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咸鱼大佬搞种田 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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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井壁上还画着镇邪的鬼画符,边上又摆着供桌,再加上是发生过人命案的宅子,方老爷子居然有些腿软了。 见他面色不对,方大郎上前搀扶道:“爹。” 方老爷子推开他,背着手挺直背脊,一副“你等小儿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晚上我就住正房听一听那条鱼到底能有多唬人。” 方大郎忍着笑道:“好,儿也住正房陪你老人家。” 第57章 你可什么都敢想 心有多大地有多广 方老爷子死鸭子嘴硬, 心里头明明怂得要命,却不想在几个儿子跟前丢了颜面,说什么都要硬撑过去。 一行人在宅子里坐了许久才回秦家去了。 两个舅母惦记着想看贺家送来的彩礼, 方氏把她们领到耳房, 从自己寝卧里取来钥匙打开房门, 请她们入内。 取出大红礼书, 两个舅母好奇翻看, 朱氏道:“贺家出手当真阔绰。” 周氏则瞧得眼睛都直了。 方氏有心在两个嫂嫂跟前炫耀, 将收捡好的聘礼一一打开。 瞧见木匣子里的玉如意, 朱氏想去摸, 方氏道:“二嫂勿要碰,这些东西都要充当嫁妆给大娘陪嫁过去的。” 朱氏撇嘴。 周氏的目光被那套金饰头面吸引,探头观望道:“这物件好,珠光宝气的, 瞧着就价值不菲。” 方氏:“那是自然,人家好歹是伯爵府, 送出手的东西哪能寒碜呢。” 二十四件彩礼全都被工整地放在大红木匣或箱笼里, 上头扎着红绸花, 贴着硕大的囍字。 种类繁杂, 珠玉、绸缎、器物琳琅满目,看得两个嫂嫂羡慕不已。 方氏颇有几分小得意, “这些物什算不得什么,在京城这样的地方,只有置的产业才是真金白银。平康坊的二进院子, 至少也值上千贯了,还有商铺田产那些,这些才是实实在在的诚意。” 朱氏酸溜溜道:“男方家这般大方, 大妹子给大娘的陪嫁也不能寒碜吧。” 方氏收起礼书,把木匣子和箱笼一一关好,说道:“嫁个女不容易,砸锅卖铁也得给她体面。” 周氏指着另一边的物什道:“这些可是大娘的陪嫁?” 方氏点头,“这些都是,还没贴囍字呢。” 周氏笑道:“这妆奁倒是好看。” 方氏备下了不少陪嫁,有器物摆设、木器家具、蚕丝合欢被、喜盆和不少金银首饰物件。 为了嫁个女,她把以前存储起来的老本都花掉一半。也幸亏自家妹子添了一匣子珠宝物件,这才像样体面了些。 方氏发牢sao道:“我五个女儿,嫁一个就差不多快倾家荡产了,若是每一个都像这般,得去乞讨了。” 朱氏掩嘴笑道:“你想得倒美!若是个个都像大娘那般高嫁,你做梦都得笑醒!” 方氏也笑了,“养闺女不容易啊。” 周氏:“古话说得好,女儿是赔钱货,也是有道理的。” 方氏啐道:“三嫂这话我不爱听,欺负我家没儿子不是?” 周氏摆手,“可别这么说,五个闺女,总能留一个下来,招上门女婿也好,往后你们老了也有个倚靠。” 朱氏也道:“是得留一个在家里。” 方氏做了个“请”的手势。 三人出了耳房,她边关门落锁,边说道:“以前没细想过这茬,经历了嫁女这一遭,是得仔细考虑考虑了。” 朱氏:“我若是你,非得留一个在家里,若是全都飞出去了,往后你们身边一个体己人都没有,那也太孤苦了。” 方氏:“这事还得跟元威和老夫人商量商量。” 朱氏:“这有什么好商量的,前面三个已经长成,多半是养不住的,小的两个总可以留一个下来守在身边。” 周氏也赞同道:“是得留一个下来才行,以后你们老了病了,总得需要人照料。” 三人正说着,朱氏闻到庖厨里传来的香气,说道:“真香!” 当即拉着周氏去看稀奇。 仆人们七手八脚备晚饭,个个都忙碌得很。 也在这时,方二郎来喊自家媳妇把行李整理出来,晚上要去张家胡同住。 几个男人都要过去,她们回厢房把带来的衣物收拾备上。 傍晚秦致坤下值回来,刚进院子,就见方大郎高兴呼道:“元威!” 