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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烟你却猜错了,这一场倒是我们大江盟输了,不过一切都还在我大哥的掌握之中!」 听齐功语气十分坚定,似乎不像是特意为了在佳人面前夸口,我不禁微微一怔。齐功接着道:「眼下苏州城风头正紧,运河也要上冻了,唉,跟你说你也不懂,反正这个冬天是没法和慕容家再开战了。」 这倒是和我得到的情报完全一致,听庄青烟腻声道:「所以你三爷就闲了下来……」然后就听见扑通一声,似乎是齐功把她扑在了床上。 偷眼看六娘,她面色平静如昔,似乎并不在意下面即将发生的一切。不过,隔壁的齐功看来已经没有了再战的力气,两人只是亲热了一会儿,他就在庄青烟的温言相劝下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牡丹馆。 【第九卷·第十章】 第九卷·第十章 「严格说来,青烟算不得我的弟子,我只教了她一点狐媚功夫罢了。不过,正因为如此,齐功才入毂了。」 「我怎么听怎么像是天魔吟。」我小声嘟哝道,身为魔门日宗宗主的师父见识过魔门七大绝学中的每一种,他老人家既然能把天魔销魂舞传给萧潇,自然也有可能把天魔吟传给六娘。不过六娘也够干脆,敢把自己的功夫明目张胆地比作狐媚的,这天底下恐怕也少见。 庄家姐妹的性命是六娘救的,又有授业之恩,自然对六娘忠心。而六娘也说过,若不是青烟生性好yin,也不会让她入了这一行,又叮嘱过我,最怕青烟动了真情,故而后来李思在秦楼的时候六娘都有意不让青烟与他有过深的交往。这也是六娘发现了这个暗室之后便偶尔来探察青烟的原因。 不过,显然齐功远没有让青烟动心的资本。在今后的一段日子里,就要看青烟如何来狐媚他,套出有价值的情报了。 等回到了玉角楼,六娘听我述说了一遍这些日子的经历,便把我狠狠地批了一顿,说我大胆妄动,轻蹈险地,只是莽夫所为,我也只是嬉皮笑脸地听着。末了她才告诉我前几日同盟会首脑及江东各门派的掌门齐聚秦楼的事儿,道:「同盟会虽然新败,可根基未动,虽然失了镇江,可也打消了同盟会不切实际的幻想。只是此番大江盟虽然伤亡的人数与排帮及江南各门派大致相当,但大江盟与排帮的弟子都上千,两家并未伤筋动骨,倒是江南其余诸门派前景堪忧呀!」 「我也是觉得大江盟有借敌人之手清洗江南诸小门派的嫌疑,只是两军对垒,务求初战得胜,以利士气,加之公孙且救援之心尚算强烈,所以同盟会此败恐怕还是轻敌所致,听说同盟会要重整组织,干娘,咱们可要多注意这方面的情报了。」我和六娘彼此交换着得来的信息。 和六娘讨论了一番下一步如何监视同盟会和慕容世家的事情,同盟会眼下已经有了突破口,倒是慕容世家彷佛老鼠拉龟,无从下嘴。当初从慕容那里要了五十个女孩,眼下就是这批女孩里的人来服务天境别院,她们的家人都在扬州慕容家的眼皮底下,哪个敢出卖他们呢?何况此地的头领慕容仲达不仅是个猴精巴怪的人物,而且对妓家甚至比我还要精通,比起那个土包子齐功来,不知强了多少倍,想用女人从他身上打开缺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慕容仲达这块骨头啃不下来的话,那就换个人物,漕帮的副帮主混龙何庆不是也到了秦楼了吗?漕帮这几年过得可都是苦哈哈的日子,找个出色点的女孩,他未必能抵挡住这份美色的诱惑吧!或者干脆就让青烟辛苦些,看这两人争风吃醋的,不也很好玩吗?」 六娘白了我一眼,笑道:「真不知道你师父是怎么教你的,惹上你可真是有苦头吃了。」 沉思了一会儿,又道:「动儿,按照你的说法,干娘可以肯定武当已经完全倒向同盟会了,它现在只是在选择一个最佳的介入时机罢了。你若想从中渔利,要么能说服清风真人- -不过这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要么打乱它的行事步调,逼它在一个不恰当的时候介入这场争霸战。」她轻叹了一声,喃喃道:「清风,这株武当山的青松并不是想像的那般高洁呀!」 「我就没想过他有什么高洁,看他对宫难的万般宠爱,我很怀疑宫难就是他的私生子!还有魏柔那贱人,直想把我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有朝一日,哼!」