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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倩见到时琦,摇着头,低声啜泣:“时琦,我根本就没有勾引她老公,是她老公给我发的信息,我都没理睬。 短发女人吐了口唾沫:“你放屁!你没勾引他,你没勾引他,他是怎么知道你号码的?!“短发女人不屈不挠,边拿手指戳点着曾倩的脑门,”小狐狸精,还跟这儿装白莲花呢?老娘今儿就扒了你这身衣服,看你往后还有什么脸去勾引男人!“ 短发女人说着,动手就要去剥曾倩的护士服。 场面又闹了起来,直到保安人员前来,才结束了这场纠纷。 那女人临走时,还拿手指了指时琦,趾高气扬的:“你,时琦是吧?我记住了。“ 刚才这么一阵胡搅蛮缠,时琦原本拿发绳绑的头发也散成一团,黑色发绳也不知跑到那去。曾倩蹲坐在地上,双手抱肩,垂着头,无声的啜泣着,地上扔着她的护士服,。 几个小护士七嘴八舌的地安慰着曾倩,时琦看了眼周遭还站着的三三两两不肯散去的病人,将散落在颊侧的几缕发丝拨到耳后,说:“都散了吧。” 她长吁一口气,直走几步,捡取地上的护士服,起身时,余光扫到电梯处站着的人,一身剪裁服帖的黑色西装,身形显眼,卓尔不凡。 是一周没见的周慕深。 时琦愣怔了几秒,便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曾倩坐在凳子上,时琦拿着棉花棒给她处理伤口。 一张好好的脸,硬是被那女人给抓花了。 曾倩嗤牙咧嘴:“疼....哎....时琦,疼。” 时琦给她上完药,这才问:“究竟怎么一回事?” 曾倩也觉的冤死了:“我哪知道啊,她一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说我勾引她老公,她老公确实是有给我发一些信息,但我都没回啊,也没给过她老公我的电话。她这么一闹,我可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时琦对曾倩虽说不是百分百了解,但这两年的朝夕相处,也足以看出一个人的秉性。这姑娘虽然性子大大咧咧的,平时做事也粗神经,但行事还是有底线的,是决不会做这种有违原则性的事儿。 曾倩见时琦神色严肃,可怜巴巴地问:“时琦,你该不会不相信我吧?” 时琦斜了她一眼,拧上药水盖子:“你没那个胆子的。” 曾倩嘻嘻笑,目光瞥到时琦脸颊处的一道抓痕说:“那女的九阴白骨爪可真够厉害的,你脸上要不要擦些药啊?“ 时琦抬手摸了摸左脸颊处的一道划痕,不是很深,但还是有轻微的刺痛,她摇头:“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时琦连接上了几天的夜班,今天倒是可以早些回去。 几日的雨水涟涟,在临下班之际却停了。 然而温度还是偏低,冷风一吹,时琦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她徒步到医院门口,后边又有鸣笛声,时琦回头匆匆瞥了眼,便又往边上让了让。 车子开出来,却在她的身边停下。 车窗摇下,露出男人的清隽的侧脸。 “我送你回去。”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些鼻音,与那日她在开水房偷听他打电话时,有些不同。低沉暗哑,却又透着轻微的性感之意。 时琦面上毫无波澜,然而揣在外侧大衣口袋的里手却悄悄的捏成一团。她摇头,目光微动,余光瞥到车子身后几百米走来的人,她愣了下,微微眯起眼睛,等看清那人。原本要脱口而出的拒绝却在嘴边打了个弯,改为接受,她说:“谢谢。“ 继而拉开副驾驶座车门,一矮身坐了进去。 等上了车,车子驶出一段距离。 时琦又后悔了,刚刚怎么没坐在后座。 此刻坐在副驾驶上,她不敢动弹万分,一直维持着从上车时就开始的坐姿,后脊背微微有些僵硬发酸。 时琦离开医院时,忘了带手套,原本冰冰凉凉的手心,这会儿因车里开着暖气,倒是稍稍暖了不少。 车里的气氛有些静谧,又或者说从上车伊始,他向她问了住址后,两人便没再交流过。 她咬唇,心想是不是试图和他扯些话题来说,就听到边上几声轻微的咳嗽。 时琦不由抬眼看去,男人一手掌着方向盘,因为手臂伸缩的缘故,黑色西服袖口下露出一小截挺括洁净的衬衣袖口,层次分明。另一只手蜷缩成拳头,轻抵着唇瓣,待咳嗽止了,这才搭落在膝头上。 落在上头的手,手指修长,不大粗也不大细,恰到好处,骨rou均匀,指甲干净圆润。 时琦觉得他这一双手倒可以和外科医生的手媲美了。 时琦不大清楚周慕深是否还记得她,毕竟她离开B市已有九年了。 时琦微垂着头,两只指头揪在一起,愣愣地发着呆。 边上的人一直很安静,恰逢红灯,周慕深停下车子,不由侧头看去,只见那姑娘头抵着玻璃窗,阖着眼,睡熟了。 周慕深不禁摇头失笑,刚才上车时,她还挺着脊背一副如临大敌般正襟危坐的神情,却没想到才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时琦做了一个梦。 梦到她还在B市时,在周宅的客厅,和周尧青一起打忍者神龟。 那时还是盛夏,窗外的梧桐树的枝桠落在墙上,一片树影婆娑。 她和周尧青两人盘腿坐在贴着瓷砖的地板上,一人抓着只游戏柄,按的嗒嗒直响,时不时伴随着周尧青哇哇大叫的嗓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