重生之我是弄潮儿 第179节
没人打扰他，睁开眼之后，不到十五分钟，洗澡洗漱后开车回家换了衣服，跟管春良通电话后，到了工地现场，今天包兮倩和包明峰去进行正常‘拿地’的手续流程办理，整个工地的拆迁工作，几个合伙人中毫无疑问是落在他们二人身上。 管春良有些颓，没睡好，也没休息好，早上到是没睡到这个时间，回家换衣服洗澡，喝了老婆牌的爱心小米粥，滴了眼药水，出来前付春雪还给按了按头，连连叮嘱他不要太累。 “姐夫，这还不简单，我带人来弄？”付铁生如今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姐夫这里方方面面都是朋友，涛哥那边也是人强马壮，动迁这种事，不都是这样吗？实力强的，动迁就顺利，那些正儿八经的老实生意人，保证被那些刁民刁难欺负，就得横一点。 “铁生，魏总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吧。”管春良发现了，自己小舅子扔给魏涛是最正确的一件事，现在有什么事，自己和他jiejie说什么不一定好使，提到魏涛，这小子半点脾气没有，跟家里人敢于去玩混不吝那一套，在魏涛面前，那被拾掇的老老实实。 几辆车子开了过来，在约定好的厂子门口，几辆车子停好，其中一辆奔驰s，非常显眼，一看车牌号管春良就知道，这是‘阳光国际’楼盘的开发商周森周总的车子。不认识车牌号也没关系，十几分钟之前，他接到了魏涛的短信息，表明了会邀请周森过来看一看。 认识，也在某些场合见过面，不熟。有一定的差距，确也不至于让周森不知道管春良是何许人也。 见了面，热络的握手。 “这块地方我知道，魏总管总，厉害。” 地方是好地方，什么都好，之前大老难就是这松江搞不定的厂子，毕竟人家头顶是国字号，小小松江能谈，却无法摆出任何强硬的态度，在对方狮子大开口的前提下，这块地的价值，少了很多。 别的拆迁工作可以有弹性的进行，可这个，你必须满足人家的胃口，对于开发商而言不太友好，使得他们对这块地的价值评估和未来前景评估不太好，不想拿出太多的精力来竞争一块不太看重的地方。 如今的松江对于商业住宅开发是遍地黄金，可选太多太多，谁也不会纠结在一块地上，类似招标，也几乎是台面之上，大家你好我好谈拢了，上来意思意思，就算要争，也不会拼个你死我活。而那些真正意义上的超黄金地段，也不是争能够争得到的。 “周总，帮着指点指点这拆迁工作。”魏涛上来直入主题，在现场跟人家谈也是一样，毫不掩饰自己这边对于拆迁工作的陌生和不舒服，直言不讳我是来取经的，希望周总可以不吝赐教，教我们一些实用的经验。 看着眼前的魏涛，周森心中暗自唏嘘，这年轻人了不得，之前自己弟弟周林和他之间发生的事情，自己对他的印象改观加以警惕，似乎都未曾影响到他该有的行为。 能力不谈，年轻人正是成功心高气傲之际，还能够这般表明自己弱项能力经验的态度，单这一点，已经超越很多年轻人。 一个曹海洋，至多能让周森不去撕破脸皮，不去得罪的敬而远之，还不至于让他违背内心真实态度的去迎合和接受，一次合作后，各自安好。自从上一次跟许朗、包兮倩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周森这态度改变了，他也有自己的渠道，也不需要深度调查，许朗的背景就摆在那，包兮倩和包明峰是从燕京而来，很多关系也都是摆在台面之上，魏涛搭上这条线，已经值得让周森改变态度，收起内心那份高高在上，没了这心思，对当初魏涛和弟弟发生的事情，也就没那么在意。 不是人家没把他放在眼里，是因为放在眼里了，才会有后续的表现，跟弟弟周林之间，以不打不相识的姿态去重新结交。 看着这片土地上那些正在努力给自己营造价值的住户，周森也选择了直白的方式去跟魏涛和管春良对话。 “你们俩，还担心拆迁的事情？” 第288章 讲文明讲礼貌 听得周森此言，两人能说什么，只能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些许笑容，遮掩的不是尴尬，是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心情，有尴尬有失落有不甘也有不忿。 