我恨恨地道。 「魏柔……」六娘彷佛呓语一般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等我投来询问的目光时,六娘却突然转了话题:「动儿,你扮的那个王谡该和你会面了。」 于是王谡和王动在一个偶然的场合里认识了,当然这两个角色眼下还不会发生什么动人的故事,大家彼此仅仅是认识而已。王谡更多的是与老三味的老板南元子凑在一起,当然因为他还租用着鲁卫的房子,而鲁卫与南元子又是知交,加上王谡说文能文、说武能武的,为人又很四海,所以在老三味或是天茗茶楼,人们经常会看到这三人围炉小酌的场面,而与此同时王动府上的玉玲珑两位少奶奶正式拜了鲁卫做干爹,于是两家走动也就频繁起来,不仅是王府的两位二少奶奶,就连三少奶奶四少奶奶都隔三差五地去拜访鲁卫夫妻俩,而且一待就是小半天。 当然,若是你一刻不停地观察王谡的话,就会发现他的高矮胖瘦似乎总有些变化,而且他似乎爱好相当的广泛,就连应天府的王老实米行在苏州开了个分店,他都要去凑凑热闹。 不过,又有谁真的会关心一个不太起眼的茶楼老板呢?就这样,王动忙着年关岁尾官场上的打点,师娘和老师的贺岁礼以及替桂萼、方献夫筹措银钱年货;而王谡则守着天茗茶楼,要么与鲁卫、南元 子摆龙门阵,要么去秦楼听戏耍钱玩女人,而同盟会则接到报告说计划进展顺利,王谡已经接近了王动的外围云云。 这一年的冬天真是出奇的冷,冷得让大多数人在开门的一刹那就失去了出门的欲望。而就像我预料的那样,随着这个寒冷冬天的到来,江湖局势似乎也进入了冬眠期。隐湖的辛垂杨和魏柔自从两强开战之后,就双双失去了踪迹;而前来支持鲁卫的悟性与少林四罗汉见苏州城已然安定下来,都返回寺中;武当在龙潭镇偶露峥嵘之后,似乎也把锋芒收敛了回去;只有唐门举动频频,不过却是为了宝大祥扬州、应天分号的开业而忙碌。 同盟会和慕容世家也停战了,慕容世家一面忙着巩固自己在镇江的地位,清剿同盟会的残余和新混入城中的破坏分子,一面将私盐买卖渗透到镇江应天,它所采用的方式也与在江北时颇有不同,质优价廉,着实抢了大江盟不少生意;而同盟会则在常州布下了重兵,窥觊着镇江的动态。大家似乎都不想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发生什么战事。当然,在另一条战线上,两家却战得如火如荼,庄青烟不愧是烟视媚行的妓家绝品,很快就捕获了何庆那颗驿动的心,周旋在这两个江湖豪客间的她游刃有余,而身为男主角的两人虽然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却不甘心失败,甚至美其名曰:就算是在女人身上,我们也不能输给对方!于是更变本加厉地讨好庄青烟。 若说这个冬天还能给在江湖上打拼的人们带来几丝兴奋的,就只有腊月十二的武林茶话会和除夕新江湖名人录的推出了,说起来人们的思维惯性还真是可怕,名人录只有不足二十年的历史,而武林茶话会算上今年也不过十二届,可当人们习惯了这种江湖排名的方式,就连百晓生都欲罢而不能。 那些具有强烈上进心和初出茅庐的人们开始频繁地拜访名人录上的那些名人,以期在名人录上获得一个耀眼的位置;而几乎所有的赌场都开出了盘口,接受对十大门派和名人录的排名的投注。今年混乱的局势和名人录上空出的诸多位置让本次十大和名人录充满了变量,每家赌坊开出的赔率都各不相同,不过有一点大家倒是出奇的一致,就是大江盟的少盟主齐小天和春水剑派的弟子王动要一步登天,跻身二十大了。 「奶奶的,眼下可是个信息时代呀,快雪堂那群蠢猪究竟长不长脑子,竟敢把我……我的偶像王动进入十大的赔率定了个二赔五,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许诩,你拿五百两银子去快雪堂给我押王动去!」我挥舞着苏州城几家大赌坊的赔率表怒气冲冲地对许诩道。 「猪当然长的是猪脑喽。」解雨一身小富即安的财主婆打扮,抱着暖炉笑道。她一把拉住正往外走的许诩,嗔了我一眼:「你也不知怜香惜玉,外面北风刺骨的,你就忍心让小诩去呀,赶明儿阿富出去买炭的时候,顺便让他去一趟快雪堂不就成了嘛!」 我不知道究竟是我还是解雨降服了许诩,她虽然还没到死心塌地地跟随我们的地步,可常常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对目前这种生活的向往。