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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听邹安雅说老爷子在发脾气,穆嫣赶紧过来解救哥哥,她摇着穆言信的胳膊娇声说“你总这么凶,上次那样骂二哥都把我们家的糖糖给吓着了,现在她一不听话,我就说‘外太公要来了’,比狼外婆、大狗熊什么的还管用呢!” 穆言信哈哈一笑:“我还不疼她,这个小没良心的,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家里唯一敢数落爷爷的,大概就是穆嫣了,趁着他正和穆嫣说话,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穆城赶紧走到露台,拿出手机拨时夏星的号码,她却不接,他再打过去,仍是不接,到了第三次,干脆直接关了机。 他一刻也耐不住地就想回家和她解释,只是绝不可以,这样的场合,他作为穆家的长子长孙,无论如何都不能提前退场,穆因走掉穆唯不来已是大大的失礼,他再不呆到最后,难免叫外人以为穆家因为正顺风顺水,就眼高于顶,连世交的面子都不肯给,让两家因此生了间隙。 穆城定不了神儿,只好摸出了根烟,找遍全身却发现没带打火机,这才想起,他的火机被时夏星给没收了。 正要招手叫侍者,陈越东推门出来,将自己的打火机扔给了他,穆城接住,点燃了正要吸,想起时夏星讨厌烟味儿,这样回去更会招她烦,又生生给按灭了。 陈越东反倚在栏杆上,背对着万丈之下的灯火迷离,低头燃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才悠悠地说:“所以啊你,何必自讨苦吃,像我这样找个听自己话的多好。” 逆着光,穆城看不清陈越东脸上的表情,却听得出他语气里的唯恐天下不乱,便勾起了嘴角反讽过去:“你倒是想去听乔夜雪的话呢,可惜人家嫁了叶博良,连搭理你的功夫都没有。” 穆城最近和叶博良亲密得俨然成了挚友,陈越东心里本就有根刺,听他这样毫不留情的揭自己的伤疤,当然不肯一笑了之,冷哼了一声:“五十步笑百步有意思么?我至少不必自欺欺人,你能瞒住她一辈子、等嫡亲的弟弟回来了还能把谎圆过去我才服你。” 穆城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终是一言不发地回了大厅。 到家时已近午夜,穆城走的急,等到喘息声渐渐平定才敢按下门铃——时夏星搬过来后,他渐渐习惯了不带钥匙,可惜过了好半天都没人应,他以为她是因为生自己的气才不肯开门,顾不得电梯间有监控,对着门铃的话筒软言软语地低声下气。 大厦的管理员在一楼的监控室里听得目瞪口呆,直以为平素少言寡语的穆先生中了邪,犹豫了半晌,到底还是忠厚,拿着备用钥匙上了穆城的公寓所在的顶楼。 听说时夏星下午就拖着行李离开了,穆城才真的慌了,接过管理员递上的钥匙,好不容易拧开了锁,密码却接连输了三次才对,指纹识别的时候更是错用了右手。 打开房门,满室的黑暗让穆城无所适从,他早已习惯生活中有这么一个人,为他守在门前,为他亮一盏灯,为他做晚饭早餐,悄悄地溜进书房绕到他的身后,抢了文件生着气地抱怨被冷落,光着脚在地毯上走来走去催促他快点睡觉…… 他查看了一下各个房间,她的东西果然一件都没留下,只除了他给她的信用卡、钥匙和往日的礼物。 穆城叹了口气,打给了李庆江,她现在必定和熊小乐在一起。 接到穆城的电话时,邹安雅正准备睡觉,打着哈欠地问:“这么晚了,城哥哥有事么。” “明天早上八点,你换好衣服在家里等着我。” 饶是早就已经习惯了他这种命令的句式,邹安雅仍是偷偷地撅了撅嘴:“好吧。” “你好好准备一下,跟时夏星解释我和你的关系。” “啊?”她不情不愿地说“是不是就是今天问我是不是你未婚妻的那个,你自己和她解释不就好了,干吗让我去?那个时小姐长得倒是美的不得了,可是眼神儿看起来凶巴巴的,我有点害怕。” 因为全指着她去和时夏星解释,穆城难得有耐心的跟她解释:“她平时不这样,是因为在生气。” 邹安雅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地笑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喜欢人家对不对,怪不得她让你闭嘴,你就那么听话地不再说话!” 穆城当然不理会她的八卦,淡淡地说了句:“明天早上八点见,你别起迟了让我等,穆唯下周好像要去哪儿度假,你要是表现得好,我想法子让他带上你。” “真的吗?”邹安雅困意全无地跳了起来“城哥哥,我们现在就去找时小姐吧!现在就去!” 穆城当然也想立刻就去,可已到凌晨,熊小乐又还有身孕,时夏星借宿在人家家里,现在去打扰,总是会让她不好做,便说:“明天七点见你起得来吗?” 邹安雅想到和穆唯一同度假,简直像打了鸡血般亢奋,连连应允:“干脆六点吧,你让厨子给时小姐准备份早餐,这样说不定效果会更好呢!我睡不着,你知道唯哥哥去哪儿度假吗,我好现在就开始准备东西。” 穆城知道她的性子,只得威胁道:“你现在最好去睡觉,不然明天困的脑袋发晕,胡说八道,我可不会帮你搞定穆唯。” 周六一早,熊小乐就被牛奶吵醒,她的起床气最大,随手抓起李庆江的枕头扔向这只不停跑来跑去的萨摩耶,不耐烦地骂道:“才七点都不到,你干什么!是不是又想和穆因家的太阳去遛弯?你干脆留在他家不要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