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脆弱
屋内,不知何时已经掌上了灯,柔和的灯光顺着纱幔扩散开来,照的室内温暖宜人。 而屋外,天空已经一片漆黑。 “谢谢你,囡囡。”李卓然直起身子,如果不是有玲珑在身边,刚才他肯定就冲了过去,至于结果会如何,以他的脾气肯定会鱼死网破吧。 玲珑见他已经平静了下来,站起来想要给他去那毛巾净脸,谁知道刚才一直被李卓然抱着,保持着一个姿势。 站起来的时候差点没有摔倒,还好李卓然反应快将她搂在怀里,“没事吧?” 对上李卓然担忧关切的眼神,玲珑笑着摇了摇头,”无碍,就是脚有点麻了。” 李卓然闻言急忙将她扶着坐了下来,“我帮你揉揉。”说完手便伸向玲珑的小腿,帮着她揉了起来。 “我……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别担心。”李卓然揉了许久,低沉的说了一句,“让他死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李卓然说这话的时候,浑身散发着冷冽的煞气,让玲珑不由得身子一颤,不过地上蹲着的他的温暖的大掌透过小腿传送过来的温度,又让她瞬间温暖起来。 “不管你做什么,我们都跟你一起。”玲珑轻轻的摸着李卓然的束起的头发慢慢的说道,“只是你再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要时刻想到,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跟玫姐儿。” 为了那样一个人渣而毁掉他们现在的幸福生活,实在不值得。 “囡囡,谢谢你。”李卓然将头埋在玲珑的怀里,此刻的他无比的脆弱,说话的声音也是玲珑从没有见过的疲惫。 好像除了跟玲珑说谢谢,他也不知道还能跟她再说些什么。 玲珑有多怕麻烦,他是知道的,但是在知道了这些肮脏事情之后,他原本还担心她会离开自己,谁知道玲珑却更加坚定的站在他的身边。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囡囡,我好累啊……”李卓然想会说‘我没事’,出口的却是‘我好累’这三个字,可见此刻的李卓然又多么的脆弱不堪一击。 活了二十多年,原本以为自己的生母是病死的,虽然他对李二老爷心里也有怨恨,但是因为是自己的父亲,有孝道在上面,即便他曾经对玲珑做出那般不耻的事情,李卓然只是想着办法从二房过继到了三房。 却从来没有想过去还击。 然而有人今天却告诉他,其实多年来他一直被蒙在鼓里,他的生母其实是被他的父亲给折磨而死的,这让他怎么接受的了这个现实。 “卓然……”玲珑低声唤着他的名字,轻轻的伸出双手,然后将趴在自己怀里的李卓然搂抱住,缓缓的抚摸着他的后背。 放佛唯有这样的动作,这样的亲近,才能给李卓然直接的慰藉,才能让他清晰的感受到,她古氏玲珑一直在他身边,全心全意的爱惜着他。 李卓然此刻安静的靠在玲珑的怀里,疲惫的闭上眼睛,慢慢的允吸着抱着自己的女子身上的清香,心里那股子烦躁也被压抑了下来,任凭玲珑为他遮挡片刻的风雨。 这一夜,李卓然没有离开,而是抱着玲珑一刻都没有松手,好像只有在她跟前,他才能得到平静和放松。 等到第二日玲珑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玲珑摸了摸身边的床,已经已经凉了,显然李卓然已经离开一会儿了。 屋外翠芝听见里面的动静之后,轻脚走了进来,“夫人您醒了。” 翠芝一边麻利的将帘子拉起来一边说道,“侯爷走了有一会了,吩咐我们不要吵醒您。” 玲珑昨晚被李卓然搂着,直到很晚才睡着。 “知道了。”玲珑点了点头坐了起来,“他可曾说去哪儿了?” “说是去军营了,晚上会回来吃饭。”翠芝笑着说道,昨日李卓然留宿在这里,这些丫鬟都为她感到高兴。 玲珑已经有了定西侯夫人的诰命,但是这二人却一直没有同房,她们这些丫鬟还有童mama都暗自为玲珑担心,昨晚李卓然留宿在这里,她们怎能不高兴?! “那谭婆子呢?”昨晚忙着安慰李卓然了,都没有详细再问她。 “童mama怕她出来时间长让她先回去了,谭婆子说她今日再找机会出来。”翠芝将帕子递给玲珑说道。 玲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那个谭婆子以后还有用呢。 而这边李卓然找回去了他住的地方,陈默见他那脸色,原本还要上前打趣几声都不敢多言。 “将军,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不然脸色不会这么难看了。 莫非昨晚将军想要用强,结果被夫人从床上踹下来了? 陈默不住的在自己脑袋里补脑,被身边的酸秀才给撞了几下,便听到李卓然在问他,“那个圆通如今在哪里?” 圆通? 陈默反应了一下,这才想到过来那个圆通可不就是当初李卓然让他调查的那个和尚嘛。 “您那天吩咐之后,我们的人就将他拦了下来,将军这是要用他了?放心,他现在乖乖的呢。”那就是个骗子,而且又胆小,他们的人稍微一恐吓,他就什么都招了。 如今乖乖的侯着呢。 “嗯,让他去李府去。”李卓然冰冷的吩咐道,“我不想看到他们还能活动。” 还能活动?这是几个意思? 陈默眼珠子转了转,坏坏一笑,“收到,您就瞧好吧,只是您的父亲……” 虽然他对那个李二老爷十分的不耻,一直想要狠狠的教训一下他好为李卓然报仇,但是他毕竟是将军的父亲,陈默怕对李卓然名声不好。 “我如今已经是三房,二房的事情与我无关。”李卓然冰冷的说道,“这件事我想尽快听到结果。” 陈默郑重的点了点头,待李卓然走后,又跟酸秀才商议了半天,这才兴奋的离开了。 几日之后,李府那边就传来消息,李二老爷中风瘫痪在了床上,而那个段氏因为走路不慎摔倒,正好面部朝下,被地上的瓷片将脸划画,一只眼睛也瞎了。后面又从楼上摔下来,腿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