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页
但这个压制并不是永远的。俗话说得好,压力越大,反弹越大,等到一切累积到杨广都控制不住时,就是彻底的爆发! 到那时,不会像之前那样还给他们去纠正处理的时间,而是会直接崩塌,一如在弦阵里那次…… “那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弦会什么时候爆发?” “不知道。也许一周、一个月,又或者,就是下一秒。” 时年瞪着聂城,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严重的事,他能用这么平静的口吻说出来。 “也许下一秒,我们所有人就会连同这个世界一起覆灭,这是坏消息。但也有好消息。好消息就是,只要你愿意,也许我们这次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再不用日夜悬心、不得安宁。” 只要她愿意…… 时年神情警觉,“你要我做什么?你的办法到底是什么!” “还记得你刚才问老爷子,杨广找没找到他在那个时代的同类吗?”聂城说,“老爷子的祖上离开时还没有,而之后有没有找到,得问我们,因为我们才和那之后的杨广打过交道。但根据之前几次的经历,我不认为杨广身边还有有着和我们一样的能力的帮手,否则他们不可能一直不现身。” 这点时年倒是认同,远的不说,她和杨广在清朝见的这几次,就没在他身边感应到别的同类的弦。 “所以,结论就是,他没有找到。可是为什么没找到呢?难道是他那个时代只有一个这样体质的人吗?我觉得不太合理。然后,我想到了老爷子说过的,我们虽然拥有这个能力,却不一定会表现出来。当弦没有波动的时候,我们的能力是沉睡的,只有当弦振动、历史偏移时,才会觉醒。我想,也许是他们没有觉醒。” “但,这不应该啊。当时弦已经动了……” “我还没说完,老爷子的这些理论都是从玉简上看到的,换句话说,也就是他的先祖那晚从杨广那里听来的,是杨广的推断。但我却想,也许,杨广的推断还不够全面。我们的能力在平时是沉睡的,只有当弦振动时才会觉醒,这是一种情况。而另一种情况是,如果这弦的振动与某一批人密切相关,那么,其余人便不会因此觉醒。” 见时年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聂城补充,“我们这些年做过的任务涉及了上下五千年,各个朝代时期都有,但除了杨广,也从来没有别的和我们一样的人出现过。” 时年恍然大悟。 是了,原来他们一直忽略了一点,既然每个时期都存在着和他们拥有一样能力的人,那么当他们所在的时期发生动乱时,这些人为什么没有出现,维护历史的秩序呢?反而要几千年后的他们来解决。 除非,是弦判断出这些动乱的根源在他们身上。 在,杨广身上…… “所以,我要说的很清楚了,我认为,杨广就是解决这一切问题的关键。虽然如今时空之弦已经一触即发、相当危险,但只要我们能把杨广送回去,让他不再继续扰乱时空,一切应该就能彻底平息、恢复正常。” 虽然多了理论支持,但这个结论其实和他们之前的猜测差不多,时年喃喃道:“但怎么让他回去呢?他不可能愿意的……” 就连她豁出去冒着违规跟他做的那个交易,现在看来也失败了。 “他当然不愿意。”聂城说,“我猜到你和他的交易时,我就知道你不会成功。但我还是决定让你试试。不仅是因为我心里也存了万分之一的期待,更重要的是,如果不让你试试,你就永远不会死心,也就不会愿意按我的方法来。” 他看着时年,“无论如何,杨广必须回去。既然他不愿意主动回去,那么,我们就只能强行让他回去。” 时年一僵,“你是说,强行……可,要怎么做?” 且不说杨广的能力比他们强,就算他们仗着人多,使手段控制住了他,把他押回隋朝,那之后呢?他们还能逼着他去按原来的轨迹走完自己的人生吗? 只要他还记得这一切,就不可能,除非他把这些事都忘…… 时年猛地抬头,对上聂城的眼睛,“你想……” 聂城平静道:“是。我要你再消除一次他的记忆。” “不可能!”时年立刻反驳,“这没用的!我们之前不就是这样做的吗?可后来呢?他又想起来了,还因此觉醒了自己的能力!再来一次也是一样,这办法行不通的。” “我本来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之前一直没有动过这个念头,但我不是说了嘛,最近我一直在分析总结这些年与弦相处的经验,我发现,我们个人的意志对弦的影响是非常大的。就好像我们一直以来都是靠意念去开启弦阵,越坚定的人,成功得越快。同理,别的方面也应该一样。所以,当你在处理和弦有关的问题时,如果你的意志不坚决,是非常影响效果的。” 聂城说:“你上一次消除他的记忆时,你以为你成功了,看起来也确实成功了。但有没有可能,你在做这件事时,你的意志并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坚决,所以,才会让他在一段时间后又想了起来,甚至因此觉醒了能力?” 时年心漏掉半拍。 她的意志不够坚决吗?是,那时候,她确实很抗拒,很不情愿,甚至在成功的那一瞬感受到心痛。 所以,是因为这个? 聂城:“虽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但我认为这个推断是正确的。我知道你还担心杨广如今已经觉醒了,光消除记忆是不是管用。我觉得管用。只要他忘记了那些事情,即使拥有能力,他也不会发觉。而等弦平静后,他、还有我们的能力应该都会重新沉睡。到那时,我们也可以回归普通人的生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