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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琢磨他的,她也可以捣鼓她的,两不耽误嘛~ . “樱桃jiejie是要出去吗?” 是表小姐,樱桃微一福身,“是,要出去,表小姐有什么事吗?” 王仪君浅浅一笑,从袖中寻出个物件,有些羞赧道:“我近来无事,为表哥表嫂都做了荷包,这个是谢表哥的。” “可我不好去驿馆,樱桃jiejie既然要出去,可否代我将荷包送去驿馆,交给谢表哥呢?” 荷包上绣着闲亭流水,看着大方雅致,樱桃只迟疑了片刻,便伸手接了过来。 王仪君看着她走远,浅笑敛了起来,冷冷淡淡。 真不知道宽仁通透的表嫂怎么会有那样一个表哥,从落到她身上的第一眼就让她无比反感。 无时无刻的审视与屡次三番的警告,还有出转星台后的冷嘲,无一不在彰显着居高临下的鄙夷。 她转过身,往回走,唇角勾起一个不甚明显的弧度。 不是看不上她吗?她偏偏要加倍膈应。 没走出多远,王仪君的脚步又慢了下来,缓缓停下。 不远处那流连花丛的,是晏表哥没错吧? 他在干什么? 赏花?摘花?采花? 仔仔细细比对花朵大小,又凑上去轻嗅花香,还筛选绽放程度? 王仪君沉思片刻,转了脚步。 不能总是为不值得的人给自己找不痛快,生气伤肝。 生活这么美好,还是应该向上阳光一点。 . “什么?你说夫君在择花?” 王仪君点点头,乖觉微笑:“应当是想送予表嫂吧?” 送花的话,已不是第一次了。鱼姒却不觉得失望。 以他的呆愣程度,恐怕情话这招还是旁人教的,所以现今他自个儿还能想出来什么新招不成? 虽不新鲜,但鱼姒还是翘起了唇角。 桃花眼里漫上的零星笑意勉为其难压下去,她一本正经道:“也许只是想折了插花瓶里吧,不说他了,表妹,我还有事与你说。” “已经夏天了,表妹也该做几件衣裳,我过两天会请布庄的人上门来,表妹喜欢什么颜色,可以提前与我说。” 请人上门与去铺子里看是不一样的,王仪君心知是为了躲风头,她乖巧道:“仪君都听表嫂的。” 鱼姒知她聪慧,恐怕早已摸清了来龙去脉,知道他们暂时不能出门。如此却也未见她急迫不满,心中倒真的起了点恻隐之心。 十七委实不小了。 她想了想,和善地问:“樱桃送去的话本表妹可看了?” 说起这个,王仪君几不可察地抽了抽嘴角,她想起大表嫂说她的小弟妹贤良淑德,端庄无两。 可就是这样的表嫂,口味怎么都是些反抗枷锁讴歌自由的“出格”之作? 不过想一想,端庄无两也名不副实就是了。 王仪君努力甩脱被鱼姒拖着手撒娇的离谱记忆,羞涩低下头,“闲来无事,看了一些。” 鱼姒有些欣慰,继续问:“那表妹看着,是喜欢里面什么样的儿郎?” 王仪君:…… 原来送她话本看是这个目的。 她没有喜欢的儿郎,她只想余生无忧。 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喜欢都是妄言,只有身家才是真的。 原本晏表哥就很不错,可她十分清楚,晏表哥不会让她安稳无忧。 她思索片刻,更加羞涩地列举:“仪君喜欢……年少有为、端方俊逸的。” 年少有为意味着有前途,端方俊逸意味着有教养。 鱼姒唔了一声,回想她认识的人里面,倒也能择出几个来。 亲事得慢慢来,急是急不得,她没再追问,含笑道:“好,表嫂知晓了。” 话止于此,点到为止。 王仪君头垂得更低,不好意思似的道:“表嫂若没有其他事,仪君就先回去了……” 鱼姒刚要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喊住她:“等一等。” 一刻钟后,王表妹挑了两册话本差人送了来。 若不是与王表妹说话,鱼姒都要把话本这回事给忘了。 现在她心底像有小蚂蚁咬似的,总想不动声色溜达去书房瞅一瞅,忍又忍不住,只能找点事来磨性子。 鱼姒翻着话本,看了两页,撇了撇嘴,又翻两页,挤了挤眉,再翻两页,认命把它合上了。 缱绻深情的桥段完全无法吸引她的注意,她满心里就只有某人摘的花。 这时节百花齐放,他摘的什么花?芍药?丁香?木香? 摘了之后又打算什么时候送给她?待会儿?饭后?黄昏?入夜? 送的话,又以什么姿态送?直接捧给她?还是修剪一番、摆弄精致再送给她?又或者默默放在她能看到的地方? “啊……”鱼姒以书覆面,长长咏叹。 只是花儿而已,又不是没收过,也没什么稀奇,怎么就搅得她神思不属了呢? 眼前一片黑暗,鱼姒眨眨眼,睫毛抵着书页,沙沙娑娑,手上的帕子搅来又搅去。 但说真的,他究竟会不会待会儿就背后藏着花儿来寻她啊? . 晏少卿在晚膳前才从书房过来。 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 鱼姒心平气和,“来,表妹坐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