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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着她唇角,吻着她唇角的笑意,真想一口也吞了她的笑,好尝一尝是什么味道。 “宝贝不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啊,我只是……”她认真想着,“是你不好,是你奇奇怪怪。” “我哪里奇怪?” “我只讲了一下以前,是你反应太大,是你奇奇怪怪,是你不好。”她看着他微微抿上的嘴唇,贴上去,轻轻蹭了下。 他撩拨着她散乱的发丝,“是我不好,需不需我道歉?” 钟霓认真想了想,摸着他腰侧上的细疤,好像是摸到了他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任他再冷漠,她再如何畏惧,也抵不过她的心疼呀。 她也笑着问他:“还疼不疼呀?” 感情是圆的,谎言被包围,再无路可退。傅时津望着她,心想也许是该需要一个保守的距离,让谎言做一个乖乖的谎言。 她乖乖将就一晚,隔日天未亮透,傅时津便喊钟霓起床。她难得赖床不起,他便也没喊她了,自顾自出门下楼。 店内伙计也早早起来做工,荣叔也正醒,扣上唐装衣扣,见到傅时津,道了声“早晨”。 傅时津转弄着手里的怀表,“阿河怎么样?” 荣叔神色沉重,“腿伤太重,怕是难好。” 傅时津只留个背影给荣叔。 天光初醒,一楼的灯都暗着,只留后院一盏顶灯大范围亮着,却也亮不到底。傅时津正轻步下楼,二楼的落地老钟突然敲了起来,他垂眼看向怀表上的时间,慢了一个多小时。 他边下楼边同后面的荣叔道:“惨痛教训,不痛,怎么叫教训啊?” 荣叔对着傅时津的背影,这些年是愈发看不透他,看透的倒是感情这方面,正看透了才叫人担心。钟小姐是警察,又聪明,但凡他们露出一点马脚,钟小姐一定是紧紧抓住不会放手,哪怕这层层谎言都一一被这个男人一掌盖住,可到底只是一人一掌啊。 荣叔无声叹了口气,问要该如何处理阿河。 傅时津默了半会儿,“交给飞仔龙,让他自己看着处理。” 荣叔张嘴,还想说什么,傅时津已无意再听,到靠窗位置坐下,等待天明,也等楼上那人醒来。 被叫过一次,睡意就浅了,天微微亮了几分,她倏地爬起床,眯着眼望着窗外。她告诉自己,突如其来的烦躁一定是因为陌生的环境,而不是因傅时津变得陌生。 她明明有好好享受。 这种陌生的烦躁感纠缠着她,不肯离开一分。 她下楼,看见丧龙,见他脸色不对,忙忙上前问候。他抬起头,淡淡一笑,“Madam钟,早上好!” 昔日笑脸,失了灿烂的少年气。钟霓不知昨晚是发生什么,傅时津不对劲,连丧龙也不对劲? 她找到傅时津,同他一桌坐下,急切要询问关于丧龙的事情,张嘴就被他拿着早点塞上一嘴,她只好嚼动慢慢咽下,仍不忘问丧龙的事情。 傅时津捏着银匙慢慢搅拌碗里的清粥,“我昨晚就讲过了,事关卧底,不方便跟你讲太多。” 钟霓撇撇嘴,不再多问。 烦躁的事情是接踵而至。近期重案组稍微重要一点的案件,都转到B组处理,A组处理的都是别组扔过来的小案子。 钟霓跟江月琢磨半天也没一个靠谱答案。 江月喝了口咖啡,是钟霓亲自泡的,苦到舌尖发麻,她喝一口便不再喝,硬请钟霓尝尝她自己泡的咖啡。 “怎么样?苦到衰啊。” “哦,忘记放冰糖了。”钟霓咂舌,这味道还算苦?都苦不过傅Sir的一杯浓茶。以前,傅时津喝浓茶,总有一副爷爷级别长辈的模样,仿佛看透人生,只差到年纪就退休,一杯茶、一把椅子、一张报纸就够他享受退休生活了。 她想着,问江月:“人的变化,到底会有多大?” 江月睨了她一眼,“你讲你自己啊?哇,那可有的讲,自你结婚后,你好像……”江月故意停了停。 钟霓挑高了眉毛,“继续啊。” “你知不知你以前是动不动就暴脾气啊,现在没案子,若是以前,你一定早就踹头儿办公室大门啊,哪会坐这儿跟我聊什么变不变的问题。”说着,江月阴阳怪气哼笑一声,“哦,头儿是你老公,你就这样乖呀?” 钟霓无视她后一句话,想了想自己的变化,倒也慢慢接受傅时津的变化。好像都是结婚之后,才变得各自奇怪的。 “钟霓,你不会打算一直坐这儿吧?你知不知啊,我已经坐了好几天了,B组忙的我好羡慕啊,程宇年这正衰仔凭什么呀?打,打不过你,骂更骂不过你……难道……”江月突然想到什么,凑近钟霓,“难道你老公怕你出任务太累,抑或太危险?所以小案子只给我们A组?” 警长何叔捏着报纸往她们两头上敲了下,“小案子不是案子?闹人命啊!”他将报纸翻出来丢给她们看,再将刚刚移交过来的案件档案拿过来放在桌上。 前几日,九龙亚皆老街有人投掷镪水,伤了不少人,出事所在的那栋大厦居住民很多,要一一排查嫌疑人。 何叔是建议不要打草惊蛇,一一上门询问排查,可能会遇到犯人,故而打草惊蛇。 钟霓后背的伤好得差不多,但大动作还是不方便做,神经隐隐作疼。她烦躁几日,看着程宇年在A组B组进进出出,跟着傅时津忙忙碌碌,而她得坐在电脑前打打字搞搞文档,此刻自然是毫不犹豫请求要亲自去调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