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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秦遇接到了赵锦堂和秦怀铭的邀约。 赵锦州也跟来了,四人同坐牛车。他一个劲儿往秦遇身边凑。 秦遇摸摸他的脑袋,引得赵锦州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仰视着他。 秦遇也觉得很神奇,对赵锦堂道:“锦州倒是不认生。” 赵锦堂撇撇嘴:“那只是对你而已。” “你脾气好,长相又温和,小孩儿见了你,都想往你跟前凑。” 秦遇啼笑皆非,什么叫长相温和。确定不是说他长着一张好欺负的脸。 “非也非也。”秦怀铭摇头晃脑,文绉绉道:“遇弟长相讨喜,可跟“受气相”毫无关联。” 赵锦堂一错不错的瞅着秦遇:“我见你跟往日无异,但如今你已是秀才了。” 人还是那个人,但总觉得跟他们的距离,无形之中更远了。 这让赵锦堂有些忧伤,对于他这种没心没肺的人来说,这种哀愁的情绪也是少见了。 秦遇宽慰他:“不管如何,我们一直都是朋友。” 秦怀铭坐在赵锦堂身边,一个手肘杵赵锦堂肚子上,赵锦堂顿时双目圆睁,再没空想其他的了。 “秦怀铭,你故意的是不是。” 秦怀铭懒懒道:“手滑。” 赵锦堂更怒:“你骗傻子呢。” 秦怀铭:“喔,你说是就是吧。” 赵锦堂以为自己扳回一局,结果自己琢磨了一会儿,发现秦怀铭这丫的又骂了他。 秦遇忍俊不禁,看着他们打闹。 赵锦州悄悄钻他怀里,小手搂着秦遇的脖子,美得不行。 秦遇也挺喜欢他,双手搂着他:“锦州现在念了什么书。” “三字经,千字文,增广贤文。”小孩儿软糯糯道。 秦遇有些意外,随后问:“可会背了。” “不算熟悉。”他拧着小眉毛,神色颇为苦恼。 秦遇看得心喜,伸出手指给他把皱起的小眉头抹平,问他:“可理解其中意思?” 赵锦州伸出一根rourou的小指头,明显底气不足:“一小部分。” 秦遇捡了几段问他,赵锦州都回答得很好。 赵锦州念书比赵锦堂有天赋些,赵父心中激动,平时刻意引导小儿子,而且教学有度,唯恐把小儿子压狠了,让小儿子厌学,那就得不偿失了。 秦遇捏捏他的小脸:“你很棒了知道吗,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没启蒙呢。” 除开成人芯子,秦遇这具瘦弱的小身体五岁以前还在生死线上挣扎,哪里有心思念书。 赵锦州无疑是聪明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聪明孩子都对自己要求高,秦遇想给他一些鼓励。 赵锦州闻言,惊的张圆了嘴,仿佛这是什么令人难以相信的事。 秦遇笑道:“你看那良工,也得张弛有度,方能持久。” 赵锦州的表情就像慢动作一样,五官慢慢绽放,眉眼飞扬,眼睛亮亮的:“秦哥哥。” 赵锦堂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赵锦州,你就装吧。”平时在家里就是个混世小魔王。 赵锦州偷偷瞪了赵锦堂一眼:“哥哥坏。” 赵锦堂毫无形象的翻了个白眼。 牛车还在继续往外行驶,秦怀铭说着私塾里的事,说着说着就谈到了学习上。 “遇弟,为兄有几个问题不明,能否讨教一二。” 秦遇无奈:“铭哥莫不是要与我生分。你我兄弟,竟要如此客气吗。” 秦怀铭握拳敲了敲额头:“是铭哥不是了。” 这次,他直接说出问题,秦遇先让他说一遍自己的理解,然后指出不足,再行讲解。 秦怀铭认真听着,有时候秦遇讲过,他还是不明白的地方,又问一次,秦遇也耐心回应。 等秦怀铭问过了,赵锦堂也嚷嚷着要问。 秦遇说的口干舌燥,从书箱里取了水喝。 赵锦堂懊恼:“不好意思啊秦遇。” “无妨。” 牛车一路行到了殊安寺,赵锦州下车后,一直拉着秦遇的手,乖的不行。 秦遇见他额头出了汗,拿布巾给他擦擦,低声询问:“累不累?” “不累。”小孩儿声音脆脆的,跟春天的鸟鸣似的,听得人心里松快。 他们进庙后拜了拜,又给庙里添了香油钱,然后询问僧人,住持可在。 僧人竟直接引了他们去,赵锦州左右张望,对周围的新鲜景物很是好奇。 秋日叶黄枯落,住持一身僧衣在树下下棋。看到他们来了,慈祥的对他们招手。 赵锦州学着几人,像模像样的跟着行礼。 住持示意他们坐下,对秦遇笑道:“小秀才可愿跟老衲对弈一局。” 秦遇被住持这句明显的打趣,弄得脸色红了红。 住持见状,爽朗的笑出声:“小后生的脸皮还是如此薄。” 秦遇垂首,作态谦逊。 两人猜子,秦遇执黑先行。 赵锦州看不懂,但也不影响他看的津津有味。 秦遇的棋艺是跟戚兰所学,只是后来为了备考院试,就落下了。 这会儿他跟住持下不到一刻钟,就被“杀”的丢盔弃甲。 秦遇拱手认输。 秦怀铭看得心痒痒,对住持拱拱手:“住持,晚生可否能与您对弈。” 住持颔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