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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他们说言,他们也是直到现在才知绑的人是承安王妃,之前田月明一个字儿都没同他们讲过。” 凌锦安扯了衣袖,面容平静,坐到桌边沉默片刻,这才缓缓道:“许是入了城,什么时候被她盯上都不知道,她的目标不光是澜汐吧。” “是,据她所言,是想让陆澜汐为诱饵,引您上山,谁知走到半路被大雨拦住,这才耽搁下来。” 凌锦安嘴角轻轻翘起,阴笑着抬起小指来挠了两下额头,“想法是好的,只是人太蠢了一些,动不该动的人,起不该起的心。” “传令下去,该用的刑一样不能少,这几个人都是,然后再告诉程德,命他天一亮便带着人去剿匪,敢落下一个,他的人头就别想要了。” “是。”单通应下。 “还有一件事你要替我想着,待回了京,将那青楼封了,连个人都看不住,惹出这么大乱子。” “是。” ......... 将该安排的事都安排过后,凌锦安终于才回了卧房,这会儿前后皆是重兵把守,无一人敢疏忽。 推开门,正见着长公主从内室出来,见着长公主,凌锦安忙问:“母亲,澜汐如何了?” 长公主压低了声音回应道:“声音小些,她才睡下,想来折腾这一天,也是累极了了。” “我陪着她说了会儿话,觉着她精神还行。” “天都快亮了,您昨夜也一定一夜未合眼,您也快回去歇息吧,这里我来守着。” 他劝慰道。 “好,”长公主点了点头,“这一夜你也辛苦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将人给平平安安的带回来的,澜汐有你,我很放心。” “时候不早了,你也陪着她睡一会儿吧,醒来若是她见了你,定然心安。” “是。” 凌锦安恭敬应下。 待好生送走了长公主,凌锦安这才推开了内室的门。 悄声悄气的才走到床榻前,才刚刚坐下,便见着陆澜汐的一双眼睛忽然睁大,笑意盈盈朝他用力眨巴着。 这倒是出乎凌锦安的意料之外,瞧着她眼前一阵清明,身子前探,“你没睡?” “当然没睡了,我只是瞧着母亲实在不放心,我担心她熬不住,便假装睡了,这样她才肯放心回去歇息。”话毕,她抬起未伤的手臂朝他张手道,“抱我起来!” 在凌锦安面前,陆澜汐自是说什么是什么,他只有遵从,根本不给反对的余地,手伸到她的腰后,小心避开她的伤口,将人轻轻一抬,便揽到了自己怀中。 陆澜汐紧紧的贴着他,用未伤的手臂挂在他的肩上,闭眼用力吸了一口气,“你身上的味道可真好闻,比那马厩里的马屎味儿好闻多了!” 凌锦安被她逗的本能一笑,随之下巴在她额头上蹭了蹭,紧跟着一股酸意袭来,连嗓音都跟着有些哽咽,“对不起澜汐,让你受委屈了,都是我的错!” 陆澜汐抬眼便见着他上下微动的喉结,用手指轻摸了两下,“你说什么呢,这是人祸,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哪里有错。” “再说,你不是也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我了吗,”她甜笑着自他怀中抬起头来,双眼亮闪闪地说道,“我告诉你,今日我被抓走的时候,其实我一点儿都不怕,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只要我在心里喊,你就能听到。” “就好比方才在马厩里,我就在心里一直喊,凌锦安凌锦安,你就当真寻到那里去了。” 话音落,她的头又重新贴回到他的怀里,一脸的满足。 凌锦安心中的酸涩被她这一席话压回去,心口随之泛起一阵涟漪,当真是又心疼又爱,“你就这么信任我?” “这世上,我最信的就是你。”她毫无保留的说道,“所以,你不要自责,也不要难过,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还说好好的,那么大条口子,哪里好好的?”凌锦安不由得将手上力道紧了两分,晃了晃怀里的娇软。 “就是好好的,你看,上次你在渡州受过伤,这次我也在渡州受了伤,还同样都是在客栈里,你猜这是说明什么?”她嘻笑着问。 “说明什么?” “说明你我二人是天生一对,旁人比都比不得的天生一对!”陆澜汐手指一下一下戳着他的心口,说的煞有介事。 凌锦安的心口一下子便软了下来,实在不知该如何疼眼前这个人才好,只一遍一遍轻吻她的头顶,眼中有些温热。 这样抱了许久,陆澜汐终于有了些许困意,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道:“我困了,陪我躺下吧。” “好。”他应下来,随之将人放倒在床榻上,随之脱了外袍上了床,胳膊由她枕着。 这会儿陆澜汐的眼睛已经困的快要睁不开,却还是强睁着,只为了多瞧他两眼,“一日没见你,我很想你。” “嗯,”他哑着嗓音回应,随后在她额头轻轻贴上一吻,“睡吧,我陪着你,一直陪着你,寸步不离。” 她终于闭目浅笑,又往他怀中蹭了蹭,无比安然的睡着了。 ........ 渡州阴寸,京城当中仍旧是艳阳高照,蒲怀玉自凌秀平处回来,在吉若的房间里里外寻了三圈儿亦没找到人,最后随意扯了一个路过的小宫女问道:“若娘子呢?” “若娘子晨起时说去您的书房转转,这会儿也不见人影,许是还在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