魏涛这边可能还差点，管春良是这复杂心情最重，一直想要摆脱草莽出身的江湖气息，近几年一直以正经商人自居，不想再去被人谈及那过往之事，只希望大家能够看到的都是他正儿八经做生意的状态。 江湖，草莽，普通人中间会觉得这很有社会地位，别人会不敢招惹你，害怕你，连带着你的家人也因此能够得到一些实惠，没人敢去欺负你，偶尔还能因此站在上风口说话。 可对于管春良，一直在摆脱这个影子。他在前几年，也赚过几次快钱，其中不乏带领着人帮着拆迁，别人眼中的难题，你如果能够轻松解决，赚到的多，且快，对于他一直就不曾多的现金流累积，添砖加瓦。也是从那时起，他才动了想要盖房子的念头，觉得这个行当赚钱。 魏涛因为有曹海洋的关系，他当下一直在做正行生意的形象，落在旁人眼中，多少也沾点洗白，他将二手手机市场放出来，更笃定了大家的猜想，人家现在上岸了，成为了曹海洋的未来女婿，过往那些江湖风气，人家要摆脱了。 视线余光扫到了管春良在掩饰的表情眼神，魏涛先开口了：“时代不同了，我们要在规则范围内做事了。” 周森眼角眉梢带着一抹笑意，冲着管春良摆了下手，那意思是我并非要针对的意思，管春良脸色这才好看一些。 “管总这边我觉得没问题，就怕你魏涛控制不住脾气，自己知道就好，这没什么经验可谈，要说有，那就是分而击破，千万别让他们联合起来，就算已经联合起来了，你也要找到突破口，先解决一两户签字动迁离开，到时候就好弄了。无外乎就那么几种方式，威胁利诱忽悠收买。如果没有硬件要求必须坐地户原地动迁，都给钱，别给他们房子……” 就站在车子旁边，对着远处的平房区域，周森说了有十几分钟，面对着管春良的邀请，他也欣然接受，中午就在天然居，厨师长亲自动手，做了一桌工作餐标准的餐食。 上午跑了一些部门的包兮倩和包明峰，也过来坐一坐，包明峰还好，一直干的是ktv生意，迎来送往不太端着；包兮倩则眼皮一耷，吃完饭起身就走，只跟管春良和周森点点头，没有搭理魏涛。 这没有理会，有时候要比任何形式的理会都更显关系近，对于包兮倩几次在关键时刻给予的助攻，魏涛心领神会。 周森提供了一下拆迁的经验，管春良九十年代中后期那种江湖气息浓郁的方式，很显然已经不是完全适用于当下的环境，但又不能没有，不然一些刁民无赖钉子户，会让你有一种掏刀子宰人的冲动，油盐不进，贪心不足，你给他一户八十平方的房子，他敢要你二百平方，还要分成三户。 你给他一千二百块钱一平米的补偿款，他敢要你三千块。 你不讲文明不讲礼貌时，他们会说你草莽江湖气息拆迁，要告你，哭着喊着说自己受了委屈。 你讲文明讲礼貌时，他们就会跟你耍无赖。 站在魏涛的角度，到是能理解，未来这十几年，各类奇葩的钉子户，就算没能亲眼所见，也在网络上见到了详细的报导。算是底层人民这一生最直接简单的一次改变命运方式，谁又想轻易错过呢，在他们认知中，有时候就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的事情，我多坚持一段时间，油盐不进，你到最后就得妥协，这样我就能多得到很多的拆迁补偿款或是动迁房屋面积。 周森说的是干货，只是这些东西落在魏涛耳中，并没有什么特别新奇的地方，或许对方有藏私，也或许拆迁工作本就是折磨人的活儿，水磨工夫慢慢来，拆走一个算一个。 下午，魏涛到了‘阳光国际’的工地，他现在依旧是这里的救火队员，不过自从那一次的事件过后，他说的话，不太有人敢去挑衅了。很多之前周森安排下面人执行不太顺利的细节工作，现在是一马平川。 晚上工地加班，魏涛没继续停留，在市里一家特色的川味火锅，订了一个包厢，请‘阳光国际’的总工程师余东雷吃饭。 后者心知肚明，年纪大了，性格又比较软，面对魏涛已经显而易见的招揽之意，也不太懂怎么拒绝，内心关键是害怕，既怕周森也怕魏涛。 “余工，我不会做让大家都难堪的事情，但凡你继续跟着周总，我都不会强人所难，就是希望余工利用私人时间给予一些指导，朋友之间帮忙也行，工作之余赚点外快也好，跟周总那边不必藏着掖着，什么说词，你自己定。” 魏涛这颗定心丸给吃了之后，余东雷才暗自长出了一口气。 甭管他别的方面如何不好，作为工程师在工地一辈子，从事商业住宅的设计开发工程建筑也十多年，算是松江第一批的此类工程师。 经验之丰富，随便提点几句，都是关键区域的关键点，临走时，祝喜春给他的那辆面包车上，放了一些土特产。 