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1)
常旻绫:而且司南之前拿麦都是习惯右手,现在却是经常左右手交替,而且在唱到兴头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用左手。 你到底想说什么?莫听白看着常旻绫。 常旻绫关切地说:我觉得司南可能生病了,以他的健康状况 你是说想让他退出比赛是吧。莫听白眼中已经出现了厌恶,首先如果你是真的关心,那这些话你应该去和司南说,其次,你观察他观察的那么仔细,有什么居心? 常旻绫有些惶恐:我真的只是关心他,但是我怕他误会我别有居心,所以才过来找你说的。 有没有其他居心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莫听白说,我劝你练好自己的歌,不要给自己小组拖后腿,你背负的不是自己的命运。 说完,莫听白打开洗手间的门离开,留下常旻绫一个人,看着镜子里表情逐渐阴狠的自己自言自语:我一定会找到方法让你被所有人厌恶。 回到排练室,莫听白找到司南,参加完这次的公演你去医院做一次体检。 司南不明所以:干嘛? 不干嘛。我跟你一起去,为国家医疗事业做贡献。莫听白说。 司南不明白做个体检怎么就能为国家医疗事业做贡献了,但想到做一次也没什么问题,也就答应了。 他点了下头就听莫听白接着道:抱歉,一直都忽视了你的变化。他愧疚的是,自己对司南的留意,竟然比常旻绫还要少。 司南语气轻快说:那以后多多关照啦。 第64章 入迷第六十四天 紧张吗? 在半明半暗的等候区里, 听着另一边的舞台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在乐声和欢呼声一样鼎沸的氛围中,莫听白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不紧张。司南说。 第五次舞台, 第五组队伍, 在这个节目里他其实从未孤军奋战过, 但身边站着莫听白的时候, 司南还是觉得莫名的安心下来。 就好像十分明确的知道如果这时天会塌下来一块, 他会先举起手接着一样。 司南也不明白自己这种情绪从何而来, 可事实就是如此。 在晦暗的灯光里, 莫听白的手指碰了下司南的, 食指上的装饰戒指传达着有些硬冷的触感,但稍缓一会儿,那个地方又变成了暖的, 似乎自带余韵。 紧张就说,没什么大不了的。莫听白其实自己心里也有点微抖, 来参加节目实属一时冲动,不过这个冲动劲过了他也没放弃这个决定, 现在看来这个决定还是很有价值的, 至少让他知道司南对孙思雨没什么意思。 只不过规则里写着明晃晃的淘汰赛制, 他的参与可能会导致一个人被淘汰, 他自己倒是没那么慈悲的胸怀, 就算他不来也有别人来嘛。 只不过想到如果队里有人淘汰, 那司南一定会是最难过的那个人这件事,就让他十分挂怀。 所以一定要拿到第一名。 事情一旦设立了一个不得不达到的目标, 就很容易让人紧张起来了。 但司南看起来就像是局外人一般的冷静,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他对这个第一的渴望程度不亚于任何一人。 我紧张啊听总南哥。戚风忽然在身后嚷了一句。 莫听白回头看了他一眼,多喝热水。 戚风: 其他队友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这也双标了吧听总。戚风委屈说。 徐怀笑他:谁让你在南南面前撒娇, 你这纯属自己找苦吃了。 戚风一巴掌不轻不重的拍在徐怀身上,给你尝尝巴掌苦不苦。 打打闹闹间,气氛也逐渐轻松下来,这时工作人员过来告诉他们:可以上场了。 负责道具的工作人员把他们的手麦一一递过来,莫听白拿的是演唱会时借给司南用的那支,而司南用的是莫听白定制的红木话筒,两支话筒在几个黑漆漆的话筒间格外醒目。 莫听白将话筒接过递给司南得意地挑了下眉:你用的这个? 司南抿唇看着他:后来我用的一直都是这支。从莫听白送他话筒之后。 你一次也没看过我的节目?司南问他。 莫听白有些心虚,小声咕囔:谁看节目还有心情看话筒啊 嗯? 快走啦。莫听白催促着他往台上走,你不上台,歌会自己唱吗? 方一上台,底下就传来一阵不小的欢呼声,这阵欢呼在主持人报幕的时候就已经上演了一次,此刻只是更热烈了一些。 