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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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知晓。 张苍是真的想当这少府。 不然根本不会据理力争,更不会咬死都不松口。 这让令狐范心生焦急。 有李斯在后面撑腰,张苍明显更有优势。 他眼珠疯狂转动着,思索着其他的针对之法。 张苍面色淡然。 他根本就不把令狐范的针对放在眼里,他过去因生的白,又长得肥,在朝堂名声不好,也一直被很多人笑谈为沉沦奢靡之徒,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对朝堂的事不了解。 反而恰恰相反。 他对很多事看的更透彻。 一旁。 令狐范已把目光移动了一旁的召平等人,希望这几人站出来,为自己说下话,即便不是为自己说话,至少也不能让张苍的jian计得逞。 然而。 并无一人站起。 这让令狐范心中大为恼火。 他之所以站出来,不就是想让少府之位,留给他们经济大臣吗? 结果其他经济大臣不仅不帮自己说话,还作壁上观,这让他又如何不显得不满。 而令狐范还真是想错了。 召平起初是想站起来,为他们经济大臣说话的。 只是在刚要站起来时,却是为身旁一人拉了拉袖子,那人事宜他不要轻易开口,甚至还让他多往上面看一看。 召平初始不解。 当看到殿下微笑的望着下方时,脑海中陡然反应了过来。 张苍可是跟殿下走的很近。 张苍竞争少府之位,殿下当真不知? 这绝不可能。 所以很有可能,这就是殿下指使的,结合杜赫临走时的眼神,以及前段时间,杜赫召集他们这些经济大臣商议的事,可大多出自张苍之手。 这其实已很明显了。 张苍是殿下想扶上去的。 原本张苍并不优势,甚至也不为人注意在乎,但有了李斯的文书,张苍直接就凌驾到了他们其他人头上,而看冯去疾等人老神叨叨的模样,多半早就知晓,或者猜到了。 所以才稳坐钓鱼台。 他此时若真站起来,不仅起不到什么作用,还会彻底为殿下所恶,更有可能会遭到后续针对,他思索了一阵后,心中叹息一声,只得无奈放弃。 他们没有胜算。 从殿下看上这少府之位时,少府的人选就已定下了。 而今不过是走个过场。 只有他跟令狐范几人是当真了。 想到这。 召平直接闭上眼,不愿再开口一句。 其他的经济大臣,见召平如此模样,在心中思索片刻,也很快反应过来,竟皆苦笑一声,不再理会令狐范跟张苍的争执。 就在令狐范面色铁青之时。 殿外又响起了脚步声。 魏胜的声音再度传来,这次又有朝臣送来文书。 是御史大夫顿弱。 是典客姚贾。 他们同样力荐张苍为御史。 当这几份文书被宣读出去,令狐范已是面如死灰,他已经明白过来,一切其实早就尘埃落定,他从来就没有机会。 他颓然的坐了回去。 当听到御史大夫、典客等重臣举荐时,朝堂轰然爆发出一阵热议,事到如今,就算是前面对具体情况还看不真切的大臣,此时也都明白了。 少府之位已是非张苍莫属! 第374章 经济上的开源节流! 听到御史大夫顿弱、典客姚贾也举荐张苍,扶苏倒是有些惊讶。 他看向张苍,笑着道:“张御史,看来我之前对你还是不太了解,本以为你因相貌身材,一直不为朝廷重视,但从今日的情况来看,恐并非如此,不仅李斯丞相愿意为你举荐,现在连御史大夫、典客等朝廷重臣都为你举荐。” 闻言。 张苍苦笑一声。 他哪知道顿弱跟姚贾为何会举荐自己。 甚至李斯举荐自己,他其实自己都很惊讶,他跟李斯并无太多交情,他们的确都是荀子门徒,但他入到荀子门下时,李斯已是学业有成,没多久便离开了,而后李斯就直接扶摇而上,更是他追之不及,而他也不屑去托关系。 因而两人关系实则是淡如水的。 不过李斯举荐,其实还是有一定说辞,毕竟是师出同门,而且多半是扶苏为自己张罗的,至于御史大夫跟姚贾,多半是顺水推舟,为了让自己能坐稳少府之位。 他心中门清。 只不过又岂会真的说出? 张苍拱手,肃然道:“臣实则并不知会有如此多朝廷重臣举荐臣,不过对于少府之位,张苍的确有一些想法,张苍为上计御史多年,主管天下账目,因而对地方的情况是有些了解,虽然并不全面,但总体还是有所涉猎。” “在臣看来。” “昔日少府治下,财政已十分严重。” “只不过前几年有殿下谋划的‘官山海’,为朝廷开源了一些多余的钱粮,就此延缓了财政危机的爆发,但随着这几年朝廷的各项大工程出现,这些多出来的钱粮,也渐渐入不敷出,朝廷的财政越发窘迫,而今已到了积重难返的地步。” “但少府乃国家经济之命脉,岂能真就陷入一滩死水?” “脆弱的财政对大秦是十分不利的。” “所以臣力主求变。” “臣之求变之心,李斯丞相或许有所察觉,御史大夫掌管御史府,因而也有所意识,他们恐也同样发现了财政的问题,故才会在这时引荐于你。” “张苍同样深感压力。” “但天下积弊,总需要面对。” “张苍愿意去尝试一二,对少府现有的窘迫,做一定的挑战,让大秦的经济不再如一潭死水,而是重新流动起来,活跃起来,以此让大秦在经济上不断摆脱束缚。” “这也是张苍目下之心愿。” “请殿下明鉴。” 闻言。 扶苏微微颔首。 他看向张苍,凝声道:“张御史有心了。” “你既然对天下经济有一些想法,可否当众说一下情况,以让诸位朝臣明晰你的想法。” “少府之位事关重要。” “扶苏也不得不再三谨慎跟思虑。” 张苍点点头,他朝扶苏拱了拱手,又朝其他大臣微微拱手,沉声道:“想改变天下经济,其实从根本上来说,只有一个法子。” “开源节流。” “而今天下,开源并不容易。” “天下租、税、赋,早已压得底层民众喘不过气,朝廷也已是收无可收,再多征收,只怕地方真就要满地烽火了,但财政问题迫在眉睫,朝廷又不得不为之改变。” “这便是当今财政之难。” “但开源不容易,并不意味着不能。” 一语落下,举殿皆惊。 殿内大臣一脸惊疑的看着张苍。 他们虽对经济之事不太精通,但作为大秦的官吏,基本各行各业都有涉猎,只是了解不全面,他们又岂会不知经济的困局? 开源。 可没那么容易。 扶苏当初行‘官山海’,已是天下很大的‘开源’了,‘官山海’之下,朝廷的财政可是得到了极大的缓解,甚至可以这么说,官山海是为财政续了命的。 但普天下像‘官山海’这样的开源,已几乎是没有了。 商贾已榨不出油水。 底层更甚。 对于其他朝臣的狐疑,张苍自是看在眼里,他淡定道:“诸位大臣的目光太过局限跟狭隘了,大秦之内的确已找不到可开源的财政源头了,也不可能再去压缩底层的生存空间了,但大秦之外呢?” “大秦之外?”众朝臣一脸狐疑。 张苍又道:“我之主意在匈奴。” “当年天下合纵连横时,我大秦之国相张仪便提出了一项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