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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着她的手指去描绘自己的眉骨,问她这张脸真的那么像傅时津吗?一点区别都没有吗? 钟霓半伏在他身上,余光扫了眼被他扔在沙发上的枪,没来得及收回目光,他突然扣紧她后颈,吻住她。钟霓摸到他滚动的喉结,下意识按住。他停了下来,双目圆睁,鲜红的酒精,嫣红的嘴唇,情|欲在他眼里隐忍得愈发腥红。 “有没有区别?”陆钦南问她。他不相信,自己同傅时津一模一样,而她分辨不出一丝差别。 当然有区别,傅时津不会这样看她,更不会这样吻她。他的眉骨,他的喉结,都不像傅时津的。钟霓眼睫一颤,明亮的眼睛眨眼便湿了。 “大B哥讲傅时津死了,他死了吗?” 陆钦南默住,指尖点在她眼角,她眼里的人,是不是自始至终都是傅时津。他恼了,“你爱他?你搞清楚没有?陪在你身边的人是谁?你掉一掉眼泪马上来哄你的人是谁?愿意答应你去文身的人又是谁?他会像我这样惯着你吗?……” 他用力吻她数秒,望着她的眼睛,“……傅时津有这样吻过你吗?” 手指摸过她下巴上的创口贴,拇指按在她的下唇上,时而用力摩挲,时而轻轻摩挲,无论是哪种力度,拇指都在蠢蠢欲动,想带着他通红的欲望的钻进她湿热的唇舌之中。 钟霓捉住他的手,声音作抖:“我是问你啊,他死了吗?” 防空洞已崩塌,她要面临什么,她都没把握了。未来的未知不安地渗透当下的每一秒钟,她无力反抗。她单手用力掐住他脖子,“他死了吗?” 陆钦南望见她掉下来的眼泪,眉头皱起,耐着性子擦掉她掉下来的眼泪,无心分辨她这眼泪到底几分真又几分假,若是假的,自然是好,可若是真的呢?他无心分辨了。 “死了——” 钟霓倏地拿起沙发上的枪,用力抵上他额头。 明亮的灯光下,她眼里迸发出的怒意好清晰,陆钦南静静凝视她,揩掉她脸上的泪迹,湿漉漉的手指放进他嘴里,尝到了她眼泪的味道,也辨出真假。 他笑,“你又骗我。” 她对傅时津不是讲爱不爱,真要讲爱,她爱的无非是起初的那种感觉,安全、舒服、病态。而眼前这个男人,趁机钻进了她的病态的感情缝隙里,也不知是何时就取代了她要的那份感觉。 可眼下,欺骗的感觉犹如被至爱之人所背叛。 她一手持枪更用力抵住他额头,恨不得要抵出一个洞来,“到底是谁骗谁啊?傅时津?还是叫你什么陆钦南?哇,阿Sir……”她一边笑,一边擦掉真假不分的眼泪,“你好厉害啊,真厉害,我竟然会犯蠢,我比不过你……” 她食指按住扳机,“傅时津死了,那么,你是如何混进警队的?你有什么目的啊?坤叔的死,跟你有无关系啊?还有,你这张脸……”钟霓静住,蹙眉望着这张脸。 她忽然觉得有一张巨大的无形的网要将她罩住。 如果这世上真的有两张相同的脸呢?那么,背后是什么?针对的是整个警队? 但,不对,她不过是一个重案组普通的警员而已,除了背后,刚刚因为坤叔案件受到牵连的爹地——总部总警司钟柏年。 她定定地看着陆钦南,顿觉匪夷所思,“你目的是钟柏年。”不是问句,是肯定。 陆钦南望住她,揉了揉她的唇角,真心夸她:“宝贝好聪明。”抬手握住她抵着他额头的枪,倾身向前,头也用力抵上枪。 “是啊,你是总警司的女儿,我不搞你搞谁?” 钟霓低下头,持枪的手在发抖。 “开枪。” 钟霓慢慢往后退,可腰上的那只手束缚着她,只允许她进,不可以退。她握紧手里的枪,忽然地,用枪托朝他额上砸上去,“你以为我不敢开枪吗?” 额上很快见红,他侧了侧脸,不在乎额上的疼痛,反倒伸手去揉了揉她面颊,笑,“你敢,除了你,没人敢拿枪这样指着我。”这样拿枪指着他的人都死了。 钟霓看着这张脸,看着他温柔的眼,这双藏着温柔月夜的眼,她是心甘沉溺进去的。 她爱他吗? 如今答案还重要吗? “我是差人,我没理由这样指着你开枪,我们还没离婚,离婚了,我一定指着你这里开枪。”她擅长腿攻,也真的毫不留情用腿攻击他。起身,一脚踩上他胸膛,眼神冰冷地看他。 他由得她动手,双手摊开,低头看向踩上胸口的脚,嗓音低低,笑出声。 “不许笑!”她腿上施力,更用力踩住他。 他用力握住她脚腕,轻轻笑,“你喜欢我笑。”跟她享受时,他冲她笑,她就比平时更紧致,每个细节,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哪舍得忘掉。 他突然用力推开她小腿,右手迅速勾住她腰身,欺身上前,一个反转,她便被他压在沙发上。她太厉害,尤其是腿功,他只得麻烦一点,忍受她两只手的攻击,抱着她去卧室。还未到达床上战场,她挣开他的束缚,在卧室门口同他大打出手。 他单手束缚住她双手。在黑暗的地方亲吻她,感官得到的刺激比平时更清晰。 “阿霓,我给你机会开枪,你不开枪,是不是说明你爱我?” “晚上是很容易做青天白日梦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