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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她! 江仲珽双眼微眯,脸色愈发清冷,沉吟片刻后吩咐道:“王妃如今身怀有孕,你更要用心伺候,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来跟本王说。” 兰羽精神一振,神情郑重地应道:“奴婢定不负主子所望,尽心尽力照顾好王妃。” 江仲珽神色欣慰地颔了颔首,挥手让她先退下。 兰羽刚出去,知夏就悄无声息似的出现在书房内,“主子,刘姨娘昨日确实出府去过医馆。” 刘姨娘,就是青葙,她本是个孤女,写妾书时便随了春禾jiejie的姓。 江仲珽眼底笼上一层寒意,斟酌片刻后吩咐道:“你去跟大管家说一声,近来暑气重,让府里的医官去给王妃和姨娘们请个平安脉。” 知夏躬身领命退下,没有半丝好奇心。跟兰羽相比,暗卫出身的她是个绝对的命令执行者。 翌日一早,昌王府再传喜讯,刘姨娘也被诊出了喜脉,可谓双喜临门。 消息传到世子府,明锦豪爽地一挥手,又包了一份五百两的喜银。 “就是不知道这两个孩子哪个会先出生?”崔氏将新鲜的没湃过井水的甜瓜挪到明锦面前。 明锦恋恋不舍地看了眼西瓜和龙眼,认命地拿起个甜瓜,也不用卿云给她切,徒手掰开递给母亲一半,剩下的一半直接开啃。 崔氏见她吃得香,又是私下没外人,便也没多约束她。 “不管谁先谁后,明媚肚子里的那个都占着嫡出的名分。”明锦一派轻松,笑道:“才一个多月,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现在就想这么多,太早了吧。” 崔氏摇头,“嫡长子和嫡子,虽只有一字之差,将来面临的处境可是大为不同。” 若明媚这个王妃地位稳固、孩子本身又争气,倒还好说,否则……王府之家又不是没有庶长子承袭王位的先例! 这样的先例虽寥寥可数,但终究让人顾虑。 想到江既白曾私下里向自己的郑重保证,再看看明锦愈发红润的脸色,两相对比之下,崔氏情不自禁感叹命运的玄之又玄。 明锦见她娘一忽儿蹙眉,一忽儿感慨,情绪翻飞,无奈地暗暗摇头。以丁明媚的行事作风,怎会给自己埋下这样的隐患! 不过,这些都是昌王府和三房的破烂事,明锦无意让母亲知道太多。 崔氏也只是随口感叹一句,无意在明锦跟前说这些烦心事,注意力落在桌面上,十几个大大小小的盘子,放着各种瓜果,都不带重样的! “我又不是外人,做什么费这些心思。”崔氏佯嗔。这是自己单门独户过日子,若是上头有婆婆在,见她这般铺张,可就要多想了。 站在一旁的卿云笑着解释道:“日常也差不多是这样,这个时节瓜果本就多,世子爷人不在家,一路上却不间断送东西回来,前几次给您送过去的荔枝、西瓜和葡萄,都是世子爷让人送回来的!” 明锦抿嘴轻笑,这些瓜果可不全是他途经之地所产,自从听谭先生说,怀孕期间多吃瓜果好,各地的镖队怕是都被他派了任务,各种瓜果源源不断送进府,除了府里日常吃用,又给母亲她们送一些,剩下的都被她送去了闻香街,单独辟出一间铺面售卖瓜果,小半个月就打出了名气。当然,价钱很不便宜就是了。 崔氏惊讶过后,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难怪老太太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世子早前是有些不太省心,但婚后对明锦却也是真的没得挑剔。 将来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崔氏看着女儿笑意舒展的脸,信心倍增。 “世子惦记你,你自己也要懂得节制,像是龙眼西瓜之类容易上火和寒性比较大的,吃一点解解馋可以,切不可贪嘴……” 听着母亲碎碎念,明锦耐心地应着。实际上,从吃的到用的,她都被房里近身伺候的几个牢牢盯着,谭先生更是隔天就要请一次平安脉,今儿是看在她娘的脸面上把盘子里的瓜果摆满了,否则每次给她上水果都是严格定量的,最爱吃的西瓜只有可怜兮兮的一小块儿! 而这些都是江既白出门前给田mama和大管家他们的特权,为的就是盯紧她的嘴。 “阿嚏!阿嚏!阿嚏!阿嚏!”江既白翻身下马,狠狠打了一串喷嚏。 滇南王江言昭慢他一步也下了马,见状取笑他:“一想二骂三念叨,你一连串打了四个,这是有人骂了你两遍呀,该不会是弟妹吧?” 江既白揉了揉鼻子,闻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怎么就不能是想了我四遍!” 好好一个上马能打仗下马能治国的人,偏偏长了一张嘴! 紧随着他们俩下马的裴韫早习惯了他们俩的斗嘴,挥手让校尉将人犯压去大牢,耐不住饥肠辘辘,催着江言昭赶紧进府开饭。从渝州南部深山一直追击到滇南境内,才终于将冒充钦差的这帮人犯捉到,他是又累又饿,难为这俩人还有精力和体力打嘴仗。 难得见到裴韫这般狼狈,就连江既白也明显面露倦色,可以想象这场长途奔袭追击多么艰苦。如果碰上的不是他们,这伙人犯恐怕早就逃脱了。 江言昭早让人备好了吃食,江既白和裴韫也不跟他客气,吃饱喝足又痛快地洗了个澡,就钻进房里呼呼大睡,带来的下属和捉到的人犯通通甩给了江言昭。 “主子,丁翼长求见。”一亲卫走进议事厅,来到近前低声禀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