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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沉浸在震惊里,下意识问:“你怕他死?那刚才为什么那么做?” 时年回头,诧异道:“我不那么做,你就要死了。” 她的语气那样理所当然,就好像他说了什么傻话,青年眉头拧得更紧。这样的深夜,凭空出现的少女,救了他又怕对方死,她到底……是什么人? 时年察觉到青年一直在看自己,心中顿生警觉。对了,这是个陌生的地方,眼前的陌生人还在被追杀,听他们的对话,好像非常有来历的样子…… 正惊疑不定,耳边却传来个声音,“嗯……” 是黑衣人!他居然这么快就醒了! 时年心一慌,目光在他脑袋不远处,看到个熟悉的东西——她的防狼电击棒! 她刚才顺手摸到的居然是这个!之前那样混乱的情况下,她居然还没把它丢下,时年更佩服自己了! 她冲过去捡起电击棒,黑衣人正好醒来,她直接捅过去,端端被黑衣人接住! 青年:“当心!” 黑衣人头上剧痛,一睁眼就被袭击,更是大怒。本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暗器,却发现不过一根不起眼的棍子,不由嘲讽一笑。 时年也微微一笑,按下了电压开关。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黑衣人浑身剧颤,白眼一翻栽倒在地。时年还嫌不够,又补了一下,看他躺在地上抖得跟跳舞似的,终于脑袋一歪,又晕了。 时年这才放心回头,却见锦袍青年睁大了眼睛,跟活见鬼似的,“你拿什么捅了他?!” 这个人,她都救他两次了,居然这个反应! 她抓住他的手,“先别管这些,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跑啊!” 宽阔的大街上,两人一路狂奔。耳畔是呼呼风声,青年一边跑,一边不时看向身侧。心里有许多问题,但不知道怎么开口,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他想,等一等吧,总有机会问她。 眼看前面就是个路口,身边的人忽然放缓脚步,他以为她累了,却听到女孩说:“我想了下,我们俩一起目标太大,很容易被发现。这样,你往东边跑,我往西边。咱们有缘再见啊!” 她说完,转身就跑。青年愣了下,伸手想抓她,但她窜得比兔子还快,他的手捞空,只握住一段虚无的空气。 时年狂奔不停,肺里跟针扎似的,她不知道那个人追上没有,但愿没有,她想来想去,还是不敢和他一起,实在是太危险。还有那个黑衣人,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同伙,虽然他们应该是冲那个人去的,但现在如果被她撞上,那自己的下场应该也会很惨…… 正胡思乱想,忽然撞上一个人,时年重重跌坐在地。她心一沉,完了,难道真被自己乌鸦嘴,说撞上就撞上了? 鼓起勇气抬头一看,却愣住了。 聂城站在前方,还穿着之前的衣服,居高临下看着她。身后是苏更和那个娃娃脸男生,两人离得有点远,她看不清他们的神情。 时年怔怔的,好像被撞懵了。聂城终于走过来,在旁边蹲下,“你没事吧?” 时年抬头,很慢很慢地冲他一笑,“王八蛋,你总算……来了。” 这句话说完,她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第5章 长安 时年这一觉睡了很久,醒来时几乎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她裹在被子里,迷迷糊糊地想,她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几个奇怪的人大半夜找到了她,说是什么时空管理局的,要带她去执行特殊任务。然后,她就真的到了个奇怪的地方,看到了两千年前的长安城,还遇到了追杀…… 太跌宕了,可以考虑让周小茴写一下,搞不好能红。 她揉揉眼睛,忽然发现哪里不对。头上不是看惯的白色天花板,而是张开的幔帐,被子也不是她亲自挑选的小兔子印花,而是单调的青色。这不是她的房间,反而更像那种旅游古镇的客栈。 时年慢慢扭过头,不远处的案几前,一个女孩背对着她,正在写着什么。听到身后动静,回头一笑,“你醒了。” “苏……更?” 苏更走过来,在床边坐下,“是我。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睡了好久,这边没有医生,还好聂城有点经验,帮你看了一下。” 时年觉得头有些痛,因为眼前所见,也因为她的话,“聂城,还有……这边?这边是哪边?” 她忽然顿住,一瞬后猛地醒悟,“所以,昨晚的事,都是真的?!” 没等苏更回答,她又想到什么,越开她下床,奔到窗前用力一推。 刺眼的阳光让她下意识闭眼,等再次睁开,只见旭日高悬,照耀着鳞次栉比的房屋,屋檐飞翘、桥拱如月,一砖一瓦都彰显着繁华与昌盛。大街上车水马龙,来往行人打扮各异,姑娘们长裙翩翩、笑语嫣然,男人有作文士打扮的,深衣高冠,也有平民装束,还有小贩在沿街叫卖。人声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还是她昨夜见过的城池,只是此刻白日苏醒,烟火之气越发真实。 时年喃喃道:“这里是……” 苏更在旁边说:“长安。这里是汉朝的长安。” 时年捂住嘴,终于确认一个她早该清楚的事实。 她真的,穿、越、了! “3月21日,凌晨4点53分,弦阵意外启动,时空管理7处行动队队长聂城、苏更、路知遥被迫出发,同行者还有尚未通过面试的新人时年。降落点为公元前138年5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