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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身见房间里没有人, 只以为白橙出去了,整理完后便很快离开。 听见房门被关上的声音,白橙一颗心这才落下。 没来得及分神太久,背脊便猛然窜上一层酥麻。 谭启深眉眼含笑, 掌心温柔地抚过她的脸,退离几分,额头抵着她的,眸光噙满暗色。 暖光浮动,刚平静不久的浴室再次响起水声,氤氲热气将镜面晕染上一层薄雾,映衬着窗外的朦胧月色,是爱意隽永的佳景良辰。 那年中秋独自徘徊在廊前的记忆,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很远。 曾经拒绝为她再吹一首曲子的男人,终于,又成了她生命里最牵挂最在意的那个部分。 - 这一夜,兰苑二楼靠外侧的房间,灯火亮至凌晨后才熄灭。 月落日升,沿河主路上的车辆开始变多,河面光影交错,漾起层层凌波,是难得的好天气。 许是窗户没关严的缘故,凉风滲进室内掠过脚踝,使得睡在床上的人翻了个身,身体全部缩进被子里,轻轻蹙起的眉间这才舒展开来。 不过安逸的时光没过多久,放在床头的手机就响了。 白橙动了动,犯懒不去接,想等那声响独自平复。 十几秒后,“......” 她努力腾挪起来一点,摸索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接通后,又缩了回去。 这通电话是李丽打来的,目的是跟她传达下一步的工作安排。 白橙抓了抓头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清晰如常。 网上的风波平息后,乐音想让她尽早投入工作,一早上就打了好几个电话来催行程。 堆积而来的工作强度更高,不过幸运的是,那道暂停工作的通知到底没有落实到她头上。 李丽跟她说完没多久,蔺染也来凑热闹,先是问了她一嘴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后又就今天热搜的走向,跟她煲了快半个小时的电话粥。 这两个电话接连挂断后,白橙已经彻底醒了。 她以为还早,翻身去摸身边的人,结果只触碰到温凉的床板,心里一惊。 再抬头,看见数字时钟上的显示。 “……”完了完了,都快十点了。 白橙赶紧掀开被子起床洗漱。 房门在这时被人推开,她狼狈跑向浴室的身影被谭启深拦下,反观他一身清爽利落的装束,顿时觉得不公平,“你怎么起来都不叫我,害我这么晚。” “怕你太累。”他说。 因这四个字,昨晚某些不可描述的画面瞬间涌入脑海。 白橙红着耳尖挪开视线,趿着拖鞋走进浴室,忍不住小声埋怨:“那你也不能把闹钟关上啊,这下顾爷爷又得批评我了,哪有长辈起了小辈还在睡的道理。” 傅家一贯家风严谨,加之顾启明一家还在,不能让外人说他们小辈不知礼数。 为此,白橙昨晚上特意定了两个闹钟,结果一个被谭启深关上了,另一个硬是没把她闹醒。 “我刚送顾老一家出门。”谭启深站过来,将她颊边垂下的一缕发挽住,“看来,这批评你是赶不上了。” “......”白橙含着嘴里的牙膏泡泡,口齿不清地问,“介莫快就粥了?” 谭启深笑了下,轻轻捏了捏她鼓起的脸,“嗯,你可以慢点洗。” 话虽如此,白橙还是觉得有些失礼,赶紧把嘴里的沫吐了,“爷爷呢?” “在院里散步。” “哦。”洗着洗着想起件事,她随口问,“顾溪也走了?” 问完又像怕被看穿似的,白橙飞快垂下了眼睫。 谭启深笑眼看她,语气和动作都透着宠溺,依言回应:“都走了。” 话音刚落,耳边忽然响起一阵手机铃音。 “我接个电话。”谭启深收回手,往外走。 白橙从水池上方抬起头,拿毛巾擦干脸,对着镜子,看见自己披散的头发被全数束起,在头顶上方绑了个小揪揪。 扎得还挺好。 她偏头左右瞧了瞧,嘴角漾起的弧度怎么压都压不住。 - 风波平息,白橙的生活和工作逐渐回归正轨。 流言被澄清,她的压力rou眼可见地减小很多,这几天连走路的脚步都是轻快的。 趁着这次过节,谭语琳邀白橙在兰苑多住了几天,想趁此机会让她多陪陪老爷子。 其实白橙和傅致鸿之间说不上有多大的矛盾,有些话说开之后,祖孙俩又和睦如初了。 而且,上回顾老爷子在小花园里闹的那出被她当场撞见,没过多久,白橙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傅致鸿已经在慢慢接受她和谭启深的关系。 最大的变化就是,傅致鸿基本上不再跟她提起傅明修的事。 在这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傅明修也很少出现在兰苑。 那段口头承诺的婚约,终于在这年秋天迎来终结。 金秋十月,傅致鸿接到战友的消息,打算在这个国庆之后回乡省亲。 以往每次回去走动都是傅家夫妇陪同,今年老爷子特意点明让白橙和谭启深也一同去,就算是换种方式承认了他们在一起的事实。 从北城回澜市,算上路上的行程,日程得有十天半个月。 为此,白橙特意跟公司要了两个星期左右的假期。 其实经过上次微博热搜的事件之后,她已经有意将工作重心从线上转移,开始重新拾起成为歌手之前的博主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