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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无师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彻夜收拾,恐怕是真的很想一刀两断,立马就回娘家去。 他暗暗思忖,这弟妹平日看着唯夫是从,结果竟这般雷厉风行,倒不像是赌气。 再看晏少卿,希望落空后比先前更难过,面上满满都是被抛弃的茫然。 到底好友一场,文无师想了想,劝道:“少卿啊,当一个女人铁了心不和你过,留也无用,不如放手。” 既然人家是来真的,若还强留,只怕会落得一地鸡毛的下场,夫妻一场,若能一别两宽,何必两厢成怨呢? 晏少卿沉默不语。文无师知道自己说的轻松,他一时恐怕不能接受,也不多劝,只吩咐人去收拾客房。 晏少卿知道他现在该做的是回家挽回,可他的胆怯恐慌无法遏制,让他只能选择逃避。 他怕他一回去,她又去寻那支笔,像从前捧给他练字一样,请他在和离书上签字。 何其残忍,又何其绝情。 雪夜凛冽,晏少卿睡不着,他迎着寒风仰望孤月,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成婚五年,从来相敬如宾,连置气也没有过。 为什么要和离?为什么后悔?为什么不要他?他究竟有哪里做的不好,让她这般后悔?如果有,为何连一个改过的机会也不给他? 所有的不甘与迷惘自然没有答案,翌日晏少卿醒来,枕侧空空荡荡,衾寒如冰。 他失魂落魄坐起来,强打起精神问家里有无人来问过,得到的是否定答案。 从前他晚回去些,若还没使人去说,她也要让人来问问。现在他彻夜未归,她也当真不管了。 时间倏忽流逝,斜阳将落时,晏少卿还是没忍住遣人回家去问,那人很快回来:“木檀姑娘说少夫人让人去骡马市了。” 去骡马市,那不就是准备看马启程了吗? 她真的……这般迫不及待想摆脱他吗? 日升月恒,黑暗笼罩住晏少卿,直至融为一体。他怔怔望着雪夜,满心涩然。 青娘确是铁了心不愿再同他过,没有一丝拖泥带水,足见她的决心与迫切。 他想挽回,想留住她,想继续与她做夫妻,可她已不愿意了。 她不会再迎上来为他宽衣,也不会再温声细语体贴关怀,更不会再眉目带笑唤他夫君。 一切都回不去了。 * 鱼姒今日醒得格外早,枕侧空无一人。 炭火烧得很足,外面已经没有风声了。 她披件衣服,趿着绣鞋到窗边,轻轻打开了窗。樱桃隐约地问:“小姐?” 鱼姒窥见窗外零星飘扬的细雪,她静静看了会儿,将窗合好。 樱桃没等到应声,正准备进去看看,不防鱼姒已穿得严实掀帘出来,脸埋在毛茸茸的披风里,露出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看着她,道:“梅花当要开了,我去折一枝回来,你接着睡吧。” 这才冬月,花园中的梅花压根还没吐苞,可她语气坚定,叫樱桃没有拒绝的余地。 樱桃为她打开门,目送无垠的雪地留下一串规律的脚印,渐渐看不清人影,叹了口气。 ——往年冬日,梅花向来是姑爷从外面折了送给小姐的。 * 晏少卿一早便提出告辞。 他已经想清楚了,世事万法,皆由缘定,倘若夫妻缘分已尽,他怎能为一己之心无耻牵绊她? 文兄说得对,不如放手。 起码姿态体面,一别两宽,日后再见,也能让她记下他最后的好。 路上行人稀疏,雪又飘起来了,越来越密,晏少卿恍若未觉,任凭风雪袭人。 即将夫妻别过,这点风雪于他而言,不过皮毛而已。 到了半路,正遇上家中小厮,晏少卿心中不可避免地一慌,他定了定神,还未启唇,便听小厮焦急道:“少爷!少夫人今晨跌了一跤,撞到了头!” 小厮说完一抬头,面前哪里还有晏少卿的影子? * 樱桃倍感棘手,举着汤匙往前送:“小姐,先喝药好不好?” 床上的人眼波流转,眼角眉梢分明透着成熟的风韵与妍丽,可神态偏偏幼稚极了,她抓着被衾缩着脖子往后躲,眉头紧蹙,满面抗拒:“我不!我要蜜饯!” 药那么苦,没有蜜饯,她就要被苦死了! “……”樱桃将汤匙搁回碗中,试图和她讲道理,“小姐,果脯铺子还需半个时辰才能开门……” “那就半个时辰后再喝药嘛!”她拿被子遮住脸,只露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眼珠滴溜溜转着,讨好之意溢于言表,“樱桃你最好啦,求求你啦~” 樱桃搁下药碗,无奈扶额。 小姐今晨去折梅时跌了一跤,撞到了头,本以为没怎么见血,想来伤应当不重,谁知醒来后,她竟满目稚嫩问当时在旁边的木檀是谁。 木檀是从小伺候姑爷的,小姐对她向来礼遇,就算如今走到了和离这一步,也不至于这么下她的脸子。 樱桃深深叹口气。 这都什么事儿?只是跌了一跤,怎么会失去记忆呢?失去记忆便也罢了,怎么偏偏是忘了这六年间的一切? 府上那么多人,小姐就只认识她,不记得这是哪儿,也不记得嫁过人,这些年长的年岁与阅历也仿佛凭空消失,简直满脸都写着青涩天真,心性更是恢复至未出嫁时的幼稚跳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