虽然台上是黑漆漆的一片,但台下却是被五颜六色的灯牌照的甚至能看清每一位观众的脸。 相对于一公时相对低调的台下,此时的观众成分则更张扬了一些,连喊着偶像的名字都大了一些。 在音乐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底下满是喊着莫听白和司南的名字的声音。 在这样的对比下,其他三人其实或多或少会有一些失落感,毕竟同属歌手,又是同一舞台,即使心知肚明司南和莫听白的人气要比他们高,但还是有些微的不平衡,内心也在期盼着这些声音里有着自己的名字。 我看到了你们的灯牌哎。司南忽然悄声开口,指了指台下一个方向,戚风,唐哥,还有小怀。 顺着司南指的方向,果然一一立着几人的灯牌,虽然不多,但足够让他们知道有人在支持。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些感动。在上舞台的这不足半分钟里,司南的目光竟然一直在逡巡于他们的粉丝牌。 有这些人看着,可得更加加油啊!司南小声说。 加油!戚风鼓足干劲伸出手来。 加油!其他人也叠了上去。 然后齐齐看向莫听白。 最后他无奈把手也放了上去,懒洋洋地跟着喊了声:加油。 耳机里传来导演的准备指令,几人站回自己的站位。 灯光亮起,又是一阵欢呼声,有前排粉丝自发让后面压低声音,现场这才安静下来。 站在C位的是唐斯礼,在被司南安排到这个站位的时候,他是第一个提出反对的。 但司南和他分析了多重利弊,比如他的声部适合这个位置,比如站在中间就算做错了动作观众可能也会以为是特意的安排,比如如果不让他站在C位,但那个在C位的恐怕会被骂死。 唐斯礼这才答应了下来。 他活到这个年纪,别人给他伴舞不少,他自己正儿八经确实没跳过几次。 跟着司南和莫听白学的时候,倒是有种重返青春的感觉,让他打破了原本只是随意来玩玩的想法,自觉的往自己的非舒适区迈。 在灯光开启,聚光灯集中在唐斯礼身上的时候,还是没有歌词的部分,他站在中央领舞,动作倒也不十分复杂,他跳得很起劲,蓦然想起二十年前风华正茂时,他也曾有这么多忠实的信徒。 唐斯礼乐在其中,台下在看到他跳舞的时候更是惊讶不已,要不是没法带手机进去恐怕立即要发朋友圈配文有生之年。。 唐斯礼听到台下大喊着他的名字。 就像二十年前一般。 一小段舞蹈结束,话筒仍是他第一个拿起,二十几年的舞台经验给了他处事不惊的底气,声音一如既往的稳。 舞台缭绕在烟雾当中,从一排排定点滑动的山水画屏风后,莫听白现身。 他每次站在舞台上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出现一个想法:再不上舞台,他就快要忘了自己有多热爱舞台了。 从十三岁开始的初心,原本应当作为一个爱豆活跃在舞台上的,但现实却是他的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是奔走于各大片场。 也说不出哪里不好,他也很喜欢演戏,但他就是遗憾,如果能从一开始就坚持舞台就好了。 就像司南一样。 享受着微弱的光, 那是光, 一抬头就看见的光。 他单手持麦唱着台词与舞台前方的唐斯礼会和,目光轻缓地滑过侧面。 镜头也跟着走过去,司南从这片屏风后走出。 你不需要前行, 哪怕不前行, 我会成为你高声说出的秘密, 而我就是你。 声音和动作一样轻缓而铿锵,司南发挥的一如往常的稳定。 但有些不对劲。 几句歌词很快唱完,后面是戚风的部分。 他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司南的麦声音很低。 太低。 比起他们其他人来说,就像是被捂了厚厚一层海绵一般的低。 莫听白的第一想法就是他送的这个麦有问题。 但司南说,他在之前的几次公演中用的都是这个麦,以前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差错,为什么偏偏他来的这次就这样了。 他忽然想起常旻绫跑过来找他说的话,是不是常旻绫察觉到了他对司南非同一般的关心,所以才会再次出手做出这种恶心的事情。 所以还是他害了司南。 这时屏风已经顺着轨迹撤到舞台一侧,五人全部现身舞台,趁着走位的机会,莫听白看向司南。 