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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女真时留下来的习俗,父亡子继,代善死后,硕托拿不到正红旗的旗主之位,人心就无法稳定。 代善四个儿子,岳托与第三子萨哈廉已去世,只剩下了硕托与小儿子瓦克达。 布迦蓝想了想,说道:“岳托硕托都是代善的亲儿子,功劳有目共睹,代善不公,镶红旗远远弱于正红旗,不如将两旗打乱之后,再重新分配,牛录均分,瓦克达与硕托共领正红旗。 多洛浑还年轻,经验不足,得让人多看着他一些,在旁边帮把手。平时没事的话,把他也叫到国子监来学习读书。至于帮忙的人手,我会挑几个老实忠厚的人送去。” 皇太极眼神一亮,瓦克达与硕托兄弟之间的关系不亲,把他们放在一起,正红旗就等于分散了。 他不担心调整两红旗会引起硕托兄弟的反抗,现在他们还怕被一起清算呢。 布迦蓝插手镶红旗的旗务,镶红旗在她手中,就等于在朝廷手中。她管着汉军旗的军政,两黄旗的民生政务也是她在经手,现在都管得很好,亦没有干涉过两黄旗的军事调动。 这点令皇太极特别满意,他绝对不允许人动两黄旗的兵,这可是他的命根子。不然就算布迦蓝再能干,他也会毫不犹豫杀了她。 “好,你抓紧安排下去。可惜硕托瓦克达的正红旗不好再插手,不然也给他安排几个人进去。” 布迦蓝斜了他一眼,说道:“还要让硕托去打仗呢,别做得太过了。多洛浑那边我也会跟他说清楚,不能不明不白派几个人进去,不然他心里会有想法,再被人一挑拨,事情就变样了。我先去文渊阁那边走一趟,跟范文程他们交代几句。皇上派人去把多洛浑叫来,到时候你......,算了,还是等我也在的时候,一起与他谈吧。” 皇太极微微恼怒道:“你又怕我坏事,我难道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倒是你,去了蒙古的时候可别跟人打起来,我让着你,蒙古那些莽汉可不会让着你。” 布迦蓝余光都欠奉,起身往外走去,“多洛浑到了时我再来。” 皇太极悻悻盯着她的背影,这个臭女人,脾气真是坏。要是在蒙古与人打了起来,能有人收拾一下她的坏脾气也不错。 布迦蓝去到文渊阁,叫来范文程与希福,跟他们说了要去蒙古之事。 希福听后,心中暗暗吃惊,照理说他管着理藩院,本该一起随行。布迦蓝没有叫上他,是不是对他有什么不满? 原本负责朝鲜互市的马福塔与英俄尔岱,去年年底考核不过关,被布迦蓝革去了差使,换上了新科举人。 新人不仅会朝鲜语,又读过很多书,不管从哪一方面都比他们两人强。希福不傻,他知道两人肯定在去朝鲜时得罪过布迦蓝。当时她没有什么动作,谁知她早就有准备,来了个秋后算账。 再三斟酌之后,希福小心翼翼问道:“我对蒙古还算熟悉,若是我随着首辅前去,一路上也能为首辅分些忧。” 布迦蓝岂能不知道希福的小心思,她出使蒙古的想法,与皇太极也大致差不多。不过她更多了层深意,她拉拢蒙古,是要拉拢蒙古支持她个人。 希福随同前去的话,的确能给到很多帮助。希福代表的是大清朝廷,她前去是个人私事,这其中的差别就大了。 布迦蓝笑了笑,说道:“我不过是回娘家走亲戚,顺便去各处看看,用不着你跟着去。皇上要外出打仗,你留在盛京,帮着范章京与郑亲王他们做事,盛京离不得人手。” 希福见布迦蓝神色轻松,口气也温和,紧张的心情顿时松弛不少,跟着笑道:“也是,首辅是回娘家,我去了倒不好。” 范文程最近在忙着安置俘虏,朝堂之上布迦蓝的动作,他也看到了些。尤其是代善之事,她出手稳准狠,干脆利落让赫赫有名的礼亲王成为了罪无可赦之人。 再听到布迦蓝前去蒙古,范文程不免就想得多了些。照常理说,她不应该在这个节骨眼上外出,她才是朝廷的主心骨,突然前去蒙古,肯定是有大事,才不得不前去。 不过她不肯透露,范文程也不敢多问,恭敬地说道:“首辅尽管放心前去,朝廷上的事情有我们看着,还有郑亲王也在,断不会出什么差错。” 布迦蓝自然相信范文程的本事,见皇太极的随从走了过来,知道多洛浑到了,交待了几句便回去了崇政殿。 多洛浑被叫了来,眼中一片茫然,紧张得手紧紧揪着衣袖。昨天整晚他都没有睡着,一会喜一会悲,喜的是代善终于被处置,大仇得报。 悲的是父母双亲俱不在,其他几旗都觊觎着镶红旗,要是他们动手,自己又没有军功,又年轻没有什么经验,肯定不是他们这些人的对手。 布迦蓝看到多洛浑的黑眼圈,站在她与皇太极面前,手足无措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说道:“坐吧,我跟皇上叫你来,只是与随便你聊聊家常,你别害怕。” 多洛浑可是亲眼见到布迦蓝一脚踢死了阿兰柴,她就算再随和,他也不敢造次,忙规规矩矩谢了恩之后才坐下。 皇太极瞄了眼布迦蓝,暗自腹诽这个女人还真是狡诈,明明要抢别人的旗务,还假模假式装作关心人。 他也不甘落后,脸上笑容更浓,连连摆手道:“坐坐坐,外面天气热了起来,你快吃杯茶凉快之后,我们再随便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