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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眠手背抵在额头,脑海中画面光怪陆离,又回到了阴暗的四号院。 四号院看起来明亮整洁,但内里就是一首幽长阴森的曲调,令人毛骨悚然。 在你未曾探究之前,你只会以为那是人类进步的天堂,最接近神的地方。 但事实是,那里比地狱更可怕。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想到会在四号院见到谭以爻。 男人躺在手术台,被注射了不知名药剂,脸色涨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喉咙里发出痛苦的低吼。 男人听到动静,猛地扭头,煞气十足的眼神如刀子般刺在来人身上,等看清楚人影后,愣了下,但很快又被痛苦折磨着。 他艰难开口:“快、跑……” 花眠跑了,跑到他身边,把他从手术台放下来,让他手臂搭在她肩膀:“我带你离开。” 那一天可能是她的噩梦。 也可能不是。 花眠是受她小舅舅的邀请,第一次去研究院,也是第一次见小舅舅的另一副面孔。 肮脏丑陋的面孔。 也是第一次真真正正把泡沫的梦幻虚影打碎,看到荒芜惨淡的现实。 花眠笑了声。 什么噩梦啊。 好像她做过美梦似的。 谭以爻对她的声线异常敏感,对徐言比了个手势,说:“离开的事,明早再说。” 即便谭以爻再厉害,也不会选择在黑夜离开。 九个丧尸他能解决,但二十个呢?三十个呢?一个区的呢? 刘然跟徐言都觉得他也不是嘴上说明早商量,结果晚上就溜了的那种人,于是点头离开。 ——指不定人家还想跟大小姐做些什么。 人走了。 车门打开。 夜幕沉沉,没有月色,只有无边无际的黑,燥热的风吹过,卷来更多的烦闷之气。 花眠坐在车边,笔直纤细的长腿垂下,睡饱了像是吸足了谁的精气,又不安分起来,脚踝贴着男人扎紧的裤脚,慢慢上撩:“车里很热。” 谭以爻从副驾驶的座椅上拿出迷你小风扇,微小的气流吹在花眠脸上,她语气遗憾:“我其实是想把衣服脱了呢,穿的太多,热。” 谭以爻从口袋里摸出烟,想了想又放回了口袋。 花眠看他:“抽一根吧。”她笑了,“我想闻一下烟草味。” 谭以爻眉心抽动了下,还是没抽。 花眠失望极了,狐狸眼低垂,吹着风,仿佛把她刚吸过来的精气都吹跑了。 大小姐说过抽烟很臭,说过她闻不了烟味,那股子矫揉造作的劲跟现在说想闻烟味的矫情一模一样。 谭以爻扯了扯唇,点燃了烟。 花眠眼神一亮,站起身,拉着他让他坐在车上,她蹲在他身边,眼巴巴地望着他。 原本女孩就比他要娇小,此时更是像只娇软贵气的猫,缩在他脚边,等着他抚摸。 “谭以爻。” 这只猫叫的比天性妖媚的狐狸都勾人。 谭以爻咬着烟:“臭?” 花眠睁着漂亮的眼睛,摇头,她趴在男人腿上,透着几分乖巧。 迷你小风扇吹着。 对他们俩都没多大用处。 谭以爻是因为只要花眠在身旁,他就像瘾君子见到了毒品,那种近乎癫狂的兴奋愉悦,已经完全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而花眠则是体质特殊,不怕热,也不怕冷,温度永远比常人低许多,且很是恒定。 小风扇停了。没电了。 花眠哇了一声:“我可以脱衣服了呢。” 她拉着男人的手掌:“快点啦,帮我帮我,好热。” 暧昧的话语,缠绵的语调,还有那磨人的动作,都在撕扯着他竭尽全力要压制住的狰狞野兽。 谭以爻有烟瘾,不重。 但也好久没抽了。 此时却把还剩大半截的烟掐灭扔了。 “大小姐。”烟雾还没散,虚化了他的眉眼,“为什么留着那张相片?” 那张他们的合照。 花眠已经抓着他的手掌拉外套拉链了,闻言,疑惑,“那张照片呀?” 说着,自顾自地把外套脱了下来,露出原本的衬衫,她没听到谭以爻回话,抬头,正巧撞进那双漆黑无底的眼眸,像是直直的撞进他心口。 花眠把外套甩在他身上,少女残留的体香扑面而来:“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呢?” “我把它删了,删了。” 谭以爻拿着外套看她。 执拗地在等一个答案。 两人都默了会儿,夏风吹过,带来不远处丧尸的腐臭,污染着这片空气。 花眠忽地把他挤进车里,左腿挤进他腿间,跪坐在他一条腿上。 车门轻轻关上,又把车内的小灯打开,忽然一下,有些刺眼。 她从谭以爻腰间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