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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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晚舟心中想着的,脸上不免翻了翻白眼很是嫌弃。然而她踢了踢脚边石子儿,瞥了瞥那边好整以暇等着牵手的女人,终是嫌嫌弃弃、不甘不愿地走过去一把抓住的女人的手。 走快点儿,跟个蜗牛似的。 小姑娘嘴上不饶人,眉眼中满是不满与嫌弃,倒是手上实诚得很,一把给抓紧了,牵着女人往前走。 好。 慕知舟歪了歪头,垂眸瞧了瞧自己被牵住的手,眼帘轻轻颤了颤,瞳孔中先一步涌出愈浓的笑意来。她未曾多说,仅轻轻地又应了声。 殷晚舟瞥了她一眼,眉梢微扬,轻哼了声,到底是没再说什么了。 这里已是瘴气林,里面毒气凝聚,不得吸入。殷晚舟掐诀给自己和身边这个拖油瓶套了一个灵气球,挡住了外边袭来弥漫的瘴气。加上这四周迷雾重重,故而她们走得愈加小心了些。 殷晚舟的另一只手垂着藏于袖中,指尖轻捏,冰霜隐隐显露。 楚师姐! 黑暗中突然传来了一道女声,似在不远处,熟悉得很。 并且听着还有几分虚弱。 殷晚舟眯了眯眸,唇角不着痕迹地勾了勾,指尖轻动,那些冰霜便犹有生命般寸寸滑动落地,只一瞬间便隐入暗中去了。再接着的,便是那女人突然的惊叫痛呼声,让殷晚舟眼中闪过几分愉悦来。 慕知舟隐隐察觉到了身旁之人略有些异样的举动,微微侧头瞧去是竟是见这自进了秘境后便凉薄凶戾的小姑娘陡然间亮了眸子、眉眼弯弯的模样。 这道声音是顾清宁。 她心下很是不舒服,下意识攥紧了些殷晚舟的指尖,目光一刻也未曾离开过身旁的小姑娘,自然的也将她随着那声惊叫而涌现出的担忧和紧张看得一清二楚。 约莫此时就像是脑中被人用锤狠狠砸了一下,心头一沉,连着指尖都隐隐开始发冷起来了。 慕知舟下意识便愈加紧了紧自己抓着这人的指尖,唇瓣动了动,方想说些什么。 可到了嗓子里的那句别走不仅未曾发出,她紧紧攥着的指尖也被身边的人猛然间蹙眉给甩开了。随后,她的小姑娘头也未回地冲向了迷雾之中,正是那道声音所在的方向。 女人脸上表情空白了一瞬,指尖僵硬地顿在半空里,唇瓣仍旧微张着。 一字也发不出。 可是顾师妹? 殷晚舟敛去了自己眉间的嘲讽和戾气,转而挂上一副担忧至极的模样来,不管不顾地便冲向了迷雾之中,边跑边开口焦急问着。 浓雾遮掩去了她的动作,叫她终于得以脱离那女人的视线。指尖一动,缕缕黑雾骤然涌出,全部冲向了顾清宁所在之地。 女子的尖叫声再次响起。 殷晚舟眸中愉悦愈浓了两分。 楚师姐 待她慢吞吞的满脸焦急地跑到女子身边时,顾清宁正衣冠狼狈地跌坐在地,闻声抬眸望来,眸中水雾朦胧,看见是她之后似是惊喜万分,含泪轻声唤她。 可是伤着了? 殷晚舟微微抿唇,眼中闪过几许心疼和怜惜,赶忙蹙眉走至她身旁点亮了一个灵气球,也不管泥地肮脏,便这么蹲了下来任由衣袍落地,动作轻柔地碰了碰她那条看着已经断裂的腿,果然听见了女子痛哼的声音。 这条腿断了。 忍着些。 她脸色沉了沉,从芥子空间里取出些上品的灵药来,随后抬眸看了看女子,又陡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神情颇为迟疑,那葱白纤细的指尖便僵在顾清宁腿上一寸之地,一时间并未落下。 我要给你上些药。 她抿了抿唇,柔声开了口,随即的又赶忙补上了句。 并非冒犯,师妹放心! 活像怕顾清宁误以为她是登徒浪子一般。 连着那双眸子都睁得圆圆的,闪烁着几分紧张和无措。 顾清宁定定看着,兀的噗的一声掩唇低笑了,眉眼温婉。 她尚未开口,殷晚舟便不敢逾越,又被她笑得脸色有些发红,不甚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垂下了脑袋,跟个乖顺的狼崽子似的。 可否? 自然可以。 