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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你就是叶东篱吗?”那人问。 东篱举在耳边的电话放下,对方是个五十岁上下的女人,应该说是个贵妇。说不上多漂亮,整个人都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是,怎么了?” 办公楼里已经没有老师了,楼道里有学生走动,回声很大。那人反手闭上门,看着她说:“你就是叶丽雯生的那个野种?” 东篱下意识的攥紧了手机,忍着一口气,然后才说:“你找我有事?” 何茗瑜鄙视,又愤恨的看着她,“你mama可真是不要脸,二十几年了,乐此不疲的破坏别人的家庭。” 东篱被她说得逗到了,她也觉得是。 “你对叶丽雯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大可去和她说,要保卫你的婚姻,你就去找你丈夫。你骂我没有用。” 何茗瑜没想到东篱这种态度,也不反驳她骂叶丽雯,恨恨的看着她“母女一样的货色,她以为生个贱种就能飞上枝头了?做梦!” 贵妇骂人就是狠,那些不知轻重的女人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字贱。她却觉得她可笑,张牙舞爪,空有一身的凌厉,只会对女人示威,谩骂。要是有本事就去收拾自己不争气的丈夫。 “你富贵闲人,那是你们的事情,我不感兴趣。你要是没事我下班了。” 何茗瑜一点都没有料想到叶丽雯的女儿会是这样的,坦然到这种地步,比她mama都不要脸。 “你别以为你一个见不光的贱种,就能飞上枝头,你以为有你mama给你铺路,你就能嫁进孙家,你和你mama一样,空做梦的小丑!你mama不要脸破坏我的家庭,你像你mama一样不要脸,破坏我女儿的婚姻!”她眼睛里能喷出火来,毫不掩饰她的恶毒。 东篱握了握拳头,又松开了。深呼了口气,冷冷的看着她“陈太太,你为什么就不承认是你自己没本事呢?你管不住自己丈夫,跑到我这里来撒泼也没用。你是长辈,骂我我都不当回事,至于你说的贱种,你们都富贵人,那是你们自己愿意两女侍一夫的,不是我让你们这样的。你大可去找叶丽雯讨论谁做大谁做小。法律很宽泛,不会挡着你做大的。至于孙家,你这样诅咒我,不过是你想结亲家,别人不搭理,或者是你女儿爱慕,别人瞧不上她。你这样巴巴的来教训我,为你女儿铺路,这和你说的贱种叶丽雯没区别,你们还真适合做一家人。” 她说完也不看她。伸手拉门,何茗瑜没想到她连半句都没占到便宜,急着伸手拉住她:“你别想走!” 东篱没想到她这样无赖,难不成还想动手打她? 僵持的那一刻,徐策已经来了。 东篱觉得太难堪,忽才记起刚才电话都没有挂掉。 徐策进门后急着看东篱,确定她没事后才看何茗瑜,他脸色很沉静,看不出情绪,因为穿了件深蓝的衬衫,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发怒前的平静。 他和东篱说:“怎么说着就不说话了。” 东篱知道,他怕她难堪。 他抢过东篱的手,牵着东篱这才和何茗瑜说:“陈太太,你有什么对我太太不满的地方可以和我说,但是不要动手动脚。” 何茗瑜没想到叶东篱结婚了,还是徐策。他十分看好的人选。只能愣愣的看着徐策,东篱已经厌烦了,“没什么事,我们先走吧。” 她连一句废话都不想说了。 徐策都听她的,跟着她出门。 回去的车上,她闭着眼睛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一句话也不说,徐策不知怎么安慰她。只是时不时的转头看她。 等红灯的时候她依旧闭着眼睛却突然说,“初一的那个冬天特别特别冻,我刚学会生炉子,她一个月都没回家。那天下午回来,我蹲在地上生炉子,她在房间里试衣服,我的火还没有生好,家里就突然冲进来好多人,见东西就砸,那个女人和今天的何茗瑜一样,谩骂诅咒,把家里砸的乱七八糟,冲进她房间里打了她一顿。炉子也被推倒在地上。那是我第一次应付那些人。我以为我结婚了,就不用为她做的事情买单,可是还是没用。” 徐策知道她不是在和他讨论,她只是太难过了,想要说出来。她太自立了,那些事远远没有她说的那样简单,她也不会愿意别人看到她的狼狈,包括他。他只能伸手握着她的手安慰她。 到家以后东篱已经整理好情绪了,徐策原本想带她出去吃,他发现东篱对美食的偏爱,只是她自己不自知。所以有时间他也愿意带她多尝尝其他口味,只是今天时机不对,他要自己下厨了。 东篱坐在流理台后看他收拾鱼,问:“你什么时候学会厨艺的?我明明从小就开始给自己煮饭,为什么做的吃的还是不好吃?” 徐策刮了鱼鳞,手里提着鱼转头看她,尽量忽略她口中的感伤,笑起来说:”那小徐太太可够笨的。” 东篱被他说的一愣,瞪他一眼,随即也勉强笑起来,附和道:“确实挺笨的。我在厨艺方面实在是没有天赋。” 徐策在收拾鱼,没接话,东篱又问:“博源是想上市?我看到财经报上你二叔说的。” 徐策满手酱料,腌完鱼,回头洗手,看她说:“你怎么还对财经这么感兴趣?” 东篱握着杯子,抿了口水,她没和徐策说过她以前是干什么的。但是徐策肯定知道。 “你要知道,我财经毕业,在投行工作了五年,才转行做老师的,职业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