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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天之前,我一直在心存侥幸,我想着,只要我父亲和那个女人断绝关系,我还是可以试着重新相信我的父亲,我心里关于你爱我的那一丝希望,从未泯灭。” 谢微雨自嘲的笑了笑,哽咽着说:“可是,她说股份不分,你就可以不分,她说自己被jiejie撺掇,你也可以闭着眼睛相信车子被动手脚不是她起杀念。因为从很久以前,小叔告诉你她要在医院对我动手的时候,你就已经选择性耳聋……” “这一切是不是很可笑,当你为了达成她的贪念,一步步践踏在我的底线上时,我的心也是一步一步慢慢凉透的。” “当她起了杀念的那把刀对着你的胸口时,你心里有没有后悔过半分?” 谢知山看着女儿站在自己面前,一字一句的诉说着这些年冷暖自知的过往,而自己却成了酿成这场悲剧的最佳助攻。他想说的其实不是她是不是设计了那么一环又一环的圈套,而是想和她说这些年自己对她的亏欠。 但她显然已经不期待着什么道歉和弥补了。 放纵恶果的人终将自食恶果,扑灭亲情那把火苗的人,就是此时躺在病床上的他自己。 谢知山嘴唇打着颤,因为浑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说完那些挖心窝的话以后,负气离开。 他在脑海里回忆起小时候和她生活过的点点滴滴,从她降生的那一刻开始,回忆里关于女儿的画面永远都是温暖的,咿呀学语时叫的爸爸,幼儿园时吵着一定要他第一个去接她的爸爸,小学时一定要他穿西装去拍毕业照的爸爸,后来又要让爸爸叫她jiejie的那个爸爸…… 这个爸爸,曾经让她满怀骄傲,最后却让她独自依靠,逐渐心寒。 谢知山的助理回到病房时,正看到那个向来在商场上说一不二,雷令风行的谢董事长躺在病床上,哭的泣不成声,他赶紧把床摇起来一些,帮他顺气,又找来毛巾给他擦脸,安慰道:“董事长,你别想太多,会好的,医生说都没事了。” 谢知山喃喃自语,想了想又哭了起来:“你没有孩子,你不懂。” 走到今天这一步,就是活着也不过是每天都在回头尝那些恶果罢了。 - 谢微雨刚从病房出来就碰上下班的小叔,大抵是故意在这附近,看到她出来,他直接说了句:“走吧,小叔请你吃饭。” 看这样子就晓得小叔有事要要说。她没拒绝,跟着他来到职工食堂,也没什么胃口,就随便点了些小菜,小叔给家里那位小侄女打包了一份蒸糕,坐在她对面,两个人快吃完了他才开口:“你先不要和你爸说那些话气他。” “我不是为了说那些话,我来看他干什么?” 谢寻舟:“……” “算了,当我没问。” 谢寻舟看她还带着气,也不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说了句:“我建议你,和上周来看你的那位先生保持距离。” 这事儿他不提谢微雨都没放在心上。现在突然那么说,她立刻皱起了眉头:“你没事摸人家户口干什么?” 看谢微雨脸上的表情,好像她是知道一些内情,或者猜到一些内情:“你知道他家庭背景,那你还跟人来往,你恋爱脑能不能治一治?” “我不知道他背景,我也不屑去知道他什么家庭背景,我配得上他,他也配得上我,我只需要摸着自己的心告诉我自己,我们是两个完全独立的人,我们可以在一起,这就行了。” 那晚上她醉酒和谈叙白表白,他忽然问她的长辈们希望她找个怎么样的人,还有今早叶礼泽说的那些奇怪的话,她就觉得他可能有什么过往,可是这有什么呢? 她的心一直都明镜似的,只要知道自己喜欢他就好了。 谢寻舟因为她这种孩子气的回答头疼的捏着自己的眉心:“你不要因为人长得帅一点,就觉得那是喜欢。” “他工作能力超强,又不抽烟不酗酒不赌-博不嫖-娼,长得好看,君子做派,十项全能,这样优秀的男人,我凭什么不喜欢?” 谢微雨这些话说的,就好像世界上除了他其它男人都不用配用优秀这两个字。 谢寻舟不想听她那些彩虹屁,一锤定音:“趁现在还没在一起,事情没传到大家耳朵里,赶紧和那人划清界限,你二叔三叔知道了非把你腿打断。” 面对小叔一句善意的提醒,谢微雨就跟处在青春叛逆期似的,把碗里的饭拔完就准备走。结果谢寻舟猛地一拍桌子,她又只好吓得坐回去,听到他问了句:“你叛逆期现在才来是不是?” “我没有叛逆期,我就是认准了他,就想他当我先生。” “他一个私生子有什么资格娶你?”谢寻舟看她脸上有些惊愕,说道,“我托人帮忙打听了一些关于他的过往,庆城那边一个富贵人家的私生子,他母亲就是小三插足破坏了别人感情的第三者,被人老婆当街打断了一条腿,闹得人尽皆知,刚好最近他就在庆城打官司,打的什么官司你知道吗?” 说道这里,谢寻舟嘲讽的笑了笑:“他要迁户口,却被舅舅告上法庭,要求给赡养费。” 这种民事纠纷案件,在谢寻舟这种身份的人眼里看来很可笑,一个私生子对养大自己的舅舅对薄公堂,过于白眼狼。 “小叔,那是他自己的家事,不代表他的品行人格有问题。如果他舅舅没有对他履行赡养义务,凭什么要给?换做我,我一分钱都不给,给乞丐我都不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