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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句话一个“真的”,都加重了读音,越强调越觉得假的很。 “我有不接受你道歉的权利。”黎夏懒得再跟对方掰扯下去,一开始就好好道歉这事儿早就过去了。 “你先出去。”谢和风对鱼乐巧说。 鱼乐巧咬了咬嘴唇,谢和风非但不帮她说话,还不耐烦地让她出去。 “谢爷爷还在等你……” 她还没说完,就被谢和风淡声打断:“我知道。”他耐着性子重复一遍:“你先出去。” 鱼乐巧眼里快速泛起泪花,瞪了一眼黎夏后,扭头跑了出去。 黎夏:“……” 有毛病吧,瞪她干嘛。 这梁子是结下了,若日后再遇到,必然是刀枪相向,幸好对方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用不着care。 小白花一走,空气都变得清新。黎夏内心暗喜,面上傲娇地问:“你怎么还不走?” 谢和风没吭声,安静地走了过来,帮她支起小桌子,又走到姚蓓蓓那里拎走一份外卖,慢条斯理地把饭菜整齐摆在小桌子上,拆了餐具包装递给她,站在床边说:“快吃吧。” 黎夏控制不住的开心,一股暖流流入了她心里。 她感觉他的神色都变温柔了许多。 从他好看的喉结锁骨收回目光,她用勺子舀了一勺白米饭送入嘴里,觉得今天的饭格外好吃,咽下饭后才想起来问他:“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 “那我不管你了。” 黎夏又送了一勺炖得软烂的番茄牛腩到口中。 过了片刻谢和风问:“什么时候住的院?” 上次见面还活蹦乱跳的,那晚他难受的几乎一夜没睡,第二天吃了次药又睡下,快中午了才起床。表哥跟他说昨晚那几个小朋友被两个男人带走了,有点强制性的,但领头那个人对黎夏挺恭敬的估计也不会出什么事。 文明轩从他们的对话里知道,人是黎夏爸爸派来的。 稍稍联想一下不难猜出黎夏是因为某些原因在父母反对的情况下跑出来。 过了差不多一个月也就是今天又见到她,她成了一个病人,刚做了手术。父母依旧不在身边。 “21号。”黎夏回答说。 谢和风根据手术创口猜测:“是阑尾炎?” 黎夏点头:“嗯。” 还有好些问题想问但谢和风选择了缄默让黎夏专心吃饭。他想起早上帮爷爷收拾东西时,隔壁床的大叔说昨天他们病房里来了两个漂亮的小姑娘,他听描述觉得有几分熟悉,脑子里浮现黎夏的样子。办完出院手续他让爷爷等一下,特意出来验证是不是黎夏。过来就看到小姑娘脸色惨白地蹲在地上,紧蹙的眉头和咬紧的牙关显示她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一有人惹到她,她就伸出爪子来挠,刚才闹那么一遭,跟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这会儿安安静静的吃饭,看得出来是真饿了,吃得很香,又乖顺的像只小兔子。 做手术也只有一个朋友跟着,应该是又瞒着家人偷跑出来。现在两个小姑娘都成了残兵,难以让人视而不见。 病房里一时只剩下餐具碰撞的声音,谢和风找了个椅子坐下,等她们吃完了才起身,顺手拿起空了的外卖包装袋,把小桌子收回原位,垂眸对黎夏说:“好好休息,我要送爷爷回家。” 黎夏有些不舍,但说了一个“谢谢”后就没再张口,眼巴巴地望着他走出病房。 第8章 08 好友申请 离开黎夏的病房,谢和风穿过长长的走廊去找爷爷。 要出院了谢爷爷很高兴,整个人喜气洋洋的,精神也抖擞。老人的心思很简单,翻来覆去考虑的就那么几件事,爷爷这喜气里有因为磨人病痛消散的舒服,也有因为终于不用再给医院送钱的喜悦。住院这段时间老人家总念叨在大医院花钱如流水,手术第二天就跟医生打听什么时候能出院。 不用医生说,谢和风就跟谢爷爷表了态,必须好利索了才能回家。他态度坚决,就如当初强硬地把说什么也不进大医院的爷爷送进A大附属医院一样。他说一不二的性格连老人家也没辙。 然而,进了病房谢和风明显地察觉爷爷的好心情与先前相比打了折扣,大概是鱼乐巧跟他哭诉过。碍于鱼乐巧父母的情面,爷爷只得同他絮叨:“乐巧年纪小又是个女孩子,若不是什么要紧事,你就多担待着点她,不要在外人面前下她的脸让她难堪。” 谢和风脸色微微一沉,看着鱼乐巧冷声问:“都要上大学的人了,还小?” 他的眼神极具压迫性,鱼乐巧垂下头不敢对视,他缓下语速,那张好看的嘴唇说着分外无情的话:“我还什么也没说就让你难堪的话,劝你以后都不要来找我了,否则还会有你更难堪的时候。” 谢爷爷吃惊地叫了孙子一声,试图阻拦他,但谢和风没听,仍然继续说:“你平时怎么样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可你今天在我面前做戏让我觉得烦。” “和风,行了行了,别说了。”谢爷爷再次劝阻,乐巧丫头快被说哭了。 “你这性子若是不改,上了大学有的是人让你提前感受社会的复杂。”谢和风在爷爷的劝阻和鱼乐巧的眼泪中补完了话,看在她父母的情义上,他是真心希望他的警示能让鱼乐巧稍作改变。 谢和风说完不再看眼泪直落的鱼乐巧,拎起打包好的住院物品,对谢爷爷说:“我先把东西送下去,一会上来接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