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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致仕已久,大舅哥如今又放了外任,哎,如果他在,还能与我商量一下。” “要不,明儿我去母亲那儿打探一下,看她可有门路打听些什么。” “子期倒与田翰国将军等人走得近,不若请他一道去岳父处坐坐。” 这两夫妻牛头不对马嘴地乱说一气,卢敏最后脆声道:“老爷,我明天去我母亲那儿。” 允良答:“好主意,我叫上子期。” 卢敏微诧:“带上子期作甚?” 两人方才觉得刚才彼此都自说自话去了。 “那你去母亲那儿作甚?”允良问。 “自然是帮笑笑去打听一下,太后的想法。宁儿不知道,也许母亲有门路知道些也不一定。你又去卢府作甚?” “自然是找岳父请教政事。” “那我们还是分开去吧。” “好。也不同路,我和子期下了早朝再去岳父家。”允良道。 第二日。 旭日初升,卢敏便坐着马车到了莱国公府。 到了萱沚堂,卢老太太坐在烧着地龙的炕上,正悠闲地拿着本佛经翻阅着。 见小女儿来了,卢老太太坐直了身子,笑道:“还以为你到午膳时间才到呢。” “晚上睡不好,就早起来母亲这儿了。”卢敏重重叹了口气。 “看来又是为了儿女事了。” “可不是,太后要给崔廷说亲,也不知道是哪家,若又招进来李妍那样的,我还活不活?”卢敏气得直跺脚。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瞧笑笑是个有福气,有能耐的,她能料理得来的,你也不必过于cao心。”卢老太太劝道。 “母亲哪里知道,宁儿那边,长公主虽跋扈了些,宁儿最多受受气,要不了命。笑笑那边,李妍上次可差点要了她的命。我心里能不着急吗?”卢敏想起那事,便心里跟油煎一样。 “你也不必着急,李妍那样的蠢货,能有几个?我倒听说,太后有意将淮山侯家三小姐,指给崔廷。”卢老太太不疾不徐,似是有些成竹在胸。 “母亲可知那家姑娘的品性?”卢敏焦心地问。 “听说闺名叫周宁楠,虽是庶出,却是个知书识礼的孩子。品性嘛,还算过的去,因为庶出呢,肯定比嫡出的小姐们更善于察言观色些,张夫人见过,说是个聪明的孩子。” “那太后怎么选了她?” “她嫡母与盛阳长公主交好,她生母又是家生子抬的姨娘,没有什么可依靠的,必然是依附于嫡母生存。她嫁过去,崔府里有什么事,长公主不是门清?”卢老太太分析道。 卢敏拍案:“你说长公主怎么这样?宁儿是她媳妇,笑笑又是宁儿嫡亲的meimei,她还有什么不放心定国公府的?非要这么处处提防死守着。” “天家亲情凉薄,我们家久处高位,你还不知道吗?当今陛下心思缜密,各府棋盘密布,怎能少得了身边宠臣?她嫁进去也好,陛下觉得可掌控,反而倚重子期。”卢老太太看事情总想的深远。 “早知如此,当初真该把笑笑嫁入宁北侯府。眼下崔琰也到了定亲的年纪,恐怕笑笑一下要来两个妯娌。”卢敏悔得直拍大腿。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觉得定国公府就很好,笑笑和她婆婆,相处得跟亲生母女似的,京中多少贵妇羡慕?偏你不知足,还嫌这嫌那。”卢老太太有时候对这个脑子简单的女儿真是深感无奈。 “这也是唯一可堪欣慰的事了。笑笑第一胎,子期不在身边,如今担了忠武将军,以后更是要上战场,你说我的笑笑到时候该怎么办啊?好好的一个定国公世子,和明昊那样,在京中任个文职,以后再袭爵,不好吗?非要去拼杀。”说起崔然的投笔从戎,卢敏一肚子的意见。 “这话你千万别跟她婆婆念叨,子期为何上阵杀敌?还不是为了保全定国公府的荣华?谢夫人心里清楚,才忍着痛让长子上沙场。” “我们家除了白氏嫂子的娘家,不也没人在军中?还不是好好的?” “她家世袭国公,军中再无根基,你以为可以一直延续?跟你讲了也是白讲。你只记住,笑笑既嫁入崔府,你就别再说那些埋怨话,传到谁的耳朵,到头来都是你女儿抗罪。” “知道了,母亲。”卢敏不情愿地闭了嘴,心里的怨气,丝毫未散。 允良和崔然下了早朝,直奔莱国公府。 崔僧固在书房招待了他们。 允良道:“岳父,西夏那边,李德尊刚死,他儿子李元明便被拥立为夏皇帝。” 崔僧固道:“此事我已听说了,我朝追谥李德尊为西夏荣亲王。连太后和陛下都在后宫为他自觉守丧,南蛮东秦国使者都在嘲笑我国待李德尊之规格,令人咂舌,好似为父守丧。真是气煞我也。” 子期叹了口气道:“我朝内乱刚平。外患不断,陛下也是没有办法。李元明是个比他父亲更为残暴的人,他又能征善战,西掠吐蕃健马,北收回鹘精兵。如今又即位西夏王,更是志得意满。” 西夏自李德尊自称王以来,便不择手段积蓄实力家业,二十年前,貌似恭敬实则贪得无厌的李德尊就在傲马山一带大兴土木,修建宫殿,脱离他们的毡帐生活。 十年前,更是在怀远镇大兴土木修建壮丽宫殿,甚至不惧大周朝使节知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