烟酒不必说，标配的礼品。 在一个布袋里，给他装了两万块钱。 不怕你收钱，就怕你不收钱。 …… 包兮倩是雷厉风行的性格，她也是实在不愿意应对麻烦，所以在跑手续的阶段，也毫不犹豫的给许朗打电话，让他联系人给予一些帮助，随后细节的事情，直接交给包明峰和魏涛，俨然太上皇，懒得再去管理具体事务。 魏涛安排雷平带着付鑫和付铁生，带着管春良团队里的专业人员，随同相应的工作人员，开启了拆迁工作。 朱峰和乔新华毛遂自荐，最开始还准备稳坐钓鱼台等着呢，没有两天工夫，没接到电话，心里多少有点发慌，给海勇打了一个电话，对方就一句话，两人转过天直接就到了工地，找到魏涛。 “你们俩是不是傻，魏涛就不是一个过河拆桥的人，好好跟着他，不用怕别的。你们自己想想吧，现在二手机赚了多少，买房买车没，以后就一直做二手机？” 见到魏涛，表露出意愿，魏涛笑着拍拍两人胳膊外侧：“去找雷总，让他安排，不过老朱你别直接面对居民，你长得太丑，吓到人家不好，就在外围带人帮着做一做基础工作。老乔，你去，你这长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文弱书生呢，容易让人接近。” 两人没听明白，准备挨找雷平问问清楚。 “欸，对了，你们俩记得，管总那个小舅子付铁生，要是给雷总找麻烦，你们俩替我拾掇他。” 雷平看到二人，听到他们转达魏涛的话，脸上露出恍然大悟表情：“还是魏总眼光长远。峰哥，你这样，你带着一些形象上给人压迫感的，就在外围，暂时委屈委屈兄弟们，跟着工程队，做一些工作，记住，不说话不表态，不要靠近未搬迁区域，但也不要远离，要让人时时刻刻看到。” “华哥，你带几个，嗯，我亲自去挑，要那种长相不凶，但面部表情眼神转换后，要能唬住人的。华哥，你来一个表情，现在你要对我凶，要对我下狠手。对，就是这种，稍微收敛一点，就要这种风格的，到时候看我眼色行事，我再给你们配一套词，需要你们说的时候，在旁边给付鑫和付铁生捧哏，如果能够吓唬着，不付出一些额外的代价也不给老板招惹麻烦的解决问题，那我们就是功臣了。” 所有能够动用的人，魏涛全部都让动了起来，他不是事必躬亲的风格，对于一些自己认为很重要的事情，会提前做准备帮着梳理，然后交给下面的人，我不管你们怎么做，给你们划定一个结论，约束一个范围，在这个范围内达成我的目标，就算你们完成任务，具体如何做，我不管。 六月末，该启动的全面启动，设备进场，机械进场，施工区域全部围挡起来，而此时还没有完成动迁的住户，还有21户。 四证到手，土地跟银行进行贷款，这时候是所有的股东和身边人，有多大劲儿使多大劲儿，在不触线的情况下，尽最大努力，贷到最多的款，压力是有，更多是动力，也不想在整个过程中，出现资金不够的情况。 毕竟咱是新手，像是‘阳光国际二期’，有一期的招牌，有周森的招牌，相应的客户在预售开始阶段，就已经按照户型图，按照沙盘，已经选定了的客户，交钱订房买房，这时候的客户买房子，不少人还觉得给银行交利息不合适，倾尽家里所有或是跟亲戚朋友借钱，以全款形式购房，也就是这时候松江的房价还不高，不然这样的心理状态势必会大面积的阻碍商品房在松江的发展。 现在能给大家看的，就是地理位置，就是小区未来打造的风格，就是户型，就是销售人员的销售水平。预计全面推动预售的时间，要比成熟知名开发商和楼盘，相对玩一些。 因为跑贷款的事情，几天来迎来送往公关各路神仙，魏涛对于拆迁的事情，只是每天了解进度，没去插手，直到雷平找到他：“魏总，剩下这21户，如果想不耽误工期和进度，得想一些额外的办法了。” 第289章 有理有据 魏涛、刘大龙和管春良，轮番登场，拿出让人看到的重视态度去真诚的跟剩下的拆迁户进行商谈，聆听他们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结合实际情况商量出一个可行的解决方案。 21户，并不都是贪婪之辈，却有实际困难超出拆迁安置方案的住户，于情于理确实也可以给予一些照顾。 其中两户，人口众多，居住面积太小，不要钱财，只要安置房，可当前的安置房政策，依旧满足不了他们家未来的居住诉求。 你后退，我才能后退。 