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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警方在清水镇附近到底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目前林青山还打听不到。 没办法。 案子没破,包括林青山在内,研究所的工作人员还都是嫌疑人呢。 师徒俩正郁闷着,就听前面马大叔喊他们过去休息。 林青山答应了一声,转头对弥月说:“到了滨海,这些事都不要说。所里失窃的事,王周的事,跟你师伯一家也不要说。” 弥月微怔,“好。” 跟着林青山走了几步,弥月忍不住又问他,“那……师父,你这个时候去滨海,总要有个原因吧?” “原因啊,”林青山想了想,“古玩协会要开会也算一个吧。” 弥月没有出声。他知道,通常情况下,行业里这种没什么实质性内容的会议,林青山都是不出席的。 不过,这也算个借口吧,勉强说得过去。 天快黑的时候,林青山师徒俩才拖着快要残废的腿脚,跟着马大叔回到了马家峪。 马大叔常年在山里跑,一走走一天是常事儿,见这师徒俩的狼狈样儿也只是呵呵笑,觉得这些文化人大概平时都忙于工作,没什么时间锻炼锻炼身体。 “老林啊,你以后每天抽时间跑两圈,”马大叔人在厨房里做晚饭,心还牵挂着林青山的身体素质,热心的给他出主意,“就围着你们那个山头跑两圈就行,也不用跑多快,就是得坚持!” 林青山坐在厨房门口的小板凳上苦笑,“我平时也散步。” 马大叔不赞同,“那你得多走几圈才行。人总坐着,这个腰是要出毛病的。我们村以前来过一个跌打医生,就是这么说的。马桂花那个婆娘,你知道不?” 林青山在回忆里搜检一番,“好像是村头那个……特别能折腾她儿媳妇的婆娘?” “就是她!”马大叔说:“这婆娘年轻时候也是个勤快人,后来儿子大了,娶了媳妇儿,不知咋的,人就刁钻起来了。家里啥活儿都让儿媳妇干,她就天天在屋里坐着,还说她辛苦一辈子,要享享儿子媳妇的福……” 林青山哑然失笑,觉得小山村里这些人,这些故事,都挺有意思。 马大叔还在那里一脸严肃的给林青山搞科普,“那婆娘就一天到晚不下地,后来就总叫唤这疼那疼的……连大夫都说她是懒出来的毛病!” 林青山和弥月都笑了起来。 马大叔做饭动作很快,煮一锅面条,腊rou蒸一盘,咸菜切一盘,再滴两滴辣椒油,一顿饭就好了。 吃饭的时候,弥月忽然想到了他们这山区的地形问题。 如果以灵犀山来做一个参照,之前胡爷爷说的泉水镇、大雁山都在灵犀山以北,他们此刻所在的位置接近蟒岭,是在灵犀山的东南一侧。 距离虽然不近,但严格来说,都是同一片大山里的居民。有些传闻,未必这一带山里的人就没有耳闻。 马大叔夹了几块腊rou放到弥月的大碗里,“小后生要多吃些。” 林青山也瞟了他两眼,“想什么呢?吃饭还能走神?” 弥月望着马大叔,迟疑的问道:“大叔,你在这山里住了大半辈子,有没有听过什么……山神的故事?” 林青山一愣。 “山神啊,”马大叔吁了口气,“这要说起来,山里的人多少都听得过吧。老林,是不?” 林青山神色莫名,点点头,“是啊。” “这深山老林,肯定有山神,”马大叔说的很是肯定,好像他亲眼见过似的,“他们管着大山里这些人啊、野兽啊……反正都归他们管。有时候他们也会变成人形在大山里走动,运气好的人能亲眼看见。” 弥月,“……” 弥月目瞪口呆,马大叔这是把他当成小孩儿,在给他讲睡前故事吗? 林青山被他傻乎乎的表情逗笑了,低下头继续吃自己的饭。 于是一整晚的时间,马大叔都在给他们讲山里的各种传奇故事,什么打猎的小伙子在山林里过夜,遇到了一个白嫩的小媳妇儿啦。 什么某家的老太太受虐待,被不孝顺的儿子给关到村外的小屋里,半夜的时候一个俊俏的后生来给她送饭啦。 林林总总,听的弥月眼都直了。他觉得要是能把这些故事都记录下来,说不定也能总结出一本《秦岭志异》。 弥月对山神的热情,终于被马大叔的山间野史给浇灭了。一直到熄了灯,要睡觉了,他心里还有些闷闷不乐。 马大叔家地方并不大,两间住人的房间,东屋是他和老伴儿的卧房。老伴儿几年前过世,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住。 对面的西屋是他儿子的卧房,也盘着大炕。听说这位年轻人几年前就跟着村里人去城市里工作了,除了过年过节,平时很少回来。 山里没什么夜生活。灯一灭,整个世界仿佛都瞬间安静了下来。 月华如水,穿透了玻璃窗,映在浅色的窗帘上,夜色中仿佛有一团柔和光雾在那里缓慢地流动。 炕的另一边,林青山身上搭着薄被,轻声说了句,“弥月,是不是胡老爷子说了什么?” 弥月翻了个身,“你还没睡呐?” 林青山嗯了一声,又问,“胡爷爷说了什么?” 弥月把胡爷爷说的那些和他当时想到的一股脑都说了,然后趴在枕头上,眼巴巴的等着师父给做总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