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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厮杀猛烈,让人难以躲避和招架,每每发生冲突,都是陆澜汐败下阵来。 奔亡中几乎没有任何预兆,凌锦安猛被人推开,随之身侧被泉水打湿,水花四溅,陆澜汐在他面前瘫下来,他再也来不及捂住声声呐喊。 稍许,凌锦安又在陆澜汐头上罩下一层阴影,擂鼓之声依旧。 最后一阵奋笔疾书,将两个人齐齐送入云端。 陆澜汐已经疲倦的睁不开眼,双腿发软,四肢无力,任凭他带着上天入地。 凌锦安翻身躺下来,深深喘了两口气,眼半眯着浅笑,感觉到身侧的人动了动,抬手将人捞过来,两片潮湿贴在身上,像是在雨季里打滚的虫子,水渍岑岑。 反手捏住她的耳垂,轻轻一捏,将唇贴到她耳畔以气音低声问:“方才可满意?” 明知他问的是什么,陆澜汐偏偏用手捂住脸,“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般可爱,深深烙入凌锦安的心尖儿上。 忍不住将人紧紧圈住,然后宠进骨血里。 “那就是不满意,”他故意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转而又撑着胳膊起身,一双手又不安分起来,“那就再来,直到你满意为止。” 只要她在,他的沙场之战便总不会止。 陆澜汐扭过身,一捏粉拳敲在他肩上,而后展开圈住他脖子,“我的腿有些酸,怎么办?” “腿酸?”他反问,而后顺势用手探去,“为什么会腿酸?” “当然会酸,”她娇嗔道,“你还好意思问我,还不是因为你。” 他明知顾问,就是要故意逗她。 装傻归装傻,脸上笑的不正经,手上还是认真给她按着。 一下一下,力道轻柔,生怕按疼了她。 …… 长街上更夫手里的梆子敲过两声,一顶不起眼的软轿停在一处深宅院里,轿夫早已不知去向。 这深宅不知主人为何,坐落于不起眼的街角,内里却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别有洞天,一梁一木皆用上品,透显主人尊贵。 有女人的低声哭诉阵阵传来,隐隐约约被风声盖住。 房内灯火通明,崔玉儿身子挺的笔直,坐在几前微垂着头掉眼泪,时而将帕子捂住唇畔,细听言辞,是和凌予康有关,“亏的我用尽心思,却养了头白眼狼出来,他一心只想做与世无争的富贵公子,从来不将世子之位放在眼里,更不懂我的苦心!” 一双男人的手朝她伸过来,抹了她的眼泪,顺着她低叹一声,似是感同身受,“他毕竟姓凌,凡事都以凌子为重,自然不会理解你,待年岁大了,也就好了。” 男人的脸被隐在蝶舞牡丹的屏风后,隐约只能看见一个轮廓。 第48章 情话 崔玉儿难得娇嗔的打掉他的手…… 崔玉儿难得娇嗔的打掉他的手, “说的轻松容易,你哪里知道我的苦,自小予康他文韬武略皆不如老大和老二, 若不是那两个出了事,哪里有机会让他登上世子位, 如今他却为了一个教坊司的女子恨透了我, 我怎么能不伤心。” “他不懂你,我懂, ”男子一顿, “不过话说回来, 凌熠现在如何了?” “他?”提到承安王凌熠, 崔玉儿的脸色重新挂上那份凌厉,“离死不远了, 汤药吊着罢了, 我看,没有知道凌秀平确切消息之前,他是不肯咽气的。” “话说, 这凌秀平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也是怪异,当真是不在人世了吗?” “碰到穷凶极恶的吉敏, 你觉着他还能活?凌秀平年少成名,让边境多少人都闻风丧胆, 大迟死在他手里的名臣不少, 吉敏更是恨他!”男子挺直身子起身,负手而立,“原本他是我们最大的阻碍,谁知天公作美,现在他不知所踪, 多半是早就落了黄泉,不足为惧。” “我倒是希望他死了,若是活着回来,怕是要牵连王府。”崔玉儿这会儿脸上泪痕已经干,方才的娇弱模样连一丝影子也找不见。 “怕什么,”男子回身,绕到崔玉儿身后,抬手捏住她的肩膀,往自己怀里拉,“万事有我,你就安安心心的守在承安王府就是。” 男子的温言软雨让崔玉儿再回娇软姿态,臆笑着朝他身上贴去,低喃一句:“还好有你,若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男子顺势将她拉入怀中紧紧圈着,两个人看起来竟像是一对恩爱夫妻一般,“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 雄鹰飞过苍穹,狂风呼啸戈壁扬沙,一行人马狂奔过山,马蹄疾飞,卷起身后一路风沙。 风沙未退,随之又是一群人在身后狂追不舍,人数是先行人马的三倍。 狂沙弥漫间隐约看清后行人马领头人的容貌,廉贞手持长刀骑在马上,怒指前方,大声吼道:“今日谁若是活捉了梁朝二皇子和凌秀平重重有赏!” 为了激发士气,他先下了诱饵。 身后不知谁多顶着风沙问了一嘴,“那吉若公主呢?” 廉贞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不过很快便咬着牙道:“若能活捉是最好,若捉不成,杀!” 蒲怀玉奔在最前,身后是凌秀平与他同乘一骑,凌秀平大伤初愈,不能独自骑马,只能伏在蒲怀玉的身后,脸色苍白,五官有些扭曲,伤口因急速的颠簸而绷开,可他为了不让旁人分心,极力在忍耐自己身上的不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