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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恳切的拉着她的大衣袖口,委屈的像个受伤的小男孩。 “笙笙,我也很好的,你试试喜欢我,行不行?” 林曜走近了,慕笙才闻到他身上的酒气。 原来他不是立刻追出来的,八成是慕笙在厨房说的那些话伤到了他,他才灌了酒,然后就这样跑出来了。 果然,林曜的脚步都有些虚浮,他的身子晃了晃,险些摔倒。 慕笙扶住他,无奈的说道:“林曜,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林曜一把抱住她,将她裹得严严实实,手上却没用什么大力气,仿佛喝醉的时候都害怕弄疼了慕笙。 他就这样小心翼翼又贪婪的拥抱她,呢喃着:“笙笙,你看看我,我也很好的。” 慕笙的眼眶一酸,她轻声说:“我知道,知道你很好。” 林曜又说:“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慕笙拍了拍他的后背,像傅言算哄她的样子一般哄着林曜,说:“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从地狱来的,我……” “笙笙。”林曜这样叫了她一句,缠绵悱恻。 他站直了身子,低头看着慕笙擦得有些泛红的嘴唇,俯身吻了下来。 慕笙眼疾手快的将双手挡在嘴唇前,林曜的吻落在她的手心,guntang的吓人。 他轻声说:“笙笙,我陪你下地狱。” 慕笙的眼泪夺眶而出,那张微笑着的,伪装已久的面具被林曜轻轻的撕开一个口子,释放出里面那个笨拙又委屈的小姑娘。 好像绷了那么久的眼泪突然就绷不住了,泪腺像是开了闸一般,眼泪簌簌而落。 林曜抬手给她擦眼泪,耐心的一点一点抹掉。 他轻声说着:“笙笙别哭,有我在呢,我陪着你,人间和地狱,我都陪着你。” 慕笙捂着自己的眼睛,guntang的泪水从指缝中蔓延出来。 她甚至不像方才在厨房里那样无声的痛哭,倒像是积攒了很多的委屈,此刻嚎啕大哭,情绪濒临崩溃。 慕笙哭的断断续续,说话也断断续续。 她哭的委屈又无助,绝望又伤心,她说:“你……你来的太晚了……” 前世,她是经历了那样可怕的人生。 被几次强暴,被侮辱践踏,被废掉双腿,被迫和傅言算恩爱,又被关在那个枫园中做一个见不得光的情妇。 最后,她怀胎三月,被迫流产,她成了疯子一样的女人,而傅言算却在医院陪着他的未婚妻。 那样绝望又可怕的人生,她唯一的愿望就是早点死去,从未奢望有人爱她。 经历了这一切,她现在满心只想复仇,她要傅言算尝尝那种锥心刺骨的滋味。 她是个没什么理智的复仇的疯子,她迟早会下地狱的。 可林曜染着酒气,小心翼翼的拥抱她。 他说,笙笙,人间或地狱,我都陪着你。 可是啊,你来的太晚了。 我没能在最好的时候遇见你,也没能让你看见我最美好的一面,真是遗憾。 慕笙捂着脸痛哭着转身,她不能送林曜回去,甚至不能再跟林曜多说一句话。 她内心的一部分疯狂的叫嚣着,放弃吧,放弃这一切,林曜是你的第二次机会。 她再跟林曜对视多一秒,心中复仇的火焰就会被林曜的深情浇灭。 可她是那样的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放过那些伤害过她和她孩子的人。 慕笙不敢回头,她甚至是小跑着离开了巷子,所以也没能看见身后的林曜落寞而绝望的眼神。 慕笙在半路打了个车回到枫园,走进别墅后连招呼都没来得及跟刘阿姨打,就急匆匆的上楼了。 她去洗了把脸,从床缝里抠出手机给傅仲打了个电话。 慕笙凭着记忆给了他一支股票的消息,然后让他按照老规矩送十万块钱。 她打算趁着这段时间傅言算没时间看着她,从傅仲那里多敲点钱给阿刚和红玉他们,否则等她将傅言算拉进地狱之后,一分钱都捞不到了。 她可以没钱花,她巴不得傅言算跟她一起饿死,但是阿刚和红玉还要金盆洗手去结婚生孩子,她想出一份力。 没过多久,慕笙就打电话给阿刚,问道:“同城快递收到了吗?” 阿刚没好气的问:“你又给我送钱?你哪来这么多钱?” 慕笙笑嘻嘻的说:“你收着就行了,好好存起来,留着娶媳妇。” 阿刚有点急:“慕笙,你给哥说实话,你到底在搞什么?” 慕笙笑着说道:“我能搞什么?我还能出去坐台吗?” “放屁!”阿刚骂道:“你红玉姐在天上人间混的这么多年,也不能一出手就是十万十万的拿!” 慕笙嘿嘿一笑:“那不就得了,我没偷没抢的,你拿着就成了。” 阿刚问不出什么,只能教育了她两句,钱都是身外之物,日子过好才最重要。 说完这些,阿刚又说:“上回你让我查那个刀疤脸的事。” 慕笙心里一紧,问:“有消息了?” 阿刚说道:“没什么要紧的消息,那刀疤脸就是罪域的打手,也算是混了好些年才有些名头的。” 慕笙问:“还有呢?他跟谁还有联系?平时都给谁干活?” 阿刚说道:“你这话问的,罪域的打手都是签了生死契的,只能给罪域干活,要是在外头接什么私活,那是要被剁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