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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下离他们上次抓药才刚过去没几天,再过小半个月或许才能再见到这两人。 虽然这人数对不太上,但凑巧都会医术,甚至能解决凌郎中都暂时无法解决的病症,容非逸也打算照那两人按以往规律去抓药的日子,到妙存坊等着,说不定真能找对人。 容非逸与凌辉道别,离开茶坊时见天色尚早,知道闻人渊此时在兵营,便径直往城西行去。 他出示过印信令牌,顺利地进了营门,离着很远就听到校场边上传出阵阵喧哗,走近看时却见姚安澜正在责打一名做士卒打扮的人。 那士卒跪在地上,浑身上下被鞭子抽得没一处好的。 此人看着有三十多岁,与姚安澜年纪相仿,两人的地位却有着云泥之别。 姚安澜打得累了,命人将他拖下去,捆在校场边上,让其他几个士兵轮流鞭笞。 容非逸见负责执行命令之人皆面露不忍,又看那名士卒被打得过于凄惨,带着笑上前道:“宣威将军,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不过是管教下属而已,让归德将军见笑了。”姚安澜假模假式地客气道,却并未取消方才的命令。 在校场另一边指导士兵cao练的闻人渊也觉察到此处的动静,带了一队士兵,快步走来,问道:“宣威将军何故私自动刑?” 近旁之人听他这话,似是有意为那名士卒出头,这几日下来也知道这新上任的两位将军的本事,皆暂时停了动作等在一旁。 姚安澜本就心气不平,现在更是想借此事对他们两人来个下马威,冷哼着开口道:“两位将军新来赴职,怕是有所不知。此人曾犯下大错,先王仁厚,仅是命他归入末将账下将功赎罪,此事应当与二位将军无关。” “既是如此,宣威将军这般行径,岂不是有负先王圣恩?”闻人渊 姚安澜挑衅道:“末将对宁延王向来忠心耿耿,云麾将军何出此言?” 闻人渊道:“先王命其将功赎罪,便是免了此人的死罪。如今他却遭受此等残酷私刑,宣威将军可是要违抗君命,置其于死地不成?” “这……”姚安澜一时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涨红着脸,“末将不敢。” 闻人渊见他如此,暗中朝容非逸比了个手势。 容非逸将这微小的举动看在眼中,走近那满身是伤的士卒身旁,为他松了绑。 “此人我们就带走了,以后便归在云麾将军帐下。”他不顾那名士卒眼中流露出的惶恐不安,命近旁之人搀扶着跟他们离开。 姚安澜见他们要将那士卒带走,言语间忽地慌张起来,直道:“这家伙笨嘴拙舌又办不成事,末将担心会给二位将军添麻烦,况且这事若让苍官家知道了……” “若有什么问题,我等自行承担。”闻人渊拦下他,“至于是否有办事的能力倒也无妨,只要忠心即可。” 姚安澜听着他这话里有话,不敢多言,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们把那名士卒给带走。 闻人渊与容非逸带那人回到他们的营房中,着人找了军中的郎中来对他身上的伤口进行简单处理。 之后两人屏退左右,单独留下了那名士卒。 闻人渊打量他片刻后,问道:“你就是姚远鸿?” 也不知这士卒以前是受过什么打击,听到这话就立马又跪在了地上,颤声道:“正是小人。多谢两位将军今日救命之恩。” 容非逸笑着将他搀起,道:“你大可不必如此拘谨,我们是有事想向你请教。” 这士卒本名姚越,字远鸿,原是当年那姚枢相的庶子,是姚安澜同父异母的弟弟。 当年两国交战时,曾是转运使的姚远鸿,因大意而导致自己带队负责押运的粮草辎重被人烧毁,其下两千人马险被尽数歼灭。 当时两国之间战况胶着,稍有不慎便会被对方夺得先机。姚远鸿这一个失误便使得宁延错失战机,反被齐川打了个措手不及,导致大量士卒伤亡,战线逼近都城宣安。 先王苍延绍闻讯震怒,当即将其革职,念他是知枢密院事姚晏之子,留他性命,命其将功赎罪,只在其额角刺字,将其发配至时任宣威将军行副都指挥使的姚安澜名下,当了名底层士卒。 闻人渊与容非逸听说过此事,眼下正好以此为由,从姚远鸿这边着手,想问出姚安澜在义乐城做出的那些异常举动是因何事。 姚远鸿低着头,不敢直视他们两人,道:“二位将军想问何事?” 闻人渊开门见山道:“你那兄长自从换防回义乐后,可有什么异常举动?” 姚远鸿愣怔片刻后否定道:“小人并不清楚。” 那姚安澜和他在名义上虽是兄弟,但向来不甚亲密。姚安澜甚至时常对他打骂与侮辱,连最低等的士卒都不如。 但姚远鸿一直对当年辎重被敌人烧毁之事心中有愧,认为这是自己应当接受的惩罚,忍耐至今。 “你无需再惧怕姚安澜。”容非逸做出保证,“既然我们这次能救下你,自然有把握让他今后不敢再动你。” 姚远鸿诚惶诚恐地说道:“并非小人欺瞒二位将军,只是姚将军办事时并不会将小人带在身旁,实在是无从知晓。” 闻人渊与容非逸对视一眼后,又道:“既然如此,那便罢了。今后你可愿跟着我,替我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