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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到他起身,扯下了那件肃黎的黑袍,然后出门。 他,心里应该还是会介意的吧? 外面天渐渐亮了,王爷看样子不会再回来了,沈飞柳睡不着,索性不再装睡了,起身下地,走到门口,双手扶到门上,正欲开门,却又停下了。 为何要开门?他都走了,开了门他也不会再回来。 沈飞柳松开手,转身往回走。 门忽然开了,沈飞柳回头,王爷立在门口,她忽然眼眶就红了,委屈至极。 景晞推门便见沈飞柳光脚站在地上,回头望着他,眼眸凄凄欲落泪,惹人怜惜。 他上前将她打横抱起,往里屋走:“不冷吗,鞋都不穿?” 沈飞柳看着他,眼角的泪没有憋住:“你去哪了?” “有些事要处理,回来晚了。”怕她恼,景晞又补充了一句,“刚一结束,我就回来了。” “你刚刚明明都回来了,然后你又出去了!”沈飞柳撇着嘴,像是在告状。 景晞还未在床笫之外,见过她这般娇柔模样,心痒难耐,到了床边忍不住逗弄起来,捏了捏她的脸蛋:“你在装睡?” 沈飞柳沾着床,顺势一滚,朝里面躺着,不理他。 景晞也不恼,三两下踹掉靴子,把自己剥了个精光,掀开被子就要往里钻。 沈飞柳回头按住被角:“你做什么?” 景晞一愣,诚恳地保证着:“我什么也不做,真的,我就是冷,想进去暖暖。” 沈飞柳见他光着膀子在外面冻着,着实有点可怜,才将信将疑地放开了被子。 景晞扯住被角钻了进去,人已经进来了,剩下的事情就由不得她了,她被折腾地快散了架,只有哭闹的份。 这一觉睡到了日头当中,浅白带着伺候的丫鬟们守着门外,专注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沈飞柳先醒了,还窝在王爷的臂弯里,王爷睡得很沉,可能是真的累了。 沈飞柳抬手自他眉心滑下,越过高耸的鼻尖,到了薄唇,沈飞柳在上面轻轻点了点,软软的。 一只大手突然伸了过来,一把握住她的手,贴到了他的胸口。 沈飞柳仰脸看去,王爷还闭着眼,不知是醒了还是未醒。 “是不是觉得为夫挺好看?”景晞睁开了眼,眼眸带笑,看着怀里的人儿。 沈飞柳抽回手,翻身给了他个后脑勺:“不知羞。” 景晞扳着她的肩,把她转了回来:“为夫得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羞。” 看着她鲜润欲滴的红唇,低头啃了下去。 门外浅白听到里面有动静,唤道:“王爷,娘娘,早膳备好了。” 沈飞柳趁机推开他,朝外喊道:“进来吧。” 穿戴洗漱完毕,用过早膳,景晞准备出门:“这些日子,我有些事要忙,你在府里待着,不要出府。” 沈飞柳忽然就想起了昨天她做的那个梦,梦里面王爷把她关在府里,不让出去。 可王爷对她还是如此温柔,没有梦里那般狂躁,沈飞柳猜不出缘由,究竟是不是与肃黎救她有关。 她还是回了声:“好。” 接连几天,王爷都忙到深夜才回,沈飞柳本不欲多想,但天天无其他事情可做,止不住地胡思乱想。 一个清闲的傻王爷,能有什么事情要忙呢,而且一忙就是好几天。 是真的有事在忙,还是故意躲着她? 他如果真的不在意,那天他为什么要把她故意留在那里的黑袍收走,而不是直接问她? 一连许多天过去了,沈飞柳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先开了口。 “为何不让我出府?” 正在吃午饭的景晞放下筷子,看向王妃,这些日子她闷闷不乐,话也比平常少了,应该是在府里憋坏了。 景晞便道:“你若是真想出去转转,一会儿吃完饭我陪你出去。” “我问的不是这个!”沈飞柳忽然提了音量,盯着自己碗里的米饭,用筷子捣来捣去。 景晞也看着她手里的那碗米饭,不明所以:“那想问什么?” 直到那碗饭捣得软烂,沈飞柳才开口道:“我那天,出事那天,你知道是谁救了我吗?” 景晞没有说话。 “我那天挂在衣柜边上的黑袍你见了吗?”沈飞柳又问。 景晞夹了块鸡rou放在她碗里:“尝尝这个。” 沈飞柳看着他拿筷子的手,细长的手指搭在筷子上,甚是好看。 只是她没心情欣赏了,她明显地感觉到,王爷在转移话题。这个话题如果不说明白,会一直是两人心中的芥蒂,沈飞柳放下碗筷,转身正对着王爷,吸了口气,缓缓说道:“我那天是被秘府首领肃黎救了出来,我带回来的那件黑袍,是他披在我身上的,你可是介意?” 她看着王爷,期待从王爷脸上看到些细微的变化,王爷平静地看着她,道:“不介意。” 沈飞柳急了:“那天我被吓得双腿发软,是他把我从那个小黑屋里抱出来的,你不介意?” 怕王爷没听清楚,沈飞柳又重复了一遍:“是抱着出来的。” 景晞觉得她这般认真地解释,双眼睁得大大地仰脸仔细地看着他,很是可爱,不自觉眼尾带了笑:“不介意。” 沈飞柳不想说话了。 起先她觉得这件事得说出来,说清楚说明白,两人心中才会没有芥蒂,可当她真的说出来了,忽然又觉得没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