女子眼眸弯弯,伸出指尖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眉间毫无阴翳,一片赤诚纯然。 我信师姐,师姐定不会害我的。 她看了眼殷晚舟,仿若想到了什么一般脸颊不觉染上了些许红晕,咬了咬唇瓣,柔柔地与殷晚舟又低声呢喃了遍。 我、我信师姐。 那唇瓣轻颤了下,想要脱口的话好似并非是信,而是心悦。 殷晚舟一时怔然,耳根着了火般通红一片,呐呐不知所措,目不转睛地盯着顾清宁看了半天,随后才啊了声,像个呆头鹅一样地赶紧低下了头。 这一次,她就像得到了回应一样,不再迟疑,敛眉沉心下来,为顾清宁撕开了腿上一部分的衣料,给她好生抹上了灵药。 这些药可以深入肌肤骨髓,无需费力便能将断裂的部位重合连接痊愈。 这是楚南知为她特地做的。 慕知舟不知何时来到了她们身后不远处,眸色幽冷,静静地将这一幕都看进了眼中。 顾清宁见她垂头为自己疗伤,想一想平日里骄傲肆意的剑峰亲传给自己伏低做小,心中倒也有几分得意,微微勾唇无声笑了下。 然而她正垂眸得意着呢,却觉有道冰冷噬人的目光直直盯着她。 顾清宁下意识抬眸望去,是一个穿着青裙容颜普通的女人。 【她是楚南知。】 神识里的男人陡然开了口。 楚南知? 顾清宁一惊。 【楚南知怎会在此?】 毕竟是气运异常,光凭辨别她身上的气运,也能猜出这是谁了。 【估计是为了她的小徒弟。】 男人有些玩味地笑了。 【你瞧她看你的眼神。】 【哈哈哈,没想到这位楚道君竟是对自己一手养大的徒儿起了这般心思。】 什么? 顾清宁心下忍不住地蹙眉,垂眸回忆了下方才那女人看自己的眼神,心中嗤笑。 【恶心。】 她有些厌恶地蹙眉,目光在正认真为自己疗伤的小姑娘身上顿了顿,猛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若是能让楚尹舟甘愿将气运给我,再得楚南知这份,我定是能逃脱天道、重获新生了!】 【应是如此。】 男人低笑。 师姐,这是? 殷晚舟正垂眸给她倒灵药呢,长长睫帘遮去了她眸中隐约几分杀意,理智让她平静地忍住了没有此时便一剑将这杂种刺穿、掏心剥皮。 陡然地听见顾清宁微颤着声音,似是有些害怕地唤她。 殷晚舟眯眸,抬眼瞧去是却是一怔,下意识顿住了手上的动作。 她正对上了女人的瞳孔,心下莫名的有些心虚起来,瞥了瞥顾清宁的腿,正在好生修复,也便赶紧将手中的药瓶盖好收了起来。 这是门中一位道友,名为慕知舟。 殷晚舟抿了抿唇,没有去看女人此时的目光。 门中的道友?是哪位师姐吗? 为何从未见过? 顾清宁强撑着余痛起了身,脸色有些苍白,对着慕知舟温和地笑了下。 许是外门的罢。 这时候殷晚舟便当真嫌她聒噪了,心下有些不耐,脸上还得温声细语地回答她,生怕吓着她似的,亦顺手扶了扶顾清宁的手臂。 多谢师姐。 顾清宁对她弯眸柔软地笑了。 师妹客气。 殷晚舟下意识回了一嘴。 刚说完,她便觉得背脊有些发凉,又不觉瞥了瞥一旁沉默不语的女人,只看慕知舟神色平静,却是瞧不出什么来。 清宁可否与师姐同行? 索性顾清宁好似也不甚在意这女人,只收回了目光专注地瞧着殷晚舟,颇带着两分撒娇的意味朝着殷晚舟温柔地问着。 自是可以的。 殷晚舟看她杏眸温润,似含着粼粼水光般动人,耳根愈红了些,当即便连连颔首应下了。 她很是贴心地扶着顾清宁走,这里已经靠近边界处了,待走出了瘴气林进了山谷中,环境便会稍为好一些。 慕道友快些跟上吧。 走了一会儿了,殷晚舟足下一顿,只回头催促了身后的女人一声,随即又将目光投回了顾清宁身上去。 当真是一刻也不肯挪开。 慕知舟冷眼瞧着,猛地对上了那容貌柔弱俏丽的女子侧头瞥来的目光。 不屑得意的,含着挑衅的笑意。 叫她忍不住眯了眯眸子。 当夜,她们走出了瘴气林,到了山谷边界处一片空地上休憩。未等殷晚舟说什么,一旁的顾清宁便说要去弄些吃食来。 师姐信我,清宁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顾清宁抬起指尖理了理发髻,对着殷晚舟含笑道。 师姐自然信你。 殷晚舟毫不犹豫地颔首应了。 