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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然忽然想起那群黑衣人,大声喝道:“来人,将莫一奎的上衣脱掉。” 衙役们应声领命,几个人上来,七手八脚便将那人衣服除了。 那人背上,赫然文着跟那群黑衣人一样的狼图腾。 崔然冷笑,厉声呵斥道:“截杀林宽生母尤氏的那伙黑衣人背后,文着和你一样的狼图腾。” “林宽又指认你便是当初拿着康宁王府腰牌给他看的人,你还敢说你和此事无关?” 莫一奎昂起头,沉声道:“我不认识什么林宽,至于文身,只是个人喜好,正好相似罢了。” 第152章 刑部审案群魔舞 , 崔然大怒:“哼,好一张伶俐狡辩的嘴。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上重刑不行了。来人,将莫一奎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衙役们应声领命去了。 崔然转头对众位大人道:“前几日,李暝焕李大人说让他推荐百戏班子的人是两淮盐政林旭林大人,我与唐大人便大胆猜测,此事可能与两淮盐商有关。” 唐叙之详述道:“我们翻阅了卷宗,发现今年上半年,康宁王派其女婿林旭任职两淮盐政。” “林旭交接之时,上奏折说:上年两淮盐政莫恺之奏请,仍令各盐商每引缴银三两,以备公用,共缴贮运库银二十七万八千两有零”,莫恺之任内共动过八万五千余两,其余现存十九万余两,请交国库查收。 “皇上英明,感觉此事非同小可,便命人查验档案,但发现档案对此事没有记载后,便断定这是个大案子,马上下谕,命康宁王和林旭清查此事。” “康宁王查证后发现:此项银两,莫恺之在任期间,从未奏明,私行动用,甚是骇异。” “翻阅户部档案,也没有找到造报派相用数的文册,且这十年来,每年提引自二十至四十万不等,若以每引缴银三两计算,十年来银数应有六七百万余两。” “此案牵连甚广,两淮盐政、运使、同知、布政使、按察使、扬州知府等等数十名地方高级官员,皆难辞其咎。” “不是侵吞分肥,便是收受贿赂,至少也是失察疏纵。” “皇上按律究治,或革职、或降级、或处死、或籍没、或充军,前两淮盐政莫恺之被判斩首示众,两淮盐商莫恺怀是莫恺之之弟,缴纳了一百万两银子,才被赦免充军。” 林旭道:“莫一奎便是莫恺怀的管家。” 崔然大声道:“将莫恺怀带上来。” 林旭看到莫恺怀,直恨得咬牙切齿:“莫恺怀,我自认待你不错,你为何要害我?” 莫恺怀刚才在后堂,已经将案情听得七七八八了,自知死路一条。 他朝林旭呸了一声,讥讽道:“不错?杀了我大哥,要我赔银一百万两,这算不错?” 康宁王沉喝:“我们也是依圣旨行事,这能怪得了我们吗?” 他此刻的心情也是悲催透了,恨不能千刀万剐了莫恺怀。 从自家管家腰牌被偷开始,他的心就一直揪着没放下过。 有人将腰牌送回,他就已经留了个心眼,直接将他送入刑部大牢,以防有人以此陷害,到时候也有个人证。 主持上元节,莫名其妙出现个刺客,刺客还口口声声说是自己主使的,吓得他赶紧让无赖卞宇治混入刑部大牢,然后让季守志以探望的名义去威胁李暝焕。 谁知反而弄巧成拙,让崔然和唐叙之两人探出端倪,以卞宇治为突破口,扯出珍宝斋的云掌柜,接连又扯出季守志、福田庄和上千死士,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而这一切的源头,还不是皇帝让他去彻查两淮盐政惹出的祸事? 他死咬住自己没有刺杀皇帝,就是为了保全家人的性命。 皇帝即便看在这件事上,功过相抵,也不敢对他家赶尽杀绝,不然以后,谁还敢全心为他办事? 莫恺怀冷冷地扫了一圈康宁王和众位大人,声音已经有些癫狂:“哼,我只恨计划被你们看透,看不到你们互相残杀。林宽这个废物,一点用也没有。杀不了狗皇帝,连康宁王也扳不倒!” 康宁王气得上前怒甩了他一巴掌,跳脚道:“你个混账,本王被你害死了!” 莫恺怀怒目圆睁,瞪着康宁王道:“害死?哼,这狗官都替你查清了前因后果,你还死什么?” 康宁王被怼得气噎,恨恨拂袖地坐回太师椅。 他扫了眼听审的几个大人,虽神色各异,但一致闭嘴不言,看不出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心里大骂:都是群老狐狸! 崔然不动声色地将各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心情忐忑不安:案情虽已查明,之后的量刑宣判,才是真正的难事! 而这种事关皇族的大案,最后的量刑者,只能是皇帝本人。 崔然站起身,朝谢丞相等人拱手道:“诸位大人,此案已查明。” “上元节林宽行刺圣上一案,莫恺怀是主谋,林宽是从犯。” “康宁王、两淮盐政林旭和吏部李暝焕虽未参与此事,但有渎职失察之过。” “康宁王本人,在乡下福田庄私建小宫殿,豢养死士,证据确凿!子期年轻,不知有何遗漏之处,还请各位大人指点!” 莫恺怀听到崔然说出康宁王的罪名,一下子张狂大笑起来,指着康宁王道:“你也有今日,哈哈……你也有今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