不想离开这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最终也接受了离开的必然结果，拆迁安置款也同意了，附加条件没用写在合同里，魏涛帮着联系，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给他们买了一个三室一厅旧楼。 19户。 那就真的是团结一心的架势，停水停电，依旧岿然不动，在外面挑水回来，点蜡烛生活。 周遭这些合伙人都怕魏涛玩强行拆房那一套，担心他一旦脾气来了又不管不顾，一直拦着，还不断的劝解他要放平心态，目前已经拆迁区域，可以动工，并不耽误。 魏涛暗自苦笑，也不算是坏事，自己最初要的不就是这个吗？形象分利弊参半，少一些来自外界的麻烦，还是划算的。 “先别动工，一旦动工我们这就不能停，到时候这帮人更会觉得胜利曙光要到来，会更坚定他们坚持下去。” “先安排一波，别急。” 当天晚上，工地边缘灯火通明，居住人的区域却是蜡烛光亮点点，当一切手续都合规的拿到之后，只要魏涛不触线的去行事，那这块土地目前的使用权已经属于他，那些钉子户，实际上是土地之上的东西等待补偿，魏涛公示了自己的补偿方案。 公开给所有人看，公开接受所有人监督，公开让你们去在松江进行横向对比，看看我有没有亏待你们，有没有压榨你们赢得的利益。 最开始魏涛在会议上拍板这些光明正大举动时，大家还以为他是为了上岸开始爱惜自己的羽毛，并不觉得他内心真的渴望做出标杆形象，那样要多花钱的。 伴随着补偿款下发，魏涛依旧是公开的态度，任何人都看得到，也不怕你们搞串联，东西都是清晰可见的，多花了一些钱。 8100万，拿地花掉了6000万，剩下的钱还没有撑到工地开工，还没有撑到银行贷款下来，已经花的差不多了，这还得说，是魏涛听从了管春良和刘大龙的建议，规避一些风险，还是给予一些拆迁户安置房，这样是后面的事情，我们可以喘口气，不像是给钱，哪怕周森都说了给钱合适，可现在的他们，没钱。 魏涛也不是一点听不进去，尽管他心里知道对方九成是错的，还是愿意为了合作愉快而去妥协，毕竟刘大龙就是明显的例子，从弱小的依附到平等合作再到现在成为主导，他用的即是一点点打碎对方不信任的方式。 我说一次，你不认为是对的，那好，我们综合着来。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一次两次三次，多几次之后，你的合作伙伴还会有对你能力的质疑吗？ 少赚一点这种事，从来在魏涛这里不是障碍，他现在也是忙的没有时间浪费在纠结未来利益的上下轻微浮动。 “建筑垃圾，不能占道，放在我们自己的地方，先堆在这吧，明天，安排人清理。” 晚上十点多，轰隆隆的铲车将一部分的建筑垃圾，堆在了几条土路上，本就因为拆迁弄得脏兮兮泥泞的道路，现在妥了，三条通往外面的小路，都堆放了建筑垃圾。 明天，哪有什么明天，对外名义暂时搁置，等待垃圾清运，自己的工地，外面谁又能说三道四呢？ 一大早，平房区，走出来一些人，推出来的摩托车显然是推不出去了，骑自行车的试图在绕路找寻可以离开的通道，走路的人好一点，翻越建筑垃圾，还能走得出去。 嘴里碎碎念的骂着，不耽误脚下的行程。 需要工作的人，在这个时候总是要格外的辛苦。 不需要工作的人，拎着夜壶污水桶，走出家门，二三十米外，反正熏不到自己家了，那就不管了，正好还恶心恶心你们工地，谁让你们堵我们的路。 下午，面对臭气熏天，魏涛让人挖开了附近的下水通道，让污水井和污水沟，将这片区域给包围，现在只能是伤敌一千自损一百了，围挡的外围，再用防护绳给拦上吧，一走一过闻到臭味的，忍忍吧。 “我们在整理污水管道，可能会给大家带给一些不便。” 祝喜春跟魏涛建议，那不如再运来一些垃圾，直接就堆在他们墙外。 魏涛摇摇头：“我们要师出有名，而不是为了拆迁去动用一些卑劣的手段，他们现在穷途末路，给他们一点机会，跑出去在大道边喊冤，我们是不是还要解释一下？要做，就做让他们没得解释的有理有据正常行为。” 早上七点，一直到下午五点，在内侧工地区域，不是不动工，是在平整清理地面，反正工程干的慢，铲车是开个十几分钟，然后休息，过个四五十分钟，又在这附近密集的七八辆铲车，轰隆隆的开上十几分钟，让你刚刚觉得安静的大脑，再一次被轰隆隆的声音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