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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帮我给这首歌起名字吗?你知道的,我不太擅长这个,以前起的名字被你吐嘈了好多次。” 赵安之沉默了很久,在何泽生都要受不了这份沉默时,她开口了:“《鹊桥仙》怎么样?” 这本身也是一个词牌名,配上何泽生这首曲子的风格,更有韵味。 何泽生道:“《鹊桥仙》很好。” 最后,赵安之送何泽生出门,她和他对望着,却没有人多说一句话。 何泽生是怕,他怕赵安之讨厌他,怕他的感情一说出口就再无退路,战战兢兢地寻求着多见一面的机会,却不敢轻易越雷池一步。 赵安之是复杂,她想直接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又觉得没有什么好问的。如果一首《鹊桥仙》的命名还不足以说明问题的话,何泽生今晚这种小心翼翼、轻拿轻放的情态或许已经暴露了他的真情实意。 那种小心翼翼一直是赵安之最为拿手的,因为面对是心尖上的人,一句话一个举动,都要拆开了,揉碎了,细细咀嚼了再咽下去,恨不得做他肚里的一条蛔虫,让他天冷时添衣,天热时饮水,生怕他不欢喜。 赵安之没有想到,何泽生对她是这样的心情,绞尽脑汁地讨她欢心,却又不敢在其中过分凸显自己的作用,似乎是怕她因此而反感。 赵安之想了一整夜,想为什么偏偏是现在?如果能早一点发现,或者他能早一点喜欢上她,那就好了。 只剩两个多月的时间,她甚至不知道,聚会那一天过后,她会在哪。是回到过去的某个时间点,还是跳跃到她还没来得及经历的一两年以后? 像她这样连自己的时间都掌握不了的人,更不用说去掌握别人的感情了。 那一天离得远时,她尚且还可以自欺欺人,但眼见着那一天就要到来了,她实在无法克制住自己不去思考这个问题,她很有可能,会成为一个没有未来的人。 第71章 眼前人 在已知的,能掌握的最后两个月里,赵安之飞到各地出差。出差这种事,偶尔为之是美差,成天在外面奔波,那些追求稳定的同事是最受不了的。有赵安之主动请缨,别人也乐得自在,还捞着一个吃苦耐劳的好名声,不算太亏。 因为到处跑了两个月,最后国庆节的时候,上司没好意思让她加班,给她痛痛快快地放了七天假。 赵安之决定去参加那个她去过许多次的同学聚会,毕竟那也算是一切开始的地方,万一这一切又在那里结束了呢?她知道这是个有点不切实际的想法,但只能这样期盼着。 赵安之又买了那条藕粉色的连衣裙,托裁缝修改了腰线,在同学聚会那天晚上卷了头发,画上烂熟于心的妆容。 这一回秦晴不是一个人来接她的,池珩也来了,他笑容满面,心甘情愿地当着司机。秦晴坐在副驾驶,降下车窗,笑眯眯地和她打招呼。章程说能带家属,秦晴这是要大杀四方去了。 赵安之上了车,除了秦晴多带了一个人以外,章程竟然也带了一个女孩来。那个女孩子留着很短的头发,皮肤很白,脸上有些婴儿肥,却又看起来很桀骜,是很有魅力的长相。 张微滢一如既往地没有出现,倒是何泽生今晚西装革履的,带了一副金丝眼睛,典型的衣冠禽兽模样。 可却很好看。 他坐在了赵安之旁边,赵安之没有忍住,问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近视了?” 何泽生咳嗽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道:“是平光镜。” 赵安之没想到,何泽生居然也会爱俏。她不得不用全新的眼光来打量何泽生身上新增的这么一点sao气。 何泽生在心里把章程骂了百八十遍,从他做他的狗头军师以来,就没出过几次正经主意。说什么现在流行的就是这种戴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款,保证赵安之一看到他就惊艳的不能自已,那现在用那种打量变异物种的眼神打量他的女人是谁? 赵安之一个晚上就光顾着借酒消愁了,对他们之间的互相攀比和彼此吹捧,乃至于一些杀人不见血的机锋都没有兴趣。她觉得自己就像大限将至,还乞求着天降神药的病人一样,又可怜又可悲。 何泽生的心神全程都在她身上,一会儿让她吃点菜不要空腹喝酒,一会儿又给她杯子里装椰汁,骗她是酒。 赵安之哪有醉的那么快?起初还一脸嫌弃地拆穿他的骗局,但后面喝的多了以后,就没那个精力分辨了,被何泽生哄的喝了一肚子的椰汁,跑了几趟厕所。 何泽生感觉到了赵安之今晚状态不对,而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他们俩状态的不对。 有人胆子大,直接问了何泽生:“你和赵安之是不是在一起了?” 何泽生看了眼下巴立在桌上,眼睛半开半阖,脑袋摇摇晃晃的赵安之,看着都疼。用手把她脑袋撑起来,逗猫一样在她下巴上挠了挠,见她一点反应都没有,确认她是睡着了,放心地把她脑袋往自己肩上一放让她靠着自己,然后朝问问题的人笑。 那人便自以为一切尽在不言中,笑着点了点头。 秦晴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感叹道:“心机,太心机了,没想到高岭之花是这种心机人设,可怜我的安之小乖乖,是注定羊入虎口了。” 赵安之拒绝陈肃以后,秦晴已经打从心里认为,她是要在何泽生这棵树上吊死了,因此此刻也没有做什么,就静静看着两人顺其自然。倒是池珩提出要带她先走,章程挽留道:“大家难得聚一次,走这么着急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