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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头准备用通红的烙铁炙烤他,“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到底说不说!”说完手持烙铁在他面前恐吓着。但尉迟傲天不仅胆识过人,意志也十分坚定, 各种刑罚都挺过来了,怎么可能在此时屈服! “我呸!”尉迟傲天吐那牢头一脸血水, “哈哈, 就算天澈皇帝跪在我面前, 我也不会说出机密!” 牢头气的满脸通红, 抬手就要烫下去。 “住手!”一个声音在门口很突兀的响起。 那是一个苍白、清秀的少年,看起来比尉迟傲天大不了几岁, 这样阴冷的天气,却穿着单薄甚至发旧,怎么看都不像有资格随意出入这种地方的人。 而尉迟傲天并不认识他, 也不需要他的帮助。 牢头先是习惯性的哈着腰点着头,看向少年,但确认了他身份后, 那份恭敬与畏惧立刻变成了轻蔑,“大皇子怎么到这来了?” “我这闲人,不过在清醒的时候到处走走逛逛。”那个大皇子惨淡的笑了笑,“这个人,是什么身份?” “东耀的王爷,被他们国家送给我们当人质关押的。”牢头一脸不耐烦,恨不得赶紧打发他走,“大皇子没事请回吧,别耽误属下工作!” 大皇子对尉迟傲天十分好奇,没人能挨过这地牢的酷刑,最终都会开口,可他竟然遍体鳞伤还如此顽抗,非但不开口反而反击着!突然想帮这个人一把,“你就算把他打死,也问不出你想要的东西。” “这就不劳大皇子费心了,属下会看着办的,走吧走吧!”牢头把大皇子撵了出去,继续对尉迟傲天用刑。 牢头把通红的烙铁毫不犹豫的放在尉迟傲天已经被皮鞭抽打的血淋淋的皮rou上,他再也忍不住嘶吼起来,但还是硬撑着不肯说些什么。 牢头怒了,他抹干净脸上尉迟傲天的血迹,忽然狞笑起来,吩咐手下拿来一根类似铁棍的东西,它的下半段却比铁棍多了很多锯齿,最下边还有一个很尖锐的头。 他把这刑具往盐碗里使劲蘸了蘸,然后对准尉迟傲天的左大腿狠狠扎了进去!立刻涌出来很多鲜血,却没得到哪怕半句求饶,牢头于是把刑具转动着拔/出来,又狠狠扎进了他的右大腿!这次直接扎到了骨头,恨不得把他坚硬的骨头全部扎碎! 受完刑罚后,尉迟傲天被扔回牢房,他捂着血rou模糊的胸膛,他想翻过身让受伤不太重的背接触地面,由于双腿完全动不了,反复几次却都失败了,挣扎着却只能挪动一点点,而冰冷的地面上因为他的挪动出现了两道猩红的血印子。 他结交的那些奇人异士也和他被关在一起,见此惨状,全部跑过来帮忙。 其中一个山羊胡子的大叔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药草,在嘴里一点点嚼烂,给遍体鳞伤的尉迟傲天敷上了。 “羊大夫,我没事……你们知道……那天澈大皇子是什么人吗?”尉迟傲天仰躺着,鲜血从他没有血色的唇溢出一些。 羊佗一边给他敷药一边说,“听说过,是个无权势又不受宠的皇子,长得苍白清秀,又喜欢穿白衣服,像幽灵一样经常在皇宫里游荡,王爷你见到他了?” “对……我被逼供时看见了他……看起来确是没什么地位的样子。”尉迟傲天回忆着牢头狰狞的嘴脸,布满血丝的鹰眸中充满仇恨。 “老夫还听说,曾经那大皇子的母妃害得皇上最爱的妃子流产,被皇上一气之下打入这地牢内,受了几次刑罚后,身子熬不过就死了。”羊佗说。 尉迟傲天浓眉紧锁,可他为什么还要来此伤心地呢? …… 夜幕降临。 牢犯们几乎都入睡了,暴雨倾盆而至,尉迟傲天听着雨声,心烦意乱,自从来到这里第一天就研究着出逃的方法,今夜全身的剧痛折磨着他,更是难以入眠。 忽然有些窸窣的声音响起,尉迟傲天像黑暗中受伤的猛兽,眯起双眸敏锐的看向地牢入口的方向。 一个身披白色斗篷的人走了过来,离他越来越近,在尉迟傲天的牢房前站住,正是那大皇子。 “我们白天见过面了,你还记得我吗?”大皇子摘下遮雨的斗篷,隔着生锈的铁栏杆,那张苍白的脸正对着尉迟傲天。 尉迟傲天警惕的皱着眉,当然记得,那个不受宠的皇子,但即使不受宠也是天澈人,让他不得不防。 “你不必对我如此防备,自从白天见到你,我就很想帮你一把,可是,想必你也能看出我的权力了吧,就算想帮你也很难做到。”大皇子自嘲的笑了笑。 “这就是你的来意?”失去血色的唇动了动,尉迟傲天声音冰冷,“对我说这些话?” “不。今日,是我冤死的母妃过世的日子,往年此时此刻我也会来这里待着,在漆黑里寻找她的气息,这里是她最后呼吸过的地方。”大皇子充满伤感,他抓着锈迹斑斑的栏杆,隔着牢门与尉迟傲天说着话。 尉迟傲天没有说话,他并不是听了几句煽情的说辞就能轻易放松戒备的人。 “他们都说我像鬼,其实我是人,我只是觉得和你有缘,冥冥之中注定让你我相遇……看来我还是不能让你相信,罢了。”大皇子并不在乎他警惕的眼神,“我听说你不仅是东耀的王爷,还作为副将在战场上历练过?” “是与不是,又怎样,我现在还不是被关在这四四方方的牢笼里。”尉迟傲天冷哼着扫视着这简陋的牢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