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别惦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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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格格上班后人事跟她说多招了一个前台和她一起分担工作，格格知道这是公司碍于季回面子不好意思开除自己又忍不了她的自由散漫，格格本来也不想在这干了，便什么都没说，准备等新同事入职交接了工作她就辞职。 下班前季回约她吃晚饭，陈格格没情绪，想回家准备简历找工作，八点多的时候爸爸发微信给她问她最近是不是不开心了？ 陈格格都吓到了，难道爸爸会算命？应该是父女连心吧！ 她说，“没有啊……怎么这样问呢？” 陈爸爸回复：“最近都没收到你刷卡的短信所以问问。” 陈格格：“……知道了，明天就去花钱！” “呵呵，不忙回来陪爸妈吃饭。” “好的！爸爸不要用呵呵啦，是哈哈……” “呵呵是开心的语气词啊。” “呵呵。” “呵呵。” 第二天下班后格格去见周测，两人就约在格格家附近的一间餐厅。 格格这次终于认真看周测，他还和从前一样帅气，换了新发型整个人看上去朝气蓬勃，很像她每次接待面试时见到的做好准备步入职场的新人。 如今两人聊什么都显得尴尬，只好选了安全度最高的工作话题，陈格格问他怎么不留在这，毕竟家在这里。 她以为周测会回答另一份工作待遇更好，但周测沉默了一会儿说想离家远一点。 陈格格秒懂，周测是单亲mama带大的，他的mama对他的人生太过关注，比如两人分手之后他mama就私下找过陈格格，请她不要耽误自己儿子出国的前程，要知道，两人恋爱时间不久，都没有跟家里说过。 格格也是在许久之后无数次回想这段恋情时发现的问题，那段时间她热衷发掘一切周测的不好，用以安慰自己分手并不遗憾。 格格没告诉周测，都分手了，没必要影响人家亲子关系，但周测的话匣子被打开了，也不知是否压抑太久，他一个劲跟陈格格说母亲对他的窒息关注。 陈格格听得不耐烦，她的父母是世界上最好的父母，她的好朋友们也都和她一样，她知道不是每个家庭都完美幸福，但她性格里多少有点逃避心理，不愿听太多不好的事情。 除非是楚怡父母那样的长辈，其他……她不是很能共情，因为她想不出来自己会嫌弃爸妈的关心所以无法理解。 再这么聊下去，陈格格就要觉得周测一个男子汉又啰嗦又不孝顺了。 人是怎么变得呢？是本性如此，还是时间真的会改变人？ 陈格格对他说，“你mama很不容易，供你读书送你出国，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当然会很爱你。” 周测停下抱怨，尴尬微笑。 他感激母亲的爱和付出，也会回报，但他需要和母亲隔着一点距离才能让母子亲情保持最佳状态，原本想着要是能重新拥有格格，他便能心甘情愿留在老家奋斗。 周测忍不住问格格，“如果没有当初，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格格，你真心爱过我吗？” 陈格格没胃口吃饭了，她有点伤感，看着周测，她明白了，他不是她的真命天子，即便两人一直相爱，她也不会跟他结婚组成家庭。 还有一件事陈格格也没告诉过他，甚至她自己都有意忽略了，就是周测的母亲在见过她之后又支持儿子跟她在一起了。 当时因为陈格格没沉住气，受不了她mama言语间对她家庭条件的轻视所以她告知对方自己家很有钱还是独生女。上大学前爸妈告诫过她要低调的，陈格格一直没跟别人说格格早安是她家的，她消费高穿名牌，有人问起也只说爸爸是包工程的比较有钱。 “哎…说这些没意义的。”格格叹息，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涌上心头，一直以来她虽然记恨周测但对那段恋爱给予了很高的评价，此刻看来，真是不堪回首，连带着眼前这个人也面目可憎起来。 再继续下去只怕她要讨厌死周测了，她提出就此告别，周测看着她，问她的男朋友对她好不好？ 陈格格笑了笑，说，“特别好。” “那就好。” 周测买了单，提出送她回家，陈格格看他坚持也就没拒绝，两人步行回去，在小区门口分别。 周测多少有点依依不舍，格格跟他记忆中没甚差别，还是那么漂亮可爱，但细说也有差别，这个差别叫差距，20岁的周测有勇气追求最美丽最骄傲的陈格格，有信心给她最好的爱和关心，但25岁的他一无所有。 “格格，我可以抱抱你吗？” 陈格格耸耸肩，“可以啊。” 她把她拥入怀中，陈格格靠在他胸膛上，心中十分平静，没有过去的幸福感，甚至没有被季回抱着时备受宠爱的喜悦感。 她明白了自己过去几年是在自我为难，她释怀，拍拍他的后背，说，“祝你前程似锦一切顺利呀。” 周测嗯了一声，放开她。 陈格格跟他说再见，开开心心转身回家去。 周测一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才落寞离开，直到此刻他还是会想，如果当初。 街对面一辆吉普里两个男人在交流。 开车的问，“这算异常情况吗？” 坐车的回答，“万一是亲戚朋友呢……” 两人开车跟上周测。 他们是季回出国前安排来暗中保护陈格格的，要求是不打扰她，但要注意她身边可能出现的危险。