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霸宠王妃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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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现在,你还没有一丝悔意,今日之事,你难道还觉得你没有一点错?” 苏明诚怒气上涌,先前他以为这个女儿是个聪明的,是他失了对她的关心,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个目光短浅的蠢货。 苏惠然抬头看向他,心道经历过那七年,重来一次她怎么又天真地以为苏明诚也会不同? “父亲是说今日之事?今日女儿落了水,被宁国侯府的少爷救了,女儿错在哪里?是不该被救,就该死在那池塘里?” 她跪在那里,淡淡地反问。 苏明诚再次猛拍了一把桌子,猛地站了起来:“这么多年跟着女先生读书,你就读会了牙尖嘴利、混淆是非?你既已被救起,已经避到了别处,为什么又穿了沈家那小子的衣衫出来?你会不知道这么做是什么后果?” 苏惠然这次是笑了,道:“父亲,如果女儿知道您的弟子,那位赵公子会救郡主,便不会这么做了。” 她不想嫁赵行,赵行也未必真心想娶她,有了比“苏府小姐”更好的选择,即使冒着被问罪的风险他也去做了。 赵行难道就不知道他那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他当然知道!其实郡主的死活与他何干,人也不是他推下去的,当场那么多人,没有一人站出来救人,也自然不会有人怪他不救人,但是偏他站了出来,还是用了那样的方法,他的心思还不好猜吗? 苏惠然了解赵行为了权势不惜手段变成一个赌徒的性格,作为赵行老师的苏明诚会不知道?他当然知道! 因为,他苏明诚也是这样的人! 所以出事后,他得知消息便立即进宫面圣,不是为女儿讨一个说法,反而为赵行说情,将人说成一个善良磊落的赤诚之人,行为与礼不符只是心急救人。 赵行除了他这个老师,背后无人可依,如能按他所想,他苏家才是利益最多的一方。 进可投靠五皇子一派,退可有凌家镇守西北,手拥重兵,端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只是他女儿与宁国侯府有牵扯又是另外一回事,虽然皇帝从来表现出来,但他深知对于凌家与沈家关系密切皇帝并不见得高兴,特别是如果沈贵妃所出的五皇子娶了凌家唯一的女儿凌蓉,或是沈贵妃用她的亲事来拉拢一方势力,那五皇子便有了可与太子一较长短的资本,对于储君皇帝并未有何不满,因此也是不愿见到这样的情况。 所以,苏明诚对于赵行娶凌蓉一事还是有一定把握,如果事成,他要做的便是与沈家保持距离,可惜又出了苏惠然与沈浮一事,弟子之事与女儿之事到底还是不一样,下午在御书房中,皇帝便隐隐有不悦之色。 如果苏惠然出事的对象是五皇子,那么即使皇帝再不悦,苏明诚也不会这么生气,可偏是沈浮那个没有出息的纨绔子弟。 因此,他怎么能不怒! “好!好得很!”苏明诚怒道,“既然你这般不知错,便去祠堂外跪着,什么知道错了,什么时候起来!” 苏惠然还未说话,苏夫人便站了起来,劝道:“老爷,惠然还小,您好好教她便是,她身子自小便弱,罚她跪祠堂可怎么受得住!老爷您换样罚她,闭门一月专心抄书可好?” 苏明诚怒气更甚:“谁要是替她求情,便与她一起去跪着!” 苏夫人只得闭了嘴,转而对苏惠然使眼色,示意她赶紧告错。 苏惠然看着两人一来一往,只觉无趣得很。 她从地上站了起来,行了礼退下,径自朝祠堂方向去了。 苏明诚一时怒火难消,苏夫人也不敢上前劝慰,只得在旁伺候着。 他面色不显,眼中神色不停变幻,前前后后种种可能都被他设想了一遍,终也未想出一条妥善的处理办法。 足有大半个时辰,他就这么站着。 突然有下人来报,圣旨到了。 