秦致坤“哎呀”一声,热络迎了上前,大声道:“大舅子!” 两人平时关系融洽,又许久未见,激动地抱了抱。 方大郎牵了牵他的襕袍,说道:“这身官袍好看呀,很是威风!” 秦致坤拍他的手,把官帽取下递给仆人道:“大哥莫要打趣我,说来也不怕你笑话,一六品芝麻官儿,每月领的那点月俸连家都养不起!” 方大郎:“元威谦虚了,今日是六品,明日就是五品四品了!” 秦致坤指了指他,打趣道:“你当是数汤圆呢,一个两个三个。” 方大郎对他那顶官帽好奇,冲仆人道:“拿我瞧瞧。” 他起了玩心,也往自个儿头上戴,结果头大了戴不进去。 方大郎做出遗憾的表情,“你看看吧,咱们没当官儿的命,这辈子注定是臭商贾。” 秦致坤:“你莫要拐弯抹角骂我。” 方大郎把官帽递给仆人,拉过他的手道:“进屋里去,见见你老丈人。” 秦致坤做了个“请”的手势,问道:“大嫂和谦文呢,进京了没有?” 方大郎:“娘俩去了娘家,那边也有喜事,要过去张罗。”又道,“你是知道你大嫂的,身子弱了,还比不上爹娘他们能折腾呢。” 提到这茬,秦致坤也道:“当初我进京时也折腾得怕了,山高路远的。”停顿片刻,“你们一路过来可还顺遂?” 方大郎:“顺遂,这世道太太平平的,走哪儿都放心。” 说话间,两人进了秦老夫人房里,方大郎高声道:“爹、娘,你们的女婿回来了!” 方老夫人看到那身襕袍,笑得合不拢嘴,方老爷子则故作淡定。 秦致坤朝二老行礼道:“爹、娘,一路辛苦了。” 方老夫人笑盈盈道:“元威快过来我瞧瞧。” 秦致坤走到她身旁坐下,方老夫人高兴道:“这身官袍好看,威风!” 秦致坤:“……” 方老爷子道:“元威上值可辛苦?” 秦致坤摆手,“不辛苦,每日审审各地方政府上报来的卷宗,比安义县那差事要省事多了,活计倒是轻松。” 方老爷子点头,“你才上京,慢慢来,日子还长得很。” 方老夫人朝方大郎道:“去把方倪他们叫来。” 不一会儿方二郎、方三郎夫妇和三个小辈儿的都进屋来了。 三个小辈跟秦致坤见礼,唤了一声姑父。 方倪对他那身官袍很有兴致,于是秦致坤跟吉祥物一样被方家人集体围观。 对于商贾来说,家里头出了一个官儿,那是相当了不得的事。 方老爷子也是个读书人,知道科考的艰难,自己未能如愿,子女也不是读书的料,好歹女婿有出息,哪怕不是方家人,都感到莫大的荣幸。 方氏从庖厨那边过来,见娘家人像看猴似的,打趣道:“阿娘,你们当元威是个活宝呢。” 周氏道:“妹夫不就是个宝吗,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官老爷!” 朱氏也附和道:“还是京里头的。” 方氏啐道:“你们这般抬举他,他屁股都得翘天上去了,背地里仗着你们抬举欺负我,我找谁哭理去?” 此话一出,众人哄堂失笑。 秦致坤道:“云娘你别说瞎话,我秦致坤哪敢欺负你啊,五个闺女一窝蜂揍我,我找谁哭理去?” 众人被这话逗乐了,全都哈哈大笑起来,满屋子欢愉。 连秦老夫人都笑得合不拢嘴,爱极了这片亲情喧闹带来的畅快愉悦。 方氏夫妻在屋里打趣逗乐了一番,才把秦致坤拉到寝卧换便服。 替他解腰带时,秦致坤道:“许久都没像今日这般热闹过了。” 方氏:“可不是,你倒是了不得,个个都把你当宝似的恨不得供起来。” 秦致坤搂了搂她的腰,“也得你抬举我才行呀,大舅子他们肯抬举我,还不是看在你方云娘的面子上给我几分薄面。” 方氏拧了他一把,“油嘴滑舌!” 秦致坤拍了拍她的肩,“这些日可得劳云娘cao心了。” 夫妻二人说了会儿话,似想起了什么,方氏道:“晚上大哥他们都要去张家胡同住,个个都对井里那条鱼生了兴致。” 秦致坤诧异道:“全都要过去?” 方氏点头,“连爹都要去长见识。” 秦致坤:“……” 这个老丈人是出了名的好面子,而且胆子也挺小的,跟他秦致坤不相上下,他半信半疑道:“爹也要过去?” 方氏:“下午我和珍娘带着他们去看过了,爹说要住正房沾沾那条鱼的寿气。” 秦致坤憋了憋,想起自己那日被自家闺女坑的情形,忍不住说道:“爹胆小如鼠,他也敢住那凶宅?” 方氏掩嘴笑道:“被大哥将了一军,你是知道他死要面子的。” 秦致坤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