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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凝嫁的是扬州城首富金家, 坊间有传言称, 金家富可敌国,手里捏着半个扬州城的地契田产, 此话虽虚,却也暗指金家财大气粗, 若不然也不会以商贾之姿高攀魏国公府二姑娘。 金家祖上也曾做过官, 可都是几十年前的旧事了, 如今与魏国公结亲, 两家相得益彰,生意做得愈发浩大。 李淑听见热闹声,没抬头便知是李凝来了。 这个meimei, 自打嫁去金家,衣着品味皆变得浮于表面,出趟门打扮的犹如娘娘出巡,惹得满城姑娘跟风效仿,倒是旺了金家铺面,每每珍宝阁进什么新兴样式,都会很快一抢而空。 李凝进门后,高挺的肩松了下,门一关便赶忙坐在李淑对面的圈椅上,后脊斜靠着椅背,抬起脚来搭在矮杌上。 “长姐,书院这是新添了不少学生,我瞧着好些个面生,还有一些不像是扬州城的。” 李淑约她上门,为的便是谈书院经费一事。 李淑开院后,未曾用过朝廷一分一厘,也是为着自家夫君名声,故而金家便成了最大的捐赠方,起初是李凝和她夫君金景辉主动提供,后来一连数年,李淑用惯了,每逢缺少银子,便把李凝唤过来盘账要钱。 两姐妹情谊深厚,从不在钱面上多费口舌。 果然,李凝粗粗翻了几页账簿,不以为然地靠上前去,看李淑笔下仍在誊写案录,不由笑道:“堂堂扬州刺史的儿媳,跑到书院做苦工,你也是头一份。” “魏国公府清流端庄的二姑娘,如今成了明艳俗气的金家活招牌,你也是辛苦了。” 两人互相促狭,末了相视一看,露出闺房时才有的纯真笑容。 “晌午我让人送银子过来,我瞧着好几处讲堂都该修缮了,不若金家再捐几个讲堂,连同花园子一块儿修了,到底是咱们扬州城读书人的门面。 到时你给金家立块牌子,让人知道我们捐款出资了就好。” “成,立牌子事小,讲堂暂且不必修缮,才用了三五年,哪里就破旧了。”李淑伸了伸腰,素净的面上挂着淡笑,她伸手,给李凝抿了抿耳边的细发,而后又像小时一般,戳了下她的鼻尖。 “你亲自过来,想必是要八一八咱们三郎的事。” 李凝一听,登时咧嘴笑道:“知我者莫过长姐。” 李淑去信时,在纸上特意提了一嘴李衍吩咐划掉宋月宁名录一事,只这一句,吊足了李凝胃口。 李衍清心寡欲,君子如璧,家里头虽然给他和成国公府千金订过娃娃亲,可早就随之囡囡走丢不作数了,爹娘每每叹气,想抱孙子,李衍总能搪塞不谈,眼见着成了扬州城的高岭之花,除去他以外,家人都忧虑的不成样子。 这还是他头一次主动给人姑娘使绊子。 李凝好奇极了。 待李淑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又提到宋月宁如今就住在书院厢房,李凝当即站起来,被李淑一把拉住。 “你去哪?” “我只去逛逛。” 哪里会是逛逛,她要去亲眼见见宋月宁。 今日是刘夫子的课,因为是从苏州请来做讲两日,故而要一直讲到晌午才下学。 月宁坐在最末尾,依旧穿着葱白色院服,刘夫子语速很快,堂中学生反馈又很是积极,这一堂课下来,手指难免酸疼。 李凝过来时,正好看见月宁侧着小脸,手中羊毫笔飞快地在纸上写着字,左侧整理堆叠着记好的文录,远远看去,字迹工整,成行成列。 再转头看她相貌,皮肤嫩白如雪,乌发宛若流云,盘在方巾下掉出细细一绺,滑软细长的颈项端的笔直,从侧面看,长睫如鸦羽般浓密乌黑,眼尾晕出浅浅的影子,整个人看起来招人喜欢。 李凝回头,与李淑附耳道:“果真出挑。” 李淑招招手,领着她走到外面廊下,神情肃重:“这姑娘嫁过人了。” 李凝惊了一大跳,半晌摸着胸口问:“三郎别是想抢人妻子。” 李淑睨她:“她夫君死了,婆家嫌她克夫,容不下她,这才来到扬州谋事养活自己。” 李凝吁了口气,不以为意地笑道:“那便好,我以为三郎要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骇人之举。 横竖是清白身,婚嫁自由,我瞧这姑娘很对三郎眼光。” “我摸不准三郎脾气,你要问便自己去问,别拉上我。”李淑知道她接下来的话,索性直接堵了出路。 李凝鼓起腮帮子,揽着她的胳膊央道:“好jiejie,咱们晌午用膳,把三郎唤来,你敲打敲打他,我觉得有戏。” 远远垂花门处,进来位雍容华贵的夫人。 两人认出来是成国公夫人,便赶忙迎了过去。 孙成周看见月宁当夜,回府便与母亲说起此事,激动的成国公夫人一宿没睡着觉,她觉得是冥冥自有天意,本想翌日赶来书院,又怕兴师动众引起旁人怀疑,这才在府里强行按捺住欢喜,待了两日才来。 她是要亲眼见见宋月宁,从前是隔着车帘晃了眼,如今越发觉得机缘奇妙,她刚进门,就被李淑和李凝撞上。 认亲的事,是不能说出嘴的。 李淑引着她往茶室去,成国公夫人只得匆匆瞥了眼。 月宁往外侧脸。 四目相接。 成国公夫人的手登时攥紧,捏的帕子水淋淋的,她眼一热,鼻子跟着泛酸,若囡囡长大,模样约莫就是月宁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