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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意会的处事方式。 里正受宠若惊,不时看秦遇一眼,然后挺起胸膛,沉声问:“你们有何事?” 两个男人争抢着把事情说了,院子外也围了一群人。 事情很简单,年长的那个叫林平安,年轻那个叫周长福。两人是一个村子里的,两家人都养了羊,现在林平安控告周长福偷他家羊。 但是羊都长的差不多,大小类似,两家人都养着,数量也差不多,林平安养了五只羊,周长福养了六只羊,面对林平安的控诉,周长福指天发誓说他没偷,村长也不知道该怎么判。 恰好昨儿听闻知府来了,所以一大早他们就闹到了知府面前。 听完事情前后的里正脸色一滞。 羊又不像人,又不能开口说,我是谁谁家的。 而且巧合的是,当初买羊是两家人合计的,一起买的,想着两个人不容易被人骗。 事实也是如此,没想到现在出了这种事。 林平安眼眶都红了,“里正,您知道我的,我老实了半辈子,我不会冤枉人。周长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先前我家的鸡丢了,没多久周长福家里就传来了鸡rou味儿,但是周家养的鸡数量又没少,不是他偷的,还是谁。” 乡下村子里,家家户户挨的近,现在又不是农忙,所以各家有什么响动都知道。 林平安家丢了鸡,格外留意,自然注意到了周长福家的异样。 这会儿荤腥难得,鸡rou味儿多香啊,隔老远都能把人口水勾的流出来。 林平安气道:“我跟周长福也算认识多年了,觉得为了一只鸡伤了情分不好,所以后来我就没管了。谁知道现在他偷我家羊。” “周长福,你有没有良心!”林平安忽然朝周长福扑过去,立刻被衙役拉开。 韩五喝道:“放肆,里正面前,不得争执。” 同样被韩五吓了一跳的里正:……… 里正拿袖子擦了擦汗,然后道:“林平安,既然你说周长福偷了你家的羊,那么大一只羊,他也藏不住,不然找人去他家搜查如何。” 林平安脸色一下子难看。 周长福啐了一声,“里正,您不知道,这人早就来搜过了,我家里原来是六只羊,现在还是六只羊,多一根羊毛都没有。” 周长福哭道:“里正,您评评理啊,不能什么都听林平安说啊。他说我偷鸡,我就偷鸡了,他说我偷羊,我就偷羊了吗?” “那他说我杀人,我难不成真的拿刀去杀人了啊,那我不是该去蹲大牢。” “咳…咳咳…”里正让口水呛了一下,喝道:“闭嘴!” “越说越没谱。”里正气道:“谁说你杀人了。别胡说。” 知府大人还看着呢。 围观人群窃窃私语,觉得周长福说的挺有道理的,有胆子大的笑道:“林老哥,你说周长福偷羊,总得把赃物拿出来吧。” 林平安脸都憋红了,刚刚还噼里啪啦一堆话的人,这会儿半个字儿也蹦不出。 秦遇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周长福不小心跟秦遇对视,瑟缩了一下,秦遇眼睛微眯。 他对汪东耳语一番,然后汪东又去告诉里正。 众人:……… 你俩这么近,还整这一套呢。 里正咳嗽一声,沉声道:“林平安,你说,你丢的那只羊有什么特征。” 林平安眼睛一亮,忙道:“有有有,我这五只羊养的可宝贝了,我丢的那只羊,左边耳朵上有一撮黄色的毛毛,小小一团,不凑近看,根本看不出来。” 周长福嗤道:“你这是为了冤枉好,提前准备好了啊。” “不不不,不是,我没有。”林平安气狠了,对天发誓:“我林平安若是冤枉了周长福,让我林平安天打五雷轰。” 众人大骇,时下普遍信誓言,这发誓也发的太狠了吧。难不成林平安说的是真的。 周长福冷笑:“林老哥,你真是下血本了。” 围观百姓也迷茫了,不知道信谁才好。 里正一张老脸都绷紧了,真是会给他出难题,他偷偷瞅了一眼秦遇,发现秦遇也在看他,目光交接时,秦遇还笑了笑,把里正吓得不行。 秦遇喊过汪东,又是一番耳语,然后传给里正。里正脸色几度变换。 秦遇朝他点点头。 里正心一横,咬牙吩咐几个人去周长福家,把那只左耳朵有黄毛的羊牵来。 三刻钟后,羊牵来了,在院子里咩咩叫。林平安激动不已:“里正,就是这只,这就是我丢的那只。” 周长福紧张的盯着里正,大喊:“这是我的羊,我的羊。” 这时汪东又给里正传话,里正表情都快麻木了。 “事情如何,老夫亲自审问这羊便知晓了,来人,上竹板。” 众人都凌乱了,怀疑的看着里正,很想问问,您老,没事……吧?! 很快一个后生拿了竹板来,对着羊,鞭打,羊被打的惨叫,两个人的表情都很心疼。 里正没叫停,后生拿着竹板打的更凶,羊叫声充斥院子,眼看后生又举起竹板,林平安突然扑上去,护着羊生生受了一竹板。 里正小心去看秦遇,秦遇不语,里正别过脸道:“把林平安拉开。” 林平安眼眶都红了,“别打了别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