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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淮翻了半日的籍录,晌午时候累了,看见那县丞谄媚地走进来,亲自端着后厨炖的鸡汤,放在裴淮面前的条案上。 “世子爷,先歇歇眼睛,喝盏鸡汤补补身子吧。” 裴淮嗯了声,随后咳嗽着拿手掩在唇边,眉眼依旧盯着案卷。 县丞讪讪的坐在一边,想寻些话题打破这尴尬,脑子一转,忽然想起自己早时干的好事,便徐徐道来。 “现下总有些姑娘仗着美貌就生出别样心思,世子爷矜贵俊美,又风度翩翩,不知去了哪儿,叫谁见了,眼都拔不开了,就想着能攀一攀高枝,却....” “你究竟想说什么?”裴淮抬起头,冷冷看着他。 县丞打了个寒颤,忙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抹了把汗后,客气恭敬的答道:“晨时衙门外来了个姑娘,说是跟世子爷在红玉馆是旧相识,我一听,简直一派胡言! 红玉馆在几年前就被查抄了,哪里会是世子爷的旧相识,我猜测约莫是世子爷出门时被她撞见,这才惹得她巴巴上门来,可真是黔驴技穷,可笑可叹。” 他装着大义凛然的正义模样,边说边愤愤不平。 裴淮愣了下,道:“你不知红玉馆是为何被查抄的么?” 县丞瞪圆眼珠,鼓了鼓,没说出话来。 裴淮扔下手里的卷录,起身瞥了眼撇去油星的鸡汤:“是我办的案,不过是由当地官员协理审查。 至于红玉馆,我还真的去过几回。” 县丞听了,双膝不由得软了三分,带着颤音儿问:“那旧相识,不会..不会真的是...” 后面话说不出来,他又抹了抹汗,战战兢兢往早已无人的衙门口看去。 裴淮乜了眼,双手负在身后问:“她什么模样,还与你说过什么?” 县丞道:“她带着过肩帷帽,帽纱厚实,看不清长相,只是从身段气度来看,模样应差不了,约莫是个极美的姑娘。 她...她也没说什么,只是说要来还东西与世子爷。” “下官有罪,若是知道她是世子爷的故交,下官定不会赶她走的...” “赶?”裴淮抓住这字,眉心拱成一簇。 县丞咣当跪在地上,暗道流年不利。 “下官是让她让她...让她识时务些,下官眼拙,下官该死!” 裴淮听得烦躁。 “她有无说要还我何物?” 县丞忙仔细回想,片刻后激动的回道:“她带着一卷画,想来是要给世子爷的。” 一卷画? 裴淮思忖少顷,随后一甩袍子,径直往外走去。 月宁没走,转而去了县衙斜对面的茶肆,她知道裴淮有喝茶的习惯,晌午过后总会喝上几盏。 果然,没多久,便看见他冷厉着神色,出现在茶肆包房之外。 隔着帽纱,裴淮就认出她是谁来。 月宁挑的是沿街包房,窗牖都开着,连门都敞着。 见他进门后冷面沉眸,便也不去多说什么,只把画卷递给他,言简意赅道:“前两日在茶园碰到一个老妇,原是晋王手底下能干得力的婆子,我问过哥哥,她来茶园只做了半月,就犯了错,被辞工撵走。 我与她没有正面接触,也不知她将去何地,只是见她一老妇能在风雪中行走康健,步履从容,想来身子是极好的。 之前她曾给我上过药...” 说到这儿,月宁怕他不明白,解释道:“是在西郊荒院那会儿,我去找你。” 提到西郊荒院,裴淮猛地抬起头来,对上帽纱下她的眼睛。 明明看不到,可月宁被他看的下意识垂眸。 “那会儿她给你上的什么药?”裴淮暗沉着嗓音,听不出情绪。 “小伤。”月宁不想回忆当年拿刀威逼宋星阑的场景,且有些事现在说来,徒增叹息罢了。 “她行动利落,虎口处有硬茧,看人时目光锐利,不似普通老妪的模样。这是哥哥从茶园找到的籍契备件,想来应是伪造的。” 她从荷包里取出纸张,食指按着往前推,待只推到中间时,便赶忙收回手来。 裴淮觑了眼,展开纸张后又挑起眉来,目光透过帽纱,落在那纤细的肩膀上,她穿的是件旧衣裳,并不合身,也就意味着,这衣裳不是她的,是她为了混淆视线,穿了旁人的。 这般遮遮掩掩,为的是谁,不用说他也知道。 裴淮摊开画卷,很快将那老妪的样貌刻在脑中,清理晋王余孽时,他已经极尽仔细,里外把那晋王府翻了个底朝天,便是连那几间密室,也搜查逡巡过数次。 而这个老妪,根据月宁描述,应是有身手的。 晋王倒台,照理说这些人即便活着,也该畏手畏脚缩在偏院地带,而不是堂而皇之四下游荡。 月宁说完,便准备起身离开。 裴淮叩了叩桌案,道:“若我死了,不正趁了你的心意。” 月宁顿了顿:“我从未想过让你死。” “明明那夜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现在又惺惺作态给我看,你图什么?”裴淮轻笑着,嘴边沁着冷森。 月宁站起来,转身往门口去。 裴淮仍不肯罢休,似乎被惹恼一般,连声音都带了恨意:“你被他压在身下的时候,可有想过我一点点。” 如愿看到月宁脚步僵住,后脊绷的笔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