真是一副色令智昏的模样。 顾清宁心下冷笑。 一旁沉默许久的慕知舟此时竟是突然开口了。 我也去找些吃的。 她声音淡淡,垂眸拨弄了下面前燃起的篝火,眸中光亮跳动。 殷晚舟闻声一怔,也不反驳,亦是颔首了。 注意安全。 两人离去时,她这般嘱咐。 顾清宁含笑温柔应了。 慕知舟淡淡颔首,并未发声,只转身朝着顾清宁的反方向去了。 待她二人都转身离去了,殷晚舟才忍不住蹙了蹙眉,撑着脑袋心下莫名有些闷然。 生气了? 她记得楚南知对着那杂种素来是厌恶的态度。 方才的药物是楚南知给她花了功夫才做出来的,取了顶好的灵草,殷晚舟空间里总共也就只有五瓶。 刚刚手快了。 自负已久的殷魔君难得反省,倒不是为了女人,而是为了那颇为宝贵的灵药。 她随手掐断了旁边的一株草扔进了灼灼燃烧着的灵火中,百般无聊地倚着树干等二人归来。 然而,等至深夜中,雾气愈浓,空气阴寒。 她也只等回了一人。 那人青裙不染,提着一只似羊似鹿的妖兽尸体自浓雾中缓缓归来。 殷晚舟闻见了从她身上传来的血气。 顾师妹呢? 殷晚舟歪头瞧她,随口问了句。 女人眉梢微动,信手将妖兽扔至火边,闻声竟是眉眼舒然,神色恬静地拂袖坐下了。 不曾看见。 不曾看见? 殷晚舟蹙眉,起了身,有些担心了。 雾气浓厚,危险重重,不若明早在去寻罢。 女人敛眸,淡淡道了句。 顾姑娘许是迷了路,你此时若是走了,倒是叫她找不着。 也是。 殷晚舟皱眉看了她一眼,不甚安心地在原地走了走,终是耐着性子坐下了。 楚南知不对劲。 她垂眸看着灵火,心下暗自想着。 第二日一早,顾清宁仍旧没有回来,殷晚舟忍不住地便要去找她了。 这一次,女人倒是没拦。 找了半天,最终在一处溪边,殷晚舟找到了已尸体冰凉的顾清宁。 缺了条胳膊,身上多处被凶兽撕咬的伤口,鲜血淋漓,将这条溪流也给染红了。 殷晚舟一愣,下意识地看向了身旁的人。 女人神色平静淡然,气质清冷出尘,青裙磊落。 可这一瞬间,殷晚舟却是想起了昨夜她自雾中踏来的身影,伴随着散之不去的血气。 冰冷狠厉。 【楚南知怎么回事?!】 【她根本不是化神初期!】 【废物东西!】 残魂携着一个魂魄飞窜着,强行突破逃离了这个小秘境。 【若不是你大意轻敌,怎会如此?!】 【我怎么知道】 昨夜雾中踏来的女人甚至没有给她半分辩驳反抗的机会,仅是用着如看死人一般平淡漠然的目光盯着她,唇瓣轻启:你在利用她的感情。 随后,一剑凌霜,刺破重重雾霭与灵力护罩,将她那具rou身瞬间斩杀原地。 青裙女人静立于原地片刻,然后撒下些许粉末,便挥袖走了。 走得不快,缓缓前行。 背影单薄纤细,气质冷清雅正。 若不是手中提着把染血长剑,身上血气萦绕不散。 又有谁会怀疑这般不染凡尘的人物会深夜杀戮呢? 第12章 殷大团子 殷晚舟垂眸,怔然地瞧着河边这具女尸,猛然地蹲了下来,直直盯着尸体打量。指尖动了动,似是想要伸手去触及,却又僵在了半空中。 落在一旁的女人眼中,赫然是悲痛到了极致的表现。 慕知舟静立于她身旁瞧着,心下一顿,不觉涌现出密密麻麻的酸痛来,抿了抿唇瓣,终是沙哑了嗓子低声问她: 你就这般喜欢她? 仅仅见过几面而已,顾清宁便这般好? 唇齿间尽是酸涩,以至于她胸腔中闷然一片,只有些固执地盯着垂头蹲着的小姑娘,袖中指尖紧紧攥着,将掌心掐出一道深深血印。 殷晚舟眉梢一动,唇角微颤,脸上的悲痛差点儿就绷不住了。 忍了又忍,终于忍下了翻白眼的欲望。 呸! 喜欢屁!她喜欢狗都不喜欢这杂种! 她方才一眼瞧见这具尸体时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里面的魂魄没了,这仅是一具空壳儿。 不过,纵然如此,都叫殷晚舟心下愉悦得紧,赶紧垂头掩去了自己唇边的笑意,随后又换上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来骗过身旁站着的女人。 谁知道效果这般好,反倒把她给膈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