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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反手握住她的,时年一惊,他说:“这边。” 右侧是一座假山,中间是空的,他先让她躲进去,然后自己再进去。时年听到脚步声靠近,紧张得汗都要下来了,这能行吗?那些人难道看不到这儿有假山? 她想说话,一抬头却撞上男人的下颔。山洞狭窄,两人这么站着,身体几乎贴在一起。周围好像一下子就热了,呼吸交缠,清晰可闻。他也在看她,乌黑的眼眸隐有火花,半晌吞咽一下,喉结起伏。 “你……” 他抬手,按住她的唇,声音低哑,“别出声。” 她吓得不敢再说。他的手却没有离开,力量转柔,拇指轻轻摩挲,竟像是……恋恋不舍。 脚步声越来越近,让她惊讶的是,却在只有一墙之隔时忽然停住。外面安静一瞬,她重新听到声音,是他们走远了。 旁边的男人说:“好了。” 时年小心张望,“不、不会是圈套吧……等我们出去自投罗网?” 刘彻率先出去,冷风一吹,顿时舒服些了,这地方他是不敢待下去了,“放心吧,他们有那个脑子就好了。” 他不让人跟着,杨得意却不敢真的不留人保护他,那两个守卫多半是被暗处的影卫支走了。 时年确定人真的走了,不可置信,又有种劫后余生的狂喜。她这才有功夫注意救了她的人,“谢谢你啊。我们,又见面了……” 这打招呼的方式很奇怪,他却并不惊讶,好像在他心中她就该是这样。古怪,机灵,不按常理出牌。他找了她这么多天,遍寻不获,片刻前还在想着她,下一瞬,她就出现在他面前。 那样突然,一如那晚的从天而降。 他轻轻笑了,“是啊,又见面了。” 这话说得仿佛老友,时年刚想笑,却听到男人问:“他们为什么追你?你做什么了?” 她做什么了?她本来什么都没做,只是冲动逃跑,后来又狗急跳墙,用电击棒搞晕了守卫…… 这得算袭警吧? 时年一个哆嗦,正色道:“不关我的事,是这宫里的守卫太敏感了。我是清白的!” 他看出她有隐瞒,却没有继续追问。男人偏着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像在思考着什么。时年不自在地拧了下身子,忽然觉得眼前的情形不比刚才被侍卫追好多少。 正思考怎么脱身,目光却一转,被远方一个身影吸引了注意。 他们站在沧池流水一侧,从她的角度,正好看到对岸不知何时站着个年轻女子。一身白衣、青丝披散,月色下,容颜如雪荷般素净。和苏更那种腹有诗书的恬静文雅不同,这女子就这么站在那里,娇怯怯不胜衣,便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保护。 时年看得呆了,想问这是谁,一个名字却忽然浮上心头,和那晚见到长安城时一模一样。 卫子夫。 她怔了两秒,猛地回过神。 卫子夫!!! 这就是她找了那么久的卫子夫??! 刘彻察觉她的眼神,顺着望过去,神情顿时一变。 时年脑袋里乱糟糟的,她的能力是能够透过古物看到尘封的过去,自从到了汉朝,这个能力只奏效过一次,就是刚到那晚,有个声音告诉她这里是古长安。时年本以为,这是因为她到了古代,这些就不算是古物了。可是刚才,它第二次奏效了。 怎么你现在都可以直接提示人了?! 但无论如何,有个念头很清晰,她得过去。机不可失,她好不容易撞见卫子夫,不能让她跑了! 她提步想走,刘彻问:“去哪儿?” 她这才想起来身边还有个碍事的,“我……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事要做。你呢,不困吗?不然你先回去休息吧……” 刘彻盯着她,“暂时不困。你有什么事要做?” “我……” 刘彻忽然挑眉,“你不会想去见她吧?你们认识?” 时年一惊,却听到那边一声巨响。卫子夫身子一倾,掉到了河里。 时年:“……………………” 刘彻看到女子落水,也是一惊。旁边的人比他更快,风一般卷到水边,只见流水宽阔,素衣女子在里面挣扎,还是被带往下游。 时年:“不行!” 她不知道卫子夫为什么跳河,但她如果死了的话,她是不是也完蛋了?! 刘彻听到她说完这句话,下个动作就是脱衣服。女孩脱掉外面的深衣,只穿着贴身的里衣长裤,“扑通”一声扎进水里。 刘彻:“你干什么?!” 她没有像他以为的那样沉到水底,女孩划动着着双手和双腿,半个身子浮在水面,目标明确地朝前游去。他从没见过人这样游水,那样灵巧,像一条鱼。 时年很快接近了卫子夫,她已经没多少力气,闭着眼漂在那里。她正好抱住她,两个人一起游到岸边,她再费劲地把她推上岸,然后自己也爬上去。 等刘彻穿过河上拱桥跑过来,正好看到时年用力推着昏迷不醒的女子,“喂,你醒醒啊!卫子夫?你醒醒!”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多半是不行了。有心劝她,却见时年捏住女子鼻子,深吸口气,吻上她的唇。 刘彻:“……………………” 时年吹了几口气,开始按压她的胸口,“卫子夫!你不许死!你死了我怎么办?我说你能不能负点责任,不要连累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