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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大哥,此事我要与我娘商议一番。” 苏大哥点点头:“我明白。” “不过,我这里有另一桩生意,不知苏大哥感不感兴趣。”秦遇突然抛了个钩子,把苏家兄弟二人的兴趣勾起来了。 “不知秦贤弟说的是何生意。” 秦遇起身:“苏大哥稍等。” 他进屋提笔写了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出来交给苏大哥。 “遇也不是十分确定,可能还要麻烦苏大哥多实验几次。” 苏大哥看着纸上的字画,脸色复杂起来,这么弄出来的玩意儿真的能吃? 秦遇其实以前就隐隐有这个想法,不过臭豆腐的味道实在太霸道了,他们那个铺子可遭不住。 而且镇上都是熟人,他们真弄出来了,接受不了臭豆腐的人还指不定说什么闲话呢,所以他就搁置了。 说起这个臭豆腐的由来,说法挺多,但是普遍流传的一个版本,是说一个赶考书生弄出来的。 那人也是奇才,怕豆腐馊了,干脆腌制起来,结果等他想起来豆腐时,豆腐就成了臭豆腐。 穷书生,卖豆腐,秦遇十分微妙,他不会哪天没钱了也去卖豆腐吧。 不过话说回来,他也挺佩服那位猛人,反正他看见食物变色了,是绝对不会吃的,饿死都不吃。 苏大哥一时间拿捏不准秦遇是不是在耍他,秦遇微笑:“苏大哥放心,就算是看在苏兄的份上,遇也不敢愚弄大哥。” 被人戳破想法,苏大哥神色讪讪,但也因此,他心里反而踏实了些。 第46章 案例 苏大哥拿着臭豆腐的方子走了,这事急不来,需要好好实验一番。 苏秀才则把这事抛之脑后,投入到学习中去。 本来对于经义,他就觉得很深奥了,现在又要学策论,律法,他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而且据教导他们律法的教授说,他们现在学习的条律还是简单的,以后进了考场,题卷上会出案例题,让他们“审判”。 这是有原因的,不管前朝还是本朝,只要当了举人,哪怕之后学问不够,不能接着继续考下去,也可以四处打点当个小官,既是当官,自然要处理各种纠纷小案件。 苏秀才现在就在琢磨一个小案例,是教授布置的功课。 案例是这样的,说以前有个商人,他外出游玩时丢了钱,恰好被一个农户捡到,农户物归原主,商人却说农户昧了他的钱,最后事情闹到官府,问,这事该怎么处置。 秦遇当时打眼一瞟,心里就有了数。这招数虽然古代就有,却一直延续到了现代,堪称祸害千年。 解决办法也很简单,既然商人说钱对不上,口口声声道农户昧了他的钱。 这里假设两种可能,第一,农户真昧了钱,不过这种概率比较小,但也不是没有,所以也要调查一下农户家里。切忌以偏概全。 第二,就更简单了,既然数目不对,那就说明不是商人的钱袋,钱袋子搁置官府,等钱袋子真正的主人来。而这种解决办法,又能衍生出两种结果。 其一,商人哑巴吃黄连,认了这个教训。 其二,商人不服嚷嚷,道出那钱袋子就是他的。如此一来,一个诬赖他人,糊弄官府的罪名就跑不掉了。 不管如何,总归会把恶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苏秀才却陷入了误区,半晌没个头绪,愁得晚饭都没吃。 他代入了农户的角色,一心只想着怎么自证清白。这就是典型的当局者迷。 秦遇倒是想提点他一下,但是转念一想,他能提点苏秀才一时,却提点不了苏秀才一世。 若苏秀才有不明之处,他事事告知,岂不是害了人家。 再等等吧,由着苏秀才再思考思考,若对方实在想不出,他再暗示也不迟。 因为上次舌战“地头蛇”,苏秀才后来又结交了两个朋友。 他其实也不好意思事事麻烦秦遇,于是就跟另两位好友一同琢磨了。 他们跟苏秀才的想法差不多,都觉得是商人在说谎。可是商人咬死了不承认。 “不如动刑,十个大板子下去,就不信他不招。” 苏秀才惊了一下,随后摇头,“不成不成,我们要以理服人,不能轻易动刑。” “以理服人也得看对象是谁。难不成让无辜农户平白背一笔账。” “苏兄,若那农户真的心有不轨,他大可捡了钱后偷偷回家,谁都不告诉,但他没有。这样一个老实人,他怎么会昧财。理固然要讲,但也莫让好人寒了心啊。” 苏秀才被说动了。为官者,本就是为民请命,替民谋福,怎么还反着来呢。 他们心里有了章程,回去后,苏秀才兴冲冲跟秦遇分析他所得。 秦遇听完之后,沉吟道:“苏兄,你的分析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动刑始终落了下乘,你要不要再考虑下。” 他委婉道:“你可以想一想那个商人的诉求,然后倒推回去。或许会有新的发现。” “这……”苏秀才蹙眉,迟疑道:“那个商人强调农户昧了他的钱,所以……他想要财?!” 秦遇点头:“你可以顺着这个思路再想想。” 教授明天才会检查,所以苏秀才还有一晚上的时间。 晚上苏秀才在屋里琢磨,他感觉自己隐隐抓到了点什么,但真要细想,又想不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