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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士卒唯唯诺诺答应,哪敢有半句异议。 端木玑薇见这个欺负了自己几天的坏蛋像一条狗一样被兰逵启教训,心里堵着的一口气仿佛也通了许多。 “兰逵启,似乎也不是那么可恶。”端木玑薇偷偷打量了兰逵启一下,心里暗自思量。 她本以为兰逵启是个猥琐的小贼,可没想到亲眼所见他的勇武不下于尉迟傲天,更是对自己十分客气,原先的成见便也放下许多。 “还没请教姑娘的芳名?”兰逵启示意手下扶端木玑薇坐下,然后又让人准备食物,这才笑着问道。 “我叫端木玑薇。”见兰逵启如此客气,端木玑薇放下心防,坦白道。 “端木?”兰逵启沉吟道:“端木放是你的什么人?” “端木放是我的父亲。”端木玑薇道:“我警告你,赶紧把我放了,否则大王和我父亲一定会来找我,到时候,你后悔莫及!” 兰逵启却没有回答她,反而道:“端木放的女儿据说许配给了漠北国储君,那你岂不是未来漠北国的王后?” 说到这里,兰逵启眼中放出光芒,他看着端木玑薇,仿佛看到了一件稀世珍宝。 第128章 誓言 只有像鹰一样残忍,才有资格在西…… 天色渐黑的时候, 一队马队赶回了漠北军后方大营,他们是尉迟傲天派出去搜寻忆萧的人马,在大沙海外围找到了忆萧的部队。 忆萧骑着马拖在队伍的最后方, 他双目无神的看着身下骏马上下起伏的鬃毛发呆, 浑然不觉已经回到了营地。 尽管尽了最大的努力, 可最终还是没有找到戏班的踪迹。 即便忆萧再不知事, 他也明白, 无水无粮的戏班不可能在大沙海里撑过这么长时间, 他的戏班师父, 必死无疑。 他忽然想明白了一切, 从他的母后阻止驼队出发的那一刻起,结局已经注定。 想到这里,忆萧不可抑制的悲伤起来,戏班师父一死, 他忽然觉得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兴趣了。 被亲兵搀着下了马,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帐篷的, 当他回过神的时候, 只看到尉迟傲天凌厉的眼神。 “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尉迟傲天沉声道。 他看到了忆萧的魂不守舍, 以为派去寻找的士兵把他走后西兴袭营的事告诉了他, 而忆萧如此表现,是在担心被掳走的未婚妻。 而事实上, 士卒确实对忆萧说起西兴袭营之事,但那时忆萧正在感伤戏班师父之死,根本没有留心他说的是什么。 此时听到尉迟傲天问起, 忆萧顿时感觉这些日子的悲伤全部爆发出来,他哇的一声放声痛哭:“戏班没了,师父死了!” 他的话音未落, 暴怒的尉迟傲天一脚便踹在他的身上,忆萧弓着身子向后倒去。 尉迟傲天暴怒下的这一脚,好像铁锤一样重重砸在忆萧的腹部,他捂着肚子跪在地上,眼角流出泪来,不知是因为委屈还是疼痛。 “军营被袭、端木玑薇被俘,全是因为你私自离开!”尉迟傲天指着忆萧怒骂:“你却只关心你的戏班?” 忆萧低着头一言不发,心里却想:连你也不是兰逵启的对手,我又怎么知道他会来偷袭后方。 “本王把后方交给你,你却三番四次玩忽职守,你对得起我的信任?”尉迟傲天来回踱步,怒气不歇:“身为漠北国储君,毫无责任感,你真的一点都不羞愧?” 任凭尉迟傲天怎么斥责,忆萧总是低头不语,既不为自己辩驳也不认错悔改,这副表现,更令尉迟傲天怒不可遏。 “好,好,你不说话,那就按我军军规处置!”尉迟傲天喝道:“端木放!擅自离营,该当何罪?” “应责军杖三十,可是……”端木放想替忆萧求情,却被尉迟傲天打断。 “身为主将,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给我推出去重责六十军杖!谁敢替他求情,就陪他一起挨打吧!” 端木放叹息一声退到一旁,得令的亲兵上来,拖死狗一样将忆萧拖了出去。 很快,帐外便传来军杖击打rou/体的沉闷碰撞声,才第一下,忆萧便凄惨大叫。 尉迟傲天正在盛怒之上,谁也不敢放水,每一杖都结实到rou,忆萧又从小娇气,故此几杖下去,他的喊声愈发凄厉可声音却渐渐微弱。 谁都听得出来,这六十杖若是打完,忆萧怕是得丢掉半条命。 可尉迟傲天将手背在身后,对忆萧的哭叫充耳不闻,只是面色铁青的望着帐外的人皮鼓。 当初以兰曼莎尔的人皮制鼓,军中之人无不称颂大王铁面无私,如今王子犯法,也应当与普通人同罪。 想到这里,没有人再敢出来为忆萧求情。 这时,一骑从东边飞驰入营,带来了王后的书信。 忆萧一听是母后来信,心中大喜,若是闻人心冉为自己求情,看在死去的父亲份上,尉迟傲天也许会手下留情。 尉迟傲天打开信纸一目十行看完,冷笑着走出帐外。 “这是你母亲的信,你自己好好看看!”他随手一扔,信纸便落在忆萧的脸旁。 忆萧忍着疼痛,拿起信,果然是闻人心冉的字迹,可上面对忆萧大加责备,并请求尉迟傲天严加管教。 “母后。”忆萧才读到一半,手中的信纸便已被他揪成一团:“你好狠的心,你不让驼队出发,害得师父他们死掉,现在连我的死活也不管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