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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锦堂和秦遇齐齐色变,屋内安静,对方明摆着说给他们听。 其他人见势不好,纷纷扭回了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赵锦堂胸口剧烈起伏,拳头都捏紧了,秦遇赶紧拉住他,赵锦堂偏头看过来,眼眶都气红了。 秦遇也被人骂了,心里哪能好受,但他知道轻重,赵锦堂真动手了,搞不好会被赶出私塾。 “你们干什么呢。”秦怀铭一脸懵逼的进来,挠着头不解道:“赵锦堂,你眼睛吹风了,红得跟兔子眼似的。” 秦遇跟着道:“刚才是有股歪风,就朝着我们两来呢,你说奇怪不奇怪。” 周围隐约传来闷笑声。 经过这么一打岔,赵锦堂的怒气散了一半,重重哼了一声就拿起书本背了,声音又大又洪亮。 秦遇想不明白,他在私塾里再本分不过,怎么还是惹了人。这恶意来得简直莫名其妙。 散学后,他背着书箱准备回家,秦怀铭叫住他,“我们一起走。” 秦遇诧异,但很快应下:“好啊。” 他们一直进入了商业区,秦遇才道:“铭哥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秦怀铭惊讶:“你看出来了。” 秦遇:……… 秦遇叹道:“除了上学,平时我们散学都是各走各的。你冷不丁叫住我,不就是有事吗。” 秦怀铭嘿嘿一笑,“是有事。” 他慢慢收敛了笑容:“你以后远着点儿刘文杬。” 秦遇抬眸看他。 背后议人,秦怀铭脸色微红,压低了声音:“他弟弟之前也想来夫子这里念书,夫子没收。而且他弟弟跟你一样大。” 秦遇一时不知道做什么表情好。 “他因为这个原因讨厌我?”难怪之前刘文杬总盯他,他看过去,对方又收了目光,他还以为自己太敏感。 “不单单是因为这个。”秦怀铭迟疑道:“你学得太快了。” 后面的话隐了去,但两人都知道什么意思。 “反正你以后多个心眼儿准没错。”秦怀铭总结。 秦遇沉默,过了一会儿,忽然问:“所以你今天午后听到了学堂里发生的事。” 秦怀铭别过脸,没承认也没否认。 秦遇摸了摸鼻头:他就说嘛,秦怀铭怎么来得那么及时。 “赵锦堂那小子就是欠收拾,多挨几顿打,以后就不会那么冲动了。”秦怀铭走在前面,摇头晃脑的点评。 秦遇看着他的背影,心口忽然有点闷。 今天赶集,所以张氏又做了两板豆腐,他们去的时候,豆腐刚做出来,热腾腾的冒着气。 秦怀铭闻着味儿,口水泛滥,“婶儿做的豆腐好香啊。” 张氏眉开眼笑,拿了一块嫩豆腐划开放两个碗里,加点酱油,香油,花生碎和葱花给他们。 这不就是豆腐脑的吃法嘛。 秦怀铭接过以后笑嘻嘻道谢,像个主人似的,带着秦遇往里走。 他这点儿特别好,秦怀铭家庭条件比秦遇好很多,住着大院子,但每次来秦遇这里,都一副自来熟的模样,从不见嫌弃。 他们坐在小马扎上吃豆腐,一口一口吃的可香了。吃饱后一抹嘴,拿出笔墨,就着书箱完成今天的功课。 秦遇把书桌让给他,他不要,秦遇道:“我比你矮,在书箱上写字也没什么不便,你何必跟我客气。” 秦怀铭想想也是,于是就高高兴兴用了书桌。 大半个时辰后,两人一前一后完成功课,秦怀铭又拿出一本三字经看。 他的升班考试就在明天下午,要抓紧时间温习。可为了给秦遇提个醒,还特地跑一趟。 本来这事往后推几天再说也不迟。 秦遇起身走过去,拿起三字经:“你背诵,我帮你看着。” 秦怀铭眼睛一亮,他从头开始背,背完之后,秦遇又让他解释意思,基本没问题,然后是千字文,论语,天色不知不觉就黑了。 秦怀铭信心大增,谢过张氏的留饭,跟着仆人回了家。 晚上,秦怀铭又把《大学》《中庸》《孟子》过了一遍,直到凌晨才躺下歇息。 第二天他是被家里人叫醒的,方氏心疼他,让仆人赶了牛车送他,路上还可以睡一会儿。 他那么紧张,搞得秦遇都跟着提起了心。 下午秦怀铭被谭夫子叫去了书房,秦遇看着他的空位怔愣。散学时,他都还没回来。 赵锦堂拽着他的胳膊,汗珠大颗大颗落:“怎么还没考完。” 秦遇:“毕竟是四书加上三字经和千字文六本书的内容,还要默写,肯定快不了。” 散学后他们不能久留,秦遇担心也无用,只好先回家。 晚上他们吃饭时,方氏派了人过来,说秦怀铭通过考试,以后就是乙班的学生了。 张氏跟着道喜,回头又对秦遇道:“这下你方伯母肯定高兴了。” 秦遇笑着点头。 次日,他到学堂时,他这个小尾巴终于跟其他人一样了。唯一不好的是,他离刘文杬近了些。 对方脸色很难看,一副谁欠了他钱似的。这人的嫉妒心还真强。 不过只要对方不惹他,他也不会找事。 他更关心家里买驴的事,他娘托人去打听了,找到了之前买驴的人家,经过中间人说和,对方答应把生下来的小驴卖给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