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页
沈弗辞笑笑,弯唇说,“我好好的呢。” “是公主吉人自有天相。”陈月说道。 小蝶关好门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了沈弗辞和陈月二人。 陈月压低了声音道,“公主要是还不命我进宫,我恐怕就要自己求到陛下那里去了。” 自古臣女进宫都得有令,自沈弗辞回来后,陈月便一直静等着,谁知沈弗辞一点消息也没,让她心忧。 沈弗辞笑了声,“说起来还要谢谢你,要不是因为你,周江延的审理恐怕就是刑部而不是大理寺了。” 大理寺大多主管皇室,很少涉及朝中事物,而如今周江延以通敌之名下狱,此案本该移交刑部,由刑部主审,而大理寺卿以西北边事为由认为其牵涉甚广,又因公主此前曾去过西北,此事引起了争议,最后不得不将此案件转入大理寺中,由寺常陈青主审。 而陈青便是陈月的父亲。 周江延在其地盘之上,总比被放在其他地方要安全许多。 陈月听到沈弗辞的话神色一凛,“不敢承公主的谢,我只是给父亲递个话而已。” 周江延之案看起来似乎是个烫手山芋,毕竟其父身份敏感,名声太大,这案如何处理,主审官都难以服众。然而这事若是沈弗辞露了意便不同了,陈青揽下此事,或许反而是个好机会。 这样的道理,谁都能想得明白,只是沈弗辞说的话陈青未必听得进去,所以才通过了陈月。陈月虽为女子,但在陈家也是颇受宠爱,陈青不信任沈弗辞,但很是信任这个女儿。 沈弗辞:“说来周江延下狱已经有小半个月了。” 迟迟不做提审,朝中也未表态,似乎是将这个人遗忘了一样。 陈月也道,“是啊。” 沈弗辞低头喝了口茶,语气淡淡地问,“他在大理寺中情况如何你可知道?” “公主想知道,我可以去打听一下,”陈月说道,“不过到底是以罪名进的,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公主要是觉得不行,我……” “不用,”沈弗辞打断她,笑了下,“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了。” 她要做的事情只不过是防止有人在狱中对周江延动手,毕竟今世与之前不同,前世便有人想要置他于死地,现在却被沈弗辞横插一脚,难保不会出现其他情况。 陈月有些讶异,但也没有多问,“好。”此事从现在开始就是烂在了她的肚子里。 “今日陛下送了些好茶过来,你既然来了,正好带一些回去。”沈弗辞对她说道。 陈月笑笑,“多谢公主。” “小蝶,”沈弗辞喊道,门外一直等候的小蝶立刻推门进来,“带陈小姐去看看。” 小蝶低头道,“是,”让开一边的道路,“陈小姐请跟我来。” 陈月站起身来朝沈弗辞点点头,便跟着小蝶去了。 …… 军营—— 冰冷的水包裹着紧实的躯体,湿透的黑色布料在水中半漂浮着。 “齐哥。”成轩在旁边站着,手里拿着一件大氅,看了看另一边的香,“已经超过一炷香了。” 水中的齐贺睁开眼睛。 冰冷的水冲得他脸色发白,他“嗯”了声,从水中走了出来,刚一出来,成轩便想要将手中的大氅盖在他身上,被齐贺抬手挡开。 “不用。”他常年习武,还不至于忍受不了这点寒冷。 “干嘛这么折磨自己,”成轩小声说,“陛下也没说要罚你啊。” 齐贺面色不变地拿过一旁的棉布将脸上的水擦干净,“陛下不罚,那是看在黑袍军的苦劳上,我自罚才对得起陛下。” 可公主不是安然地回来了吗?谁都知道西北的情况,连陛下都不追究,他自己在这里自罚个什么劲儿? 成轩心里嘟囔。 恐怕不是觉得愧对陛下,是自己心里想不开,发泄呢。 齐贺看了眼成轩。 “闲得没事就去校场,别在这里跟着我。” 嘿!谁愿意啊! 成轩也是好心,撇撇嘴道,“是,副参将的命令哪敢不从。” “你……”齐贺皱了下眉头。 “齐副参将!齐副参将!” 突然有兵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笑着,“齐副参将,宫里来人了。” 第70章 黑袍军是现今唯一可以驻扎在京师周边的军队,距离京师不过是十几里,京师东门也称乾军门,就是为黑袍军专门所留。 小蝶手上抱着木盒,身边带路的男人,是黑袍军参将身边的小兵。 “需要帮忙吗?” 小蝶掂了掂手里的木盒,“不用了,公主交代我要亲手交到齐副参将的手中。” “什么东西这么宝贝”军中少见女子,有人混不吝似地开口,但很快便住了嘴。 小蝶也不生气,她本就是从闹市中长大的,看不出来其中不适,“是公主给的赏赐。” 也是。 齐贺单独带兵前去护卫公主,得到公主的赏赐也是应该的。 齐贺来得很快,只是头发还未擦干,半湿地趴在身上。 看起来像是沐浴过,但又哪里不太像。 小蝶多看了两眼。 “小蝶姑娘。”齐贺目光顿了顿。 “啊,”小蝶回过神来,“见过齐副参将。” 齐贺虚虚抬手,“小蝶姑娘是公主身边的人,你来这里便犹如公主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