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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笙扯着嘴角笑了笑,说:“我哪有家?爸爸现在都下落不明,我哪有家?” 她抬眼看着他,说:“傅嘉乐说是你扳倒了慕家,是真的吗?” 傅言算眼眸含冰,冷声说道:“假的。” 慕笙不甘心,又问:“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是你吗?” 傅言算转头,深邃眼眸与她对视,眸色深沉如暗夜,一字一句:“不是。” “你……” “慕笙!”傅言算呵斥她:“注意你跟我说话的态度!” 慕笙被吼得愣了愣,她缓了缓,说:“对不起,我不该问的,我这就走。” 她转身走出了病房,肖寒守在门口跟她打招呼:“慕小姐,你要回去了吗?” 慕笙理都没理他,快步离开了这里。 肖寒走进病房,看着傅言算难看的脸色,他听见了慕笙和傅言算的争吵,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他垂着头说:“总裁,是我说错话了。” 傅言算摸过床头柜的烟盒,叹了口气,说:“以后注意,这样的话不要在别人面前说出来了。” “我是27岁被领回傅家的,你也是在我进傅氏的时候认识的,27岁以前,我叫慕言,记住了吗?” 肖寒连连点头:“记住了,记住了。” 其实他一直都是记着的,只是刚才一时心急才说漏了嘴。 傅言算抽了口烟,说:“叫医生过来,伤口好像裂了。” 肖寒麻利的去请医生,傅言算把烟按灭在桌上,闭着眼睛,沉重的叹了口气。 他隐约能感觉到肩膀处的血液流过,撕裂的疼。 慕笙离开医院没有打车,她就那么漫无目的的奔跑。 冷风吹得她的脑袋清醒了几分,她刚才是急了,冲动了,才会那样步步紧逼去追问傅言算。 有什么好追问的呢?她知道真相的。 也许那一刻,她只是想紧紧的抓住这个好不容易露出的破绽,求一句实话。 她甚至在想,傅言算如果说是,慕家是他扳倒的,她要怎么办? 她再也不用这样装模作样的留在他身边,不用费尽心机的去靠近傅家。 她只要大哭大闹,对傅言算这个忘恩负义的人渣破口大骂,甚至趁着傅言算受伤,她拿着刀去杀他。 无所谓坐不坐牢,杀了傅言算,她再去杀了傅嘉宇,去国外杀了傅嘉乐,还有傅言算那个还未出现的未婚妻。 能走到哪一步就到哪一步,她撕下那些可笑的伪装,摘了乖巧的面具,告诉傅言算她就是回来复仇的。 他把她从天上人间捞回去的第一天起,她就揣着坏心思复仇。 可是没有。 她铆足了劲去质问他,去激怒他,可傅言算看着她的眼睛说,不是他做的。 这男人就连撒谎都面不改色。 慕笙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她脚下一软,一下子摔倒在路上,漂亮的鞋子飞到马路上,被汽车碾压着冲撞。 有路人立刻将她扶起来,问:“小姑娘,你没事吧?这么急着上哪去?” 慕笙的眼泪「啪嗒」一下掉下来,她的眼眶通红,鼻尖也冻得通红,她无助的坐在路边,说:“我……我急着回家,回家!” 路人好心的问:“你家在哪里啊?我送你回去吧?你瞧瞧你裤子都摔破了,鞋子也丢了,你别着急,我送你回去。” 慕笙摇着头哭,送她回哪里去? 爸爸死了,笙苑不是她的房子了,枫园只是傅言算用来关着她的笼子,她没有家。 路人又问:“要不你给你家里人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接你?” 慕笙哭的更厉害了,她没有家人。 她坐在路边嚎啕大哭,什么也不肯说,路人劝了几句实在是劝不住,急的直跺脚。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慕笙站起来推开人群往前走,她少了一只鞋,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她刚走到路口,一辆车停在了她身边,车门打开,林曜从车上跳下来,看着狼狈不堪的慕笙,喊她:“笙笙!” 慕笙一回头,对上林曜眼中的关心,她更委屈了。 林曜跑过来拉住她,问:“发生什么事了?” 慕笙低着头不说话,林曜看着小姑娘平日里精致的头发乱糟糟的,眼睛也红肿着,鼻子还挂着两条鼻涕,狼狈又好笑。 她一只鞋不见了,另一条裤腿膝盖处磨破了,看着活像是被抢劫了一样。 林曜把她拉进怀里,用大衣紧紧的裹住她,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笙笙,我在呢。” 他把慕笙带到车上,立刻开了暖风,又抓过她的手认真的搓着,搓出点热气来才放开。 慕笙止不住的掉眼泪,林曜就拿纸巾耐心的给她擦,像是哄孩子一样哄她:“笙笙不哭了,哭的眼睛都肿了,不哭了……” 慕笙吸了吸鼻子,说:“我饿了。” 她早上没吃饭就去了医院,在病房就蹭了傅言算一块糕点,现在饿得快晕过去了。 林曜立刻开车回家,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让他常去的餐厅送餐到南桥壹号。 南桥壹号离市区有点远,今天又是圣诞节,开了好一会才到。 慕笙下车的时候忘了自己少了一只鞋,踉跄了一下,林曜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走进别墅。 他将慕笙安顿在客厅,又找了暖水袋给她捂着,才出门去拿外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