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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mama在天上看见他和文乐这样子,会掉眼泪的吧。 暂时……还是先不要见他了。 之后的一个月,卢景航都没有回去顺兴,也没有再见文乐,就连微信也发得很少。 mama没了,他大概还需要时间恢复吧。 文乐坐在电脑前,下意识地望了望门口,想起卢景航每次出差回来时,风尘仆仆,却笑意满面的样子,想起饭菜上桌后,他夸着好吃,饿狼一样风卷残云的样子。 想他了…… 尽管他愿意理解卢景航,但这阵子真的……很寂寞。 比以前没有遇到他时,还要寂寞。 LE:【图片】 LE:你看,咱们小区的桃花都开了。 卢景航过了许久才回信。 卢景航:好看。 文乐本来打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回顺兴,但没点发送就给删了。 别催他…… LE:干什么呢? 文乐换了一句话发过去。 卢景航:出差了,正在去客户公司的路上。 LE:哦,从你家到机场挺远的。 卢景航:还好,早上早起一会儿而已。 文乐握着手机,对着输入框伸出手指,又蜷了回去。 有好多话想跟他说,想说想他了,想问他最近好不好,想说自己学会一个新菜,想问问他什么时候有空能见一见。 但最终还是发过去一句:好好照顾你爸爸,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卢景航坐在出租车上,锁了手机屏幕,长长呼了口气。 其实卢爸爸已经没在北京了。他大伯母也走得早,一周前爸爸就去了天津找大伯,打算老哥俩一起搭伙过日子,一来有个伴,二来也不拖累儿女。 但他仍然住在父母的房子里,没有搬回顺兴。 他怕见到文乐,他怕控制不住自己,他怕再想起mama的眼神。 “好好照顾自己,别让你妈担心。”临走前,卢爸爸拍着卢景航的肩膀说。 这平平常常的一句话对他来说就像一道紧箍咒,让他再难放任自己去靠近文乐,就连夜深人静时的想念,都掺杂着消解不去的负罪感。 我还能和他在一起吗…… 桃花开了又谢了,楼道里始终没有响起过熟悉的脚步声。 微信里的字句也一直平淡着,从卢mama去世的那日起,自己与卢景航之间似乎就少了些什么,直到现在也没有再出现过。 文乐并不是迟钝的人。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天天地在印证着当初没来没由的,被他刻意忽略掉的那一丝直觉。 卢景航在疏远他。 文乐手上捏着手机,仰头靠在电脑椅上,望着窗外发了会儿呆,摁亮屏幕给卢景航发了条微信。 LE:周末上我这来么?给你做红烧rou吃。 卢景航过了一会儿来了回复。 卢景航:这周末可能不回北京了,下回吧,抱歉哈。 文乐看了消息,锁了手机,继续仰在椅子上。 他不清楚为什么,也没有费心去猜测为什么。 不管为什么,反正结果就是这样了。 卢景航后悔了,他们的关系,他不想要了。 他不想要他了。 生日的时候,真不该许那个愿的。 文乐自嘲地扯扯嘴角。 明明自己身上就有这个「生日愿望从不实现」的魔咒。 还不信邪地又许了一个最想要的愿望。 看吧,魔咒又一次应验了。 算了…… 文乐放下手机,两手捂上脸,用力搓了搓。 也不用知道原因,既然他忙,就不去打扰他了。 自己大概就是这么个没人要的命。 文乐呼了口气,重新坐正。 电脑太久没有cao作,显示器已经自动黑屏了,黑洞洞的映着他模糊的影子。 就这样吧。文乐拿起鼠标晃了晃。 认命,懂事,挺好。 37、聚会 “这么多年,你电话一直没变啊。”电话那头的人听起来情绪挺高昂,“我说打个试试看,还真联系上你了!” “会长还记着我呢,不容易啊。”文乐说。 来电话的是文乐大学时的学生会长,夏东川。 文乐毕业之后跟他也一直都没见了,这人热情外场的程度比卢景航还要高一个级别,上学时就热衷于搞各种活动聚会,那时候的什么辩论赛,校园义卖,还有那个五校乐队演唱会,都是他张罗出来的。 “那必须得记着,咱们学生会的大艺术家啊。”夏东川在电话里笑,“怎么样,最近忙什么呢?” “瞎忙。”文乐答着,“画画插图,做做设计什么的。” “挺好,充分发挥你的才华。”对方说。 “还行。”文乐随便应了一声,没多接话。 “哦,对,我这回打电话是想问你一下,这周六晚上,我打算组织咱们学生会这些人一起聚聚,你来不来?”聊几句之后,夏东川提到了正题。 来肯定是不想来的。文乐并没有心情和老同学们热热闹闹地一起叙旧,而他现在的生活,也实在不想被人问起。 没什么可说的,干陪几个小时的笑脸,累。 “周六啊……周六我可能有点事,我看看吧,尽量去,实在不行提前跟你说。”虽然没有要去的意思,但文乐话说得十分委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