他神情自然,似乎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 是不是他的错觉?关心则乱了。 他看着司南再次举起麦,然后他清晰的听到司南明显降了几度的声音从耳返里响起。 为了让声音不至于被伴奏淹没,司南的声音要大于他本应唱出的这些。 如果单单是唱歌,也许还可能这样勉强过去,大不了多费些力气。但不止于此,他们的舞蹈部分并不只是伸伸手就能跳出来的。 司南面色如常,但在唱了几句后,汗已经从额角流出了。 这样下去一定不可以。 即使底下有不少人举着各人的灯牌,但能被选进来做投票的观众,一定不会都是盲目从众的人。 大部分人都会跟着现场表现来决定要不要倒戈,即使是满身荣誉的人如果唱砸了也一定会功败垂成于此。 而且这次踢馆的规则最大的看点就在于组内竞技。 在总票数一定的情况下组内分票,按照小组形式进行淘汰,倒数第一的小组淘汰两人,倒数二、三的淘汰一人,只有第一名才能保全所有。 而在小组内部,被淘汰的那个就是组内投票排名末位的人。 所以即使不谈司南因为话筒失误导致排名降低进入危险列,就是如果因为他的原因导致小组没有拿到第一而淘汰了组内的其他人,也会让司南加倍自责。 台上灯光太亮,他的目光也无法精准的传向台下的的导演或者道具组。 歌曲进行到副歌部分,是他和司南的合唱。 莫听白改变了原有的走位,越过脚下的道具台阶,一步步走向司南。 我必须无比清晰的告诉你, 招摇过市才是我喜欢的方式, 我不要秘密, 我要的是你。 在唱着我要的是你时,莫听白走到司南面前,夺走了他的话筒,将自己的塞进了他的手里。 司南的瞳孔一瞬间放大,而莫听白就像这个动作是实现设计好的一般,自然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他甚至没有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大起来好与其他人匹配,只是一如往常地继续唱着自己的声音。 若我喜欢你,必定要招摇过市。 莫听白在心里说着。 如果你不愿意,那就让它成为一个招摇过市的秘密吧。 在他递出话筒的一刻,底下即刻响起了一阵歇斯底里的喊声,还有人喊着魔芋丝的名字,莫听白忽然很感谢这些粉丝的存在。 感谢在他们的世界里,有一个叫莫听白的人和一个叫司南的人,已经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歌曲结束,几人携手向台下鞠躬。 司南的目光落在莫听白有着微微笑意的脸上,这张脸他看了无数次,他亦在漫画的世界里见过更好看的皮囊,但就是在这一秒有了一种但那些都不是他的感觉。 他甚至无法理解这种情绪叫什么,只感觉在看着这个人的时候,心里咚咚乱跳,很想要去拥抱他。 不想说谢谢你,而是另外的内容。 他的目光在台侧坐着的贺深见视线中一览无余,贺深见知道这个时候一定有摄像在时刻捕捉着他的目光,但他没办法再伪装下去,他的不动如山的温和表情再也无法维持,他感觉看到了有什么东西慢慢裂开,一些不同的事物从里面冒了出来。 他必须要做一些什么。 从舞台上下来时,司南还包裹在那种不明的氛围中无法自拔,他呆呆地叫了声莫听白的名字:我好像有话想和你说。 你先等一下。莫听白说,我处理一些事情,马上回来。 说完,莫听白把身上的话筒耳麦全部拆下,气势汹汹走向了等候室,常旻绫不在,他问了沈少临才知道常旻绫去了洗手间。 常旻绫刚从隔间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洗手间门几乎是被踹开一样大敞着,莫听白站在门口,身上似乎浸满寒气。 常旻绫惊讶了一瞬,而后勉强挤出笑容来向莫听白的方向走了两步:听白,你表演结束了啊。 莫听白嘭地把门关上,眼若冰霜地走近常旻绫,身高和气场完全压制着对方,他声音低沉地似乎要吞噬一切,是你做的吧? 什、什么?常旻绫脸部抽筋一般地抖了一下。 是你把司南的话筒做了手脚吧。莫听白用的是肯定会,他十分确信除了常旻绫外,没有人会做出这种腌臜事。 常旻绫似乎受了奇耻大辱一般,神情复杂看着莫听白:不是我。 除了你还有谁? 你为什么会认为是我?常旻绫仰面看着莫听白,脸上是不可言说的委屈,我明明什么都没做,我明明知道这是你的舞台,怎么可能还会去做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