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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喉结震动,仿佛听到了笑话般,发出两声忍俊不禁的笑声,一侧虎牙闪现唇边,令他的笑容显得即天真又邪气。 他缓缓张唇,低低吐出两个字。 “休想。” 声音落下之时,脸上的笑意也随之荡然无存,原本温柔的面孔,霎时变得冷幽阴沉,转换地没有一丝僵硬和违和。 此时再回想他方才的温和笑脸,竟叫人不寒而栗。 然而棉棉却看痴了,眼睛眨也不愿眨。 这阴鸷难以捉摸的气质,和柳晏如出一辙。 看来,这男人是小神鸟综合了东方持与柳晏的各自特点塑造出来的。 下一瞬,面前的男人就随风消失了。 棉棉看着空荡荡的四周,无所谓一笑,没有多做停留,头也不回地往下方走去。 灌木丛中,立在暗处的男人静静听着她那不协调的脚步声慢慢走远,面容沉冷,寡淡无波,叫人看不出心思。 * “知棉!” 甘雨堂药炉房,在凳子上缩作一团打盹的棉棉,被门外打雷般的呼喊声吓地差点没从凳子上摔下来。 “安大夫找你!” 安大夫? 棉棉揉着疲倦的眼睛,吃力的想着这是哪号人物。 “我是专给灵宠看病的安童。” 几分钟后,棉棉在前院见到了一位浓眉大眼,打扮地像个书生的男子。 他背着药箱,向棉棉谦和地颔首:“听说你身上有不惧冰寒的能力,是吗?” 棉棉看了他两眼,不动声色点头:“是的,请问安大夫有何吩咐。” “韶光湖小神女灵宠生病,指名让你随我同去给她灵宠看病。” 乍然间,棉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神女什么时候来了?”棉棉汲着司奂的鞋子,快步跟在安童身后,欣喜和兴奋将她脸上的疲倦褪去不少:“离焦仙君有过去吗?” 昨晚那名扮成东方持的小神女走后,棉棉在琼星台溪河边呆到了天亮,别说离焦,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棉棉以为又得过一阵子没进度的日子,没想到剧情说来就来了。 安童回头看了看她的脚,不动声色地放慢了脚步,答道:“早上来的。” 闻言,棉棉心下一沉。 早上就来了,现在都快傍晚了,雨朦才叫她过去,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早上我去看了一趟,情况有些棘手,便叫了离焦仙君,然后我就回来了。”安童平静道:“方才听说又出了乱子,那边传话让我与你一同前去,具体怎么回事,在下也不清楚。” 棉棉领会点头:“原来如此。”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担忧。 按书里,并没有安童这个人出现,棉棉也没有被叫去帮忙的情节,因为棉棉本来就在离焦身边,他给雪豹治疗的时候,她全程在场。 或许这是雨朦找的一个借口,她终于想到要见见她了。 雨朦他们就在偏殿的待客阁楼上,从外面就能看到这座两层阁楼的大堂。 远远地,快要走到楼下时,棉棉眼睛完全放在了阁楼上。 果然,她看到了二楼廊道边上站立的雨朦,以及一位高个男子,他们面对面说着话,两人之间的距离只相差了两尺,远远看去,便能感觉到,他们已彼此熟络。 棉棉迫不及待加快了脚步,盘算着待会儿见面该以什么姿态见离焦第一面才会不让他讨厌,一定要问问雨朦和北帝的情况,还有,托她查一查东方持的身份。 最重要的是,她要让雨朦帮她想办法留在离焦身边。 “知棉姑娘。” 一个略显犹豫的声音唤了唤她。 棉棉抬目,对身侧的安童礼貌一笑:“嗯?” 他扫了眼她的脚下:“谁给你包扎的。” 棉棉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看到了一只肿的像包子,被布带包的乱七八糟的脚,踩在下面的男鞋因脚面的鼓胀被撑宽了,脚后跟却又多处了一截,若走得快些,会在裙内发出哒哒响,实在寒掺的紧。 棉棉慌忙将脚藏到裙子中,怪不好意思地瞥了眼安童。 “……自己包的。” 棉棉是真不会处理伤口。 这种事在从前从不需担心,不过是跑进某人灵识空间唤一声的事。 如今那个可以自由进出的灵识空间都没了,自然只能是自己来。 而安童感到诧异的,并不是她连伤口都包扎不好,是无法理解她人就在甘雨堂,与她共事的那么多医者,竟无人处理一个普通的烫伤。 安童属于宫中大夫,主理宫中神仙们的宝贝灵宠,在甘雨堂的前殿药房干活。仆大夫主理宫外,接触的是岛上珍稀神兽灵兽,药房设在后殿。 所以,安童对后殿情况不怎么了解,对在药炉房半奴半学徒的知棉的凄惨处境更是不清楚。 他隐隐猜到,或许是因为她是服刑的罪奴身份,才导致被人忽略。但他认为身为医者,对伤患不该区别对待。 安童没有表现的很明显,只是在看她走到飞快,一点都不顾自己伤势的时候,眉头会不由皱起。 当他们来到楼下台阶之时,安童看到棉棉吃力的动作,终是忍不住走过去:“知棉姑娘。” 此时棉棉全部注意力都在楼上围栏边的那两人身上,眼睛一直注意着上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