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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空蹙眉。 他不想当个什么都只能靠爹的废物。 张暻白了他一眼:“你傻啊,你这叫借力打力。难不成你直接跟夫子对上。” “也不是不行。”秦空不屑的撇撇嘴。 他的性子意外的跟霍英像了个七七八八。 张暻揽住他:“嘿,我说你别乱来,咱没必要搭上自己的名声。” 从二品大官的嫡子,就是顶撞了夫子又如何,总不能把秦空打一顿吧。但是一个顽劣嚣张的名声跑不掉。 张暻觉得为了那么一个酸腐不值得。他凑到秦空耳边叽叽咕咕说了一通。 秦空有点意动。 张暻趁热打铁:“兄弟,别说哥哥不帮你。这可是加深你们父子感情的好机会。” 秦空有一年多没见爹娘jiejie了,心里不想是假的。 张暻继续:“真的,你听我的,你跟你爹可怜巴巴示个弱,你爹能心疼坏了。肯定天天念着你。” 秦空扫了张暻一眼,张暻鼓励回望。秦空点头应了。 张暻偏头翻了个大白眼,秦空简直就是个奇葩,这一圈公子哥儿里,就没见哪个公子哥那么稀罕自家爹。 虽然遇叔人很好就是了。 半个月后,秦遇收到了儿子的信,秦空自觉不会卖惨,就把夫人骂他的话转述了。 秦遇看到一半攥紧了信纸,长长吐出口气,才接着看。 这一晚,他没睡着。 他想了很多,恍惚着又想起了从前读书时候。第二天天没亮就给天子写了封密函。 天蕴帝还以为是公事,谁知道秦遇是为了秦空的事写信。秦遇话里话外都是秦空年纪小,恳请皇上多看顾。 都是人精,哪看不懂字面下的意思。 天蕴帝揉了揉眉心,问王宽:“空哥儿那边最近怎么了?” 天蕴帝忙于国事,只听底下人说秦空入了国子监,学的还不错就没关注了。谁知道现在出了事。 这是他的疏忽。 王宽小心道:“国子监里有一位夫子,可能严格了些。” 天蕴帝挑眉。 当天下午,圣旨下达国子监,之前针对秦空的那个夫子被调走了,虽表面是平调,但去的地方又偏僻又没油水,哪有国子监里清贵,自然比降职还不如。 其他人看秦空的目光都变了。往日还有说闲话的,如今那些人看到秦空都躲的远远的。 秦空自己也懵了,他爹这么疼他的吗? 他以为最多罚那个坏夫子一顿,结果居然把人给调走了。 张暻啧啧惊奇,“皇上对你爹可真看重。当然了,你爹对你也是真疼。这腰给你撑的爽不爽。” 秦空抿唇,但眼里的笑意泄露了秦空的真实想法。 秦空的学习生涯格外顺利,更别提天蕴帝隔段时间还把秦空召进宫,以显恩宠。 而这个时候,后宫里也传出皇后有孕的消息。天蕴帝大喜,嘉赏宫人。 朝臣都想着如此喜事,皇上最近应该很好说话。之前被压下的事情,有人打算重提。 然而这个时候,天蕴帝又抛出了一个大消息。 皇后有喜视为吉兆,此时出海定有大宝。 朝臣们一头雾水。 皇上不是都已经开放港口,允许商船出海了吗。 然而天蕴帝此时提,就知道二者不是同一件事。天蕴帝是要派亲信出海。 朝臣有片刻回不过神。 天子出手,定然大手笔。 已经被天蕴帝虐的没脾气的大臣,立刻思索怎么跟在皇上身后蹭rou汤。 还有一些老顽固则是一口反对。 海禁最明显的优点就是防倭寇海贼。然后才是思想上。 但秦遇和天蕴帝仔细研究过这个问题。到底是有了海禁,阻止了海贼。还是因为有了海禁,才生了海贼。 就连普通百姓都知道海运赚钱,沿岸子民更是如此。人家本来能找到赚大钱的活儿。 好嘛,你这一海禁,他们只能去干体力活,干的多挣的少还受气。 这时候有人一利诱,一大群壮年可不就上贼船了。 别说什么家国大义,对于饿肚子的人说,那些都是狗屁。 仓廪实才知礼节。 还有人拿海运不赚钱说事,具体例子可见成太祖时期。 这也是有内情的。一大部分原因源于朝贡制度。 朝贡简单解释就是大成朝为大,周边小国都要来上贡。听上去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 但很多事往往是得了面子,失了里子。 人家很看得清自己斤量,来了就说:我是小国,我不比成朝地大物博,我拿不出好东西,只能送点土特产,但都是我们的心意等等。 小国都这么说了,成朝还能如何,不但捏着鼻子收了礼,还回赐大笔好东西。 出海也是如此,诸多“海外使节”拜访,用廉价而少的东西换走了海船上值钱的珠宝,成朝只是满足了一下虚荣心。 朝贡制度给成朝造成了巨大的经济负担,但是在政治上,它的存在确实带来了东亚周边的安稳。 另类的花钱买安宁。 因此也不能全盘否定其存在的意义。 天蕴帝不是好面子的人,这个隐患自然不存在了。 他极力主张出海,还是因为与秦遇商议过,天蕴帝想从海外弄更多的农作物和牲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