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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忙完,外头天早就黑了,梧桐醒着,能给她喂饭喂药。以宁看着她吃了药睡下,才从屋里出来。萧瑮早赶了过来,之前青烟哭的时候他就听见了,心下有些不自在,这会儿正陪肃王说话,萧瑮看以宁的样子知道她累,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让她喝茶,以宁接过他手里的茶盏又放下,转脸问肃王:“敢问王叔,梧桐是被何人所伤?” “惠妃。” “为何打她?”以宁问出口,却冷笑着自己回答,“想来是为她小妹鸣不平了,连我都知道宋国公家有位姑娘对肃王十分倾心,只是梧桐和王叔的事情外头还不晓得,这位惠妃只是捕风捉影便伤人至此,说她歹毒真是不为过。” 肃王道:“齐家长子有点冒头,皇上宠惠妃是在抬举宋家。” 以宁抬眼看着肃王,眉头轻蹙,萧瑮沉声道:“齐家和宋家,还不都一样。” 以宁问:“这件事情,不管我计较不计较,肃王您都会帮梧桐出头的,对吧?” “当然。” “听王叔的意思,宋家不大好动,那王叔作何打算?”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第65章 .拜托 肃王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以宁垂眉:“也是,一个人不懂事,不代表一家子都不懂事,这二十板子,王叔可要好好替梧桐讨回来,一下也别少了。” 肃王听她言语中多有不服,有些好笑:“你们年轻,难免意气用事,宋家是步好棋,留一线,日后好用。” 以宁清楚肃王说得很对,只是有些不满意他的态度,冷静些想想,以他的智慧和阅历的确不容易被愤怒冲昏头脑,好听的话说来容易,最重要的还是真正做了什么。 以宁理了理思绪:“经过今天的事情,王叔一定想早日迎娶梧桐过门,为她正名,侄媳也万分赞成,不过宋家这样的事情,我希望只这一次。您也知道,即便是我,因为家里世代为商,自己性格又乖觉,京里世族贵妇大多瞧我不上,觉得我不配王妃之位,我待梧桐情如姐妹,但是别人眼里,她只是我的侍女,梧桐自幼少亲寡助,心思很是细腻敏感,京里人心险恶,侄媳不希望她嫁进肃王府后,有人觉得她身份低微好欺负。” “自然不会。” “你们成亲是喜事,无论您还是梧桐应该都不想节外生枝,所以太后那里我出面就好,您暗里怎么着我不拦,您自己同梧桐交代。” “你放心,二十下,一下不会少。” 雪海,青烟,碧荷三个人在屋里听着,雪海道:“梧桐此去自然是富贵一场,但是比起富贵荣华,还是人心值钱,希望肃王爷今后好生待她。” 青烟坐在榻边,一条帕子有汗有泪,只攥在手里:“我以后嫁人可不要嫁这样难的。” 碧荷忍不住摇头:“不嫁人,一了百了。” 三人心里一时又难过又好笑。 吃完晚饭,以宁服侍萧瑮在书房歇下,好让梧桐安心在自己房里休息,以宁帮萧瑮熏好了被子,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对萧瑮说:“真不好意思,委屈你在这儿歇一夜。” “你们今天晚上肯定有话说,我没事儿,倒是你,早上还晕倒了,费心也有个度。” 以宁叹息:“没办法不费心啊,不说这个,我问你,这些日子,我是不是一直要死不活的样子,看得令人丧气?” 萧瑮顿了一下:“谁说的” 以宁一边帮萧瑮脱去外衣一边说:“今天梧桐伤得这样,我一下子就醒了,人活于世,会有好事就会有坏事,平顺的时候,我觉得自己什么事情都能承受,还把‘得而不喜,失而不忧’这样的大话挂在嘴边,真正遇到点事情,我也是天塌了一般,不知所措,如今母亲不在了,我也该长大,学会独自面对这些问题。” 萧瑮握住她的手:“怎么会是独自面对,把我放在哪里?”以宁笑笑:“我希望成为能和你共进退的妻子,而不是遇事躲在你身后,什么麻烦都交给你处理,你也有千头万绪的事情,从今以后,我会学着给你分忧,不给你添乱。” 萧瑮笑着把以宁拥入怀中:“你从未给我添乱,做我的妻子,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真的?” “当然。” …… 晚上梧桐有点发烧,以宁几个人轮流守着她,夜里梧桐醒过来,看到小姐伏在塌边睡着了,很是自责,又不敢叫醒她,只是想小解,憋得难受,不自觉扭了两下,以宁听到动静醒来,哭笑不得地扶她去解决。 梧桐道:“小人感觉好多了,小姐只管休息去吧。” “你吃了什么神仙药,这才几个时辰,怎么就好多了?” 梧桐趴着,抬手擦擦额间细汗,笑说:“小人身强体壮,这点小伤不在话下。” 以宁想起要责备她,板脸道:“你马上都要嫁人了,怎么胆子还那么小,就是你在宫里和惠妃的人动了手,还怕周王,肃王两府,保不下你一个?” “实是不想给两边府上惹麻烦,打这几下也就了了。” 以宁抬手帮她擦汗,轻轻点了一下:“你以为现在这样就不麻烦了?你可是未来的肃王妃,肃王能就任由你被惠妃欺负?你就是死脑筋,真是白白被打一场,之前受伤,好容易养回来,眼下又伤了,闹得一屋子没个安生,你呀,白长个脑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