季回知道她出谋划策搞明康，生怕哪个环节暴露了，让明康记恨上她。 老板没让他们撤，他们也没敢松懈。 周测打车走了一段停在了一间酒吧，他自饮独酌，心中满是伤感。 陈格格回去后考虑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回答那个问题，免得日后再纠缠，她给周测发微信，说，“我以前喜欢你是真的，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也真的开心幸福过，但即便没有那件事，我们最终也会分手的，这是我现在才明白的道理，你也不要再纠结过去了，好好过自己的人生，我们别再联系了。” 收到信息的时候周测已经醉了，酒精让他情绪失控，他一遍遍看这条信息，关注点全在最终会分手。 为什么呢？ 他发语音给她质问，凭什么呢？他不觉得自己会变心，那就是陈格格不爱他咯？就像当初，她说分手就分手，转头就和别人约会，要他叁求四请才肯说理由。 他都承受了，追她的时候就知道她是要被全心全意呵护着的，他愿意等她原谅，但或许事实是她根本就没有爱过他？那凭什么就自己自我惩罚这么多年呢？ 他要陈格格承认她就是用情不专，不值得他这般爱护，否则他怎么走出这段感情呢？ 旁边跟着他的两个男人听到他的话对视了一眼，这应该算异常情况了吧…… 眼见周测已经醉得要睡着，那两人跟他搭了几句话提醒他打车回家。 跟着知道了周测家的地址，两人回去跟老板复命，他们说听到这男的喝醉了发微信骂陈小姐，怕之后会出事。 季回听完沉默了一会儿，问，“你说他俩抱在一起？” “……嗯。” 季回吸了一口烟，问，“怎么个抱在一起？” 那两人对视一眼为难了半天，当面给老板表演了一个抱在一起，款冬就在这时候进来，看到这个场面，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出去吧，不用再跟了。”季回说。 季回给陈格格打电话，她没接。 格格在洗澡，洗完澡出来先看到季回电话又看到周测撤回了四五条微信，她犹豫了一下把周测删了。 给季回回电话，他问，“忙什么呢？” 陈格格回答，“刚刚在洗澡。” 季回听她语气并没有不高兴，他不高兴了，问，“什么时候有空？” 陈格格说，“我最近很忙，暂时没空啦。” 她要找工作面试，还要找铁铁吐槽，还得回家吃饭，行程实在满。 “行。”季回挂了电话。 格格约铁铁，铁铁很忙，住到款冬家去了，陈格格很激动一定要听八卦，两人约好周末去铁铁家。 辞职，面试，陈格格忙了两天回了家，爸妈跟她说苏老师邀请他们周末去做客，陈格格想到几天没见季回了，正好抽空见见他。 周六上午，陈爸爸开车，一家叁口去季回mama家吃午饭。 苏老师很喜欢格格，拉着她一直说话，格格礼貌对答，又问，“哥哥不在家吗？” 苏老师高兴得很，说，“开会呢，一会儿就回来。你们俩有没有一起玩啊？” 格格乖巧回答，“有，哥哥带我去参加活动学习做生意，还请我吃饭来着。” 苏老师说，“多让他请客，他比你赚得多，捡贵的吃。” “哈哈好的。” 饭菜上桌，季回终于回来了。 陈格格甜甜地叫他，“哥哥。” 季回冷淡回应，“嗯。” 苏老师骂他，“拉着脸给谁看？工作不顺心，情绪别带到家里来，格格跟你打招呼，你什么态度？” “就是！”陈格格附和。 季回虚假微笑着对她说，“meimei好。” 他去洗了手回来坐到格格身边吃饭，苏老师今天做了好多菜，格格一个劲夸赞阿姨厨艺好，哄得苏老师很是高兴。双方长辈话题都围绕着格格，格格mama提到想让女儿出国学管理经营，季回父亲建议说国内许多院校也不错，未必一定去国外。 陈格格假装说的不是她本人，埋头吃饭，她要喝汤，叫季回，“哥哥帮我盛汤可以吗？” 季回接过她的碗盛好，极其自然地放在自己面前拿着勺子开始晾，弄了两下发现不对劲，又给她放面前不管了。 这一幕被陈爸爸看在眼里，他心里犯嘀咕，这两人是不是有什么事？不过他也稍微有点满意季回对格格的照顾。 他这个女儿啊，最让他挂心，生怕出门在外被谁欺负了，就是吃饭这点小事，妻子总说格格磨蹭，陈爸爸也只能容忍妻子教训，旁人是万万不能嫌弃自己女儿的。 陈格格悄悄在桌子下拽季回衣服，季回看她一眼，不理她。 格格不懂，这是怎么了？ 最后一个吃完饭，苏老师让儿子带meimei四处参观，这套别墅是去年季回买给父母的，花园景致很不错。 季回拒绝，“我公司还有事，得赶回去。” 苏老师刚想骂人，格格说，“那我跟哥哥一起走吧，我约了朋友呢。” “那也好，让季回送你去，我和你爸妈打会儿麻将，难得凑齐人数。” 出了门，陈格格拉住季回胳膊走到他面前打量他，“哥哥是在对我生气吗？” 季回冷笑，还算有自知之明。 陈格格反思了自己一秒，她唯一的算不上错误的错就是这几天没搭理他，但他还没追到她，所以她可以不搭理他！ “我这几天很忙，哥哥不可以因为这个跟我生气。” 季回心烦，甩开她的手往前走，陈格格叫住他，“我数叁声，不来牵我，我就不理你了！” 反了天了，季回气个半死！ 哦，她一不理他，二跟别的男人约会拥抱，叁被男人骂了也不在意，到自己这里，他说话声音大一点就要跟他一刀两断？凭什么？！ “一！” “二！” …… 季回黑着脸走回去拽着她的破手就走，他步伐大，陈格格小跑才能跟上。 “哎呀……哥哥慢一点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