苏明诚一惊,但转瞬又是一喜,看来他所想之事要成? 宣旨太监被迎了进来,见面便笑着道喜:“恭喜苏大人,贺喜苏大人,府上要办喜事了!” 苏明诚心中微定,问道:“公公何出此言?” 宣旨太监道:“奴才奉皇上之命来传圣旨赐婚,快请令高足赵行赵公子出来接旨吧!” 苏明诚一颗心彻底定了下来,然后便听人继续道:“还有令千金,府上的五小姐一并出来接旨。苏大人,这可是双喜临门啊 第28章 夜会 “沈少爷,接旨吧!”宣旨太监将圣旨合上,交到沈浮手中,然后朝着沈家的一家子人笑盈盈地道,“恭喜沈大人,恭喜沈少爷!” 沈浮的大伯作为一家之主,客套几句将准备好的赏钱塞了过去,笑着将人送出门。 沈浮拿着圣旨站着脚下一步未移,白日里受的伤看着严重,实则都是皮rou伤,已经由大夫医治包扎过,他此时看着除了脸色有点苍白,倒没有其他异样。 圣旨到,沈家老小都被惊动了,沈钰、沈锦等人听了个明白,从头到尾皱眉多过喜意。 “三弟,恭喜你终于要成家了。” “正是,成家后可要好好收收心,不要再往家里塞些莺莺燕燕,后院都要住不下了!” 沈浮看了一眼两人,和沈府上其他兄弟姐妹,一句话也未说,懒得搭理他们。 沈锦作为兄弟姐妹们的二哥,每次都是与未将他看在眼里的沈浮不对付,还受不得激,次次跳出来。 “你这是什么态度,大哥和你说话你没听见?” 说着,想要伸手去推人。 沈浮往旁避了一下,冲一旁打扮得如年轻妇人般俏丽的女人道:“我伤口疼!” 那样子与其说是撒娇,不如说是给指令。 果然那妇人立即跳了起来,拦在沈浮面前,将沈锦挡住,笑得万分讨好:“小浮你身上还伤着呢,快回去休息,娘留在这儿和你大伯说一声就好了,快去快去!” 沈浮“嗯”了一声,转身便走。 沈家人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对于沈浮的没规矩愣是没有人出声指责。 沈锦见状更气,如果是他们其他几位兄弟姐妹,谁要是敢这样,早被拖去家法处置了,哪里还能这般嚣张,也不知道沈浮是给他爹他们吃了什么迷-魂-药,竟然这么纵着他! 只是他还有其他人都一样,这么多年下来对沈浮之事即使当面敢怒,也不敢去找长辈告状,无数次的事实告诉他们,长辈们只会无条件偏心沈浮,然后有理无理将他们一顿训。 以至于他们这一辈没有人真敢惹沈浮,但也没有人与他交好。 沈浮的大伯很快回到主屋之中,小辈们都被赶了出去,只留自己的夫人和沈浮的母亲,已逝沈家二爷的夫人。 “大伯,你看这事……”沈二夫人脸上早没有之前那些生动的表情,只余下些微不安。 “皇上下的旨,你便张罗婚事就好,其他就不用管了。”沈大老爷坐定,一脸沉思。只差摆明了说,即使你想管,也管不了。 “好,我明白了。”沈二夫人点头应下,她向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犹豫了一下道,“原本的计划……这会不会出事?” 沈大老爷哼了一声,不悦道:“就算会出事又能怎样?你还能让皇上收回圣旨?” 沈二夫人讨了个没趣,道一声:“反正我是不担心,这些年我对他尽心尽力,就算……也怪不到我头上!” 说完,三十好几许的妇人袅袅婷婷地出去了。 沈大夫人一直默默坐着未说话,此时屋里只剩下二人,她才叹了一口气道:“当年我就说不妥,现在一有风吹草动便要担惊受怕,这都是因果报应。” 沈大老爷靠在椅上,望着屋脊的方向叹了一口气,道:“多说无益,当年这事启是你我能拒绝的?天上没有白掉下来的好事,享了荣华富贵,总归要付出代价。” 沈大夫人眼中闪过不赞同,但终究也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长长地沉默下来。 …… 苏惠然是呆愣着回到屋里的。 她与沈浮约了嫁娶之事,她也相信沈浮说的,会去求太子去向皇上求一纸赐婚,但她没有想到,会如此之快! 这才几个时辰,沈浮便将一切都打点妥了! 苏惠然脑中有些乱,却不由想起一桩旧事来,那是她与赵行成亲后不久,两人的关系还没有那么差,她想家随口说起想吃京城的点心,赵行满口答应,说江南也能买得到,可惜,等到两人和离,她也没有吃到。 