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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没辙,蓝沐秋敲开了邻居的门,搬来了梯子,还是冒着触犯法律的风险,翻了墙,手臂和小腿还被刮伤了。 从里面看,蓝沐秋才发现,竟然门被她俩焊死了??? 也来不及多想,她就立刻喊云念初再找人拿把梯子,再把梯子扔进来。 然后,也来不及处理伤势,她就火急火燎地冲进房屋,结果发现房屋也被锁上了。 一个着急,她就跑到窗边,这里最薄弱。她后退几步,助跑俯冲上前,怦的一声,她把窗户撞开了。 一张大床上,静静躺着互相拥抱着二人。魏樱搂着煜恣风,而煜恣风也抱着魏樱。 蓝沐秋呆了,猛地将视线一扫,床边竟放着,两个酒杯以及两张纸条。 她一把将纸条塞进怀里,来不及再多看,喊了几声老师师父,没人应答。 再去探他们的鼻息,还有气儿,连忙顾不得那么许多,背起她俩就往外跑。 梯子已经递了进来,她只好颤颤巍巍地依次将二人再通过梯子运送出去,嘱托云念初赶紧就去附近的医馆。 然后她也跳了出去,连被划伤出了一堆血也顾不得了,连忙跟着跑到了医馆。 还好,魏樱家地处县里,离医馆很近,在她俩的暴力踹门下,大夫连忙抱怨着打开了门。 再一看竟是大善人魏樱和蓝沐秋一行人,大夫更是不敢马虎,尽心尽力。 待大夫去医治了,蓝沐秋才带着颤抖的手拿出纸条,近乎是一目十行,她赶忙看写了什么。 其中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她俩的财产都放置在了哪,以及事后的分配事项。 另一张上面写着,一部分的珠宝要还给蓝沐秋,从前是她俩隐瞒了身份,今畏罪“潜逃”,和他人无关。 可是蓝沐秋自问,她可没借过魏樱什么珠宝,想必是魏樱想要接济她,但是又怕连累到她,只说是从前借的。 晚间严寒,蓝沐秋突然才发现身上一片恶寒,她害怕急了,浑身都不断哆嗦。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像老师这样好的人,竟然还有如此劫难。 一路以来,总是魏樱二人不求回报地教导她,她也早已把老师师父当成了家人,如果两条鲜活的生命就在她眼前去世,她可能会崩溃的。 毕竟世上,有多少人肯就因为一个信任,而不顾身价背景,也不顾门阀偏见,就对她好到如此呢? 就是蓝沐秋在女尊国里的娘亲,明明有着血缘身份,可是也只在她成了县令、看似风光后才走动了几番,但实质上就是变着法的找她要钱。 可老师师父,则是常常体谅她们的苦楚,为了不伤害她们的自尊心,常常是买了吃的喝的,说着恰好多买了一份,然后接济她俩啊。 待到云念初抱住她,对她说:“别怕,我永远在你身后扶持住你”时,她才止住了颤抖。 好在,医馆的大夫说,她中的毒,纵使似乎服用剂量很大,可是好像买到假货了,里面含量不纯,来的及时,大抵致不了命。 蓝沐秋:“???” 结果一进去,就看见原本神采奕奕的二人像是经历了什么折磨一般,全身毫无血色,佝偻着背,花白的头发静静垂下,并不断的咳嗽,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蓝沐秋这才发现,她俩好像早已经是老头老太太了,只不过从前有着她俩的庇护,她才没发现。 见到蓝沐秋的第一眼,魏樱竟是苦笑着道:“徒弟,你不该救我俩的,恐连累了你,真是万千罪过。” 第63章 当上县令后的危机 · 蓝沐秋听了忍不住皱眉, 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轻声道:“老师,您说什么胡话呢。” 魏樱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 叹息道:“徒弟,我不死, 将会波及数不清的人, 那些人亦是拖家带口的。更何况, 其中不少人已经当了官,一个官员的变动,其中又会牵扯多少无辜百姓呢?” 感受到头上传来的温暖质感, 就像是前世她害怕时,母亲会抚摸她的头的感觉。 蓝沐秋不免情绪激动,叹道:“所以老师和师父就以身殉道、舍己救人?” “额……”一旁的煜恣风咳嗽了好几声,瞪了她一眼,没说话。 但已经来不及了,魏樱疑虑地转过头,看向他,道:“我不是说让你明天一早就去提出和离吗?你,你答应的不是好好的吗?!” 蓝沐秋看傻眼了。不过她也大抵能够猜出, 魏樱老师是想一个人承担,然后平息这场闹剧, 好能不牵扯到其余人。 但没想到……其实也对,以煜恣风那种性格的人,哪里能受得了妻主以这种方式去了呢。 也不知道当晚,他一人是怎样忍着寒风刺骨, 才亲眼要送最爱之人离他而去。 也不知道那一刻,他是以怎样的心情, 才抱着行将就木、却放心不下他的魏樱,又以怎样的心酸才骗她说一定会好好活着,然后等她完全失去意识,他才以怎样的决绝喝下那杯酒,发誓与她相拥而眠。 蓝沐秋与云念初对视,心下了然。 此时,魏樱还不断地戳着旁边煜恣风的头,嘴里嘀咕着怪罪他的话,难得的是煜恣风却没有反驳,只羞红了脸,低着头任她戳。 戳完了,她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身处阴影中的她默默转过头,对着蓝沐秋道:“徒弟,老师和师父希望你能站在与我俩的对立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