这天气客人虽然不多,可来得客人都很文雅,就连衙门里的那些老爷来到这里都似乎规规矩矩的,留下的茶钱也多,除去在许诩眼里颇为奢侈的花销还总能有点结余。与同盟会的联络都与她无关,她几乎快忘了自己和这对似夫妻又不似夫妻的神秘少年在这里开天茗茶楼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你们主婢二人心倒是蛮齐的,等我……哈哈……」我那半截子话让许诩莫名其妙,却让解雨眼中蓦地飞起一丝羞涩。 「有客人来了!」许诩喊道。 一顶青呢小轿落在了天茗茶楼的门前,此时已过了晌午,南浩街上的行人只有零星几个,这顶轿子就显得十分突兀。不过,见到从轿子里下来的那个熟悉身影,我一下子跳了起来,一个健步迎出门外,执着那人的手忘情地呼了声:「宝亭!」 那人正是久无音信的宝亭。她眼中闪过一丝羞色,却不肯放开我的手,轻轻呼了声:「相公~」 解雨也跟了出来,上前拉住了宝亭的胳膊笑道:「jiejie,你总算来了!这些日子,几乎天天听他提起你来。」 宝亭听出了解雨的声音,脸上的一丝紧张才倏然去了,飞快地瞥了我一眼,便附在解雨的耳边小声笑道:「他呀他的,他是谁呀?」 解雨连耳朵顿时都红了起来,我也没想到宝亭也有顽皮的时候,拉着二女上了茶楼二楼临街的一处包房坐好,听宝亭说还没吃饭,忙吩咐下人去旁边老三味取来些南瓜团子和鸡丝馄饨,又砌壶好茶,问候了殷家老小一番,才道:「宝亭,是不是宝大祥又遇到什么难事了?」 宝亭笑着摇摇头,道:「扬州应天那边有雨meimei帮忙,不仅诸事顺利,而且所获大大出乎我的预料。正因如此,贱妾就把杭州那边的事情准备得更周密些……」 宝亭的话还没说完,我已是喜动颜色:「莫非杭州店已经重新开业了?」 「嗯,」宝亭见我兴奋的样子,既喜且羞,微微点了点头,嘴角已然扯出了幸福的微笑:「是本月初十重新开业的,贱妾又盯了几日,就把杭州店全交给姐夫了。想到苏州店这边还有点事情,就过来了,顺便告诉相公。」 明白宝亭定是耐不住相思,才亲自跑来苏州,把这个喜讯告诉我,我心中欢喜得如同炸了一般,而解雨此时也知趣地说下面有客人要招呼便出去了,包房的门刚一掩好,我刚站起身来,宝亭已如乳燕投林似的扑进了我怀里。 「贱妾朝思暮想……」 宝亭的话只说到了一半就被截断了,我炽热的唇已经堵上 了她的樱桃小嘴,当我的舌头毫无阻挡地伸进了她的檀口,她竟忘情地吸吮起来。 直到亲热得宝亭罗衣半解,宝亭才告诉我,说爹爹已经应允了,年前就嫁女,这好日子就等着我定呢!我一边搓揉着她的酥胸一边说还选什么日子,今天就是最好的日子;而宝亭一边细声呻吟一边腻声说腊月十七是爹爹的五十五岁生日,总要给他老人家过完了生日,而年关也近了,实在不想让老人家在过年的时候见不到最心爱的女儿,相公且忍一忍,过完了十五,十六就来娶奴,好不好? 我还能说不好吗?既然让了步,索性就把和宝亭的婚期定在了明年的二月二,毕竟正月十五的苏州花会是我必须要参加的:「二月二,龙抬头」,就让我的独角龙王在那天好好地抬抬头吧! 未曾真个也销魂。末了宝亭告诉我,眼下正接近年关,正是珠宝大卖的好时候,所以苏州的宝大祥分号这几日也要重新开业了,不过宝大祥一案尚有余波,她和殷老爷子都不想招摇,重新开业也就没有什么仪式,只是给原来的一些老客户打了声招呼而已。她也在竹园见到了源藤壶,确有不凡之技,因为这几日店里正赶着做些新奇的饰品,就顺便把她安置在宝大祥了。 「这么说你该住在苏州一段时间了,那就哪儿也别去了,住竹园吧!」 「除了竹园,贱妾还能住别的地方吗?」宝亭媚眼如丝地道:「只是有了相公的话,贱妾就更心安理得了,出嫁从夫,相公的话,贱妾怎敢不听?」 于是屋子里再度春意盎然。 【第九卷·第十一章】 第九卷·第十一章 「弟兄们,虽然我们遭遇了二十年不遇的严冬,而这该死的天气给苏州乃至整个江南的旅游娱乐业都带来了不可估量的损失,可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在同行业毛利平均下滑八成的情况下,我们秦楼本月毛利仅比上月下降了三成三,这是一项多么了不起的成就!作为少东主的我为你们辛苦劳动所换来的丰硕成果而感到无比的自豪!」 我俯视着的楼下正仰望着我的近三百男男女女们,他们把有凤来仪阁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