这么一对比,苏惠然心中更有些复杂。 “小姐小姐!” 绿珠唤了苏惠然好几声,才将人唤回过神来。 “怎么了?”苏惠然看她。 “小姐,这下可怎么办啊,您怎么能嫁给那位沈少爷,以后可怎么办啊!”绿珠都快哭了,她家小姐的命好苦啊! “这有什么不好?嫁入侯府是多少姑娘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好事,何况还有皇上赐婚,沈少爷又是难得的俊美人儿,怎么看吃亏的都不是我。”苏惠然一解决婚事,心中顿时松快了,又有打趣绿珠的力气。 绿珠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她也是急的,并不是真傻。有皇上赐婚,她家小姐定然是要嫁去侯府的,她要是再说未来姑爷的坏话,小姐要是真的厌恶了对方,最终受苦的还是她家小姐! 苏惠然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别担心,嫁了沈少爷,我们还是照现在这般过日子,娘留下的嫁妆我拿了回来,以后怎样都不用看旁人眼色过日子。”沈浮也不是会让妻子看别人眼色过日子的人。 况且,照他与沈家的关系,她有种预感,也许她根本不用在沈府中待太长的时间。 绿珠见自家小姐没有一点定了婚事的羞喜,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心里念头翻来覆去,只余下一个念头,她一定要好好护着自家小姐不吃亏才行! 主仆二人一来一去随意说着话,青素在旁边一直静静地听着,偶尔才插上一句,主仆三人倒是又亲近了许多。 “那位赵公子真看不出来,竟然能有娶郡主的运道,简直和话本里写的一样,穷书生被公主看中,最后当了驸马,从此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绿珠感叹道。 “这位赵公子可不是穷书生,听说家中金银堆成山,多得数不清楚,而且郡主也不是话本子里的公主,对书生她未必就会喜欢。”苏惠然记忆中的那个雪夜里,凌蓉眼中对沈浮的绵绵爱意,那是作不了假的,更加不会轻易就转到别人身上。 苏惠然和赵行几乎是同时接的赐婚圣旨,她当时就觉得不妥,先不论凌蓉与沈浮之间纠葛,单赵行这人,凌蓉就不可能看得上,如果真成婚了,两人估计连相敬如宾都做不到。 再者,八年后的凌蓉连沈浮都能杀了,赵行,怎么看都不会是凌蓉的对手。 这么一想,苏惠然又不替凌蓉担心了,反而默默希望赵行不要不长眼将人惹急了。 时辰已然不早了,苏惠然这一天也是累得很,绿珠和青素两个傻丫鬟后来陪着她跪的祠堂,苏惠然也心疼她们,便早早准备歇下。 两个丫鬟去打水准备洗漱的东西,苏惠然也不要旁的人伺候,自己一人坐在桌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咚”的一声从门边传来。 苏惠然起先没在意,接着又是规律的两声“咚咚”声,她这才被吸引了注意力,抬起来头来。 站在窗外的人与她的目光对上,顿时浮起一个淡淡的笑意。 “沈少爷……” 苏惠然突然这么看到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迎上去,嘴里还问道:“有什么事情要找我说吗?我正也想找你问问,你是怎么说动太子殿下让皇上赐婚的?” “说来话长,我日后再慢慢告诉你,今日我是来送个给你。”沈浮说着,轻轻一跃进了苏惠然屋中,走近了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 大晚上的,一个男人直闯女子闺房,这是什么行径! 苏惠然后知后觉,也是她对沈浮太没有戒备心,这时才意识到不妥,虽知他定不是那种肖小之徒,看着他手里小小的白瓷瓶,一时也不知该不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