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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望舒眉心一拧,“怎么,宛姨娘是吃惯了好的,所以不把我的赏赐放在眼里了?” “赏赐”一词太过扎耳,宛姨娘忍着满心羞耻解释:“回夫人的话,妾身方才陪着老爷用过膳了,吃不下这碗蹄花汤。” “哦,原是吃过了。”楼望舒表示理解地颔首,下一秒便让人硬喂下去。 “吃不下去也得吃,这都是我的好意,你可别浪费了。” 婆子们一左一右按住宛姨娘的肩膀,丫鬟用勺子往她嘴里强灌,不过几口,她就受不住胃里翻涌开始呕吐。 楼望舒闲闲把玩着指甲,“不着急,吐完了接着喂,那一盆的蹄花汤都是你的。” 宛姨娘吵闹着拍打伸过来的手,嘴角残留着油腥,高声道:“夫人有何不满直说便是,何苦要羞辱妾身?” 楼望舒扯起一抹笑,抬脚就将炭盆踢到她身上,冷声道:“不过一个姨娘,谁给你的胆子敢对我大呼小叫!我素日不管庶务,倒成全了你猴子称大王,你这么大的威风,我哪里敢羞辱你。” 宛姨娘急忙躲开,却还是有些碳火星落在她皮肤上,因为没穿衣服冷得狠,痛觉倒是后知后觉。 她倔强地抬起头,直视楼望舒的眼睛,“如今夫人所做的一切难道还不是羞辱吗?” “这便是羞辱吗?”楼望舒理了理头发,“你还是太年轻。” 话音一落,丫鬟婆子们上前把宛姨娘拖到院子里,幕天席地地,院中下人不分男女都围观着,板子直接落在她的屁股上。 听着院中沉闷的声响,楼望舒扬声道:“不用堵她的嘴。” 果然,宛姨娘惨烈的尖叫顺着风声穿进屋里。 楼望舒欣赏了会儿,反过来问宋骅邺,“你觉得这声音好听吗?” 宋骅邺眼神复杂,握住楼望舒的手,却是满脸欣慰,“你终于对她发火了,本来我纳她进门就是为了气你,可你从前总是无动于衷,如今你却惩治她,说明心里还是有我的。” 楼望舒:? ? ? 007成功地yue了,【普却信,宿主快扇醒他!】 楼望舒不耐烦地抽出手,嫌弃地用手帕擦了擦,“别给你的见色起意找借口,这个锅我不背。” 三十板子打下去,宛姨娘已经是出气多近气少了,几个婆子把血rou模糊的她拖进屋里,地上蜿蜒出一道血线。 宛姨娘浑身赤.裸,撑着一口气爬到宋骅邺脚边,抓住他的鞋子,虚弱道:“老爷救救妾身吧,妾身可都是按着您的安排做事的……” 楼望舒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看向宋骅邺,“原来厨房苛待我的膳食,是你的意思啊。” 宋骅邺赶忙撇清关系,“你今日那么对我,我就是一时糊涂。” 他踢开宛姨娘,急忙甩锅解释道:“都是这贱人挑唆,我对你的心你还不明白吗?” 宛姨娘捂着吃痛的手腕僵在原地,怔怔地看着老爷,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似是不敢相信前一刻还对她温声软语,怎么下一秒就变成了雷霆之怒。 宛姨娘又哭又笑,“枉废心机,原来我只是个工具人?” “瞧瞧,哭的真可怜,我都心疼了。”楼望舒抬起她的下颌,用手帕为她擦脸,“这府里仿佛是搁不下你这尊大佛,不如我替你寻个好去处,听说西市的王屠夫又死了一个老婆,正巧他没孩子,你嫁过去也不用当后娘,日子总能越过越好。” 那王屠夫已经死了三个老婆了,都是被他打死的,她若真嫁过去,怕是能不能活过三个月都是两说。 宛姨娘齿间发冷,不顾痛意求饶道:“求夫人大人有大量,妾身以后都不争不抢,求夫人给妾身一个安身之所。” “那可不行哦。”楼望舒无辜地眨眨眼,“我向来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要是说话不算数,还怎么在下人面前立威。” “你要是不愿意也行。”她微微苦恼道:“那我就把你腿打断了再送过去,反正你没多久也会被王屠夫打死,瘸不瘸腿也无关紧要了。” 宛姨娘现在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她面如土色地趴在地上,片刻后竟起了死志,欲要咬舌自尽。 楼望舒眼尖地看到她面露痛苦之色,她摇摇头,柔声道:“既想咬舌自尽,那这舌头就别要了。” 命人将宛姨娘的舌头割下来,涂上止血药粉保证人死不了,她把盛着舌头的碟子挪到宋骅邺眼前。 “以后你再起色心的时候就想想她,这回只是舌头,下一回可就不一定了。” 宋骅邺状似不经意地并拢双腿,勉强挤出抹笑意,“夫人说的是。” 楼望舒斜他一眼,如今不是收拾他的好时机,暂且放过,她踱步到宛姨娘面前,指尖抚过她苍白如纸的面容,低声道:“知道什么才叫羞辱吗?就是打你一顿,你还得给我笑脸谢恩。” 宛姨娘满口血腥,怨毒地盯着她的脸,似要死死记住她的面容。 楼望舒擦擦眼角,伤感道:“好歹主仆一场,让你离开我还挺舍不得的,就给你两个铜板留作纪念,你省着点花,不然到了地底下可没人给你烧纸。” 桌上的酒杯满上,当着宛姨娘的面儿泼在地上,酒香溢满内室,楼望舒站直身子,语气疏离,“我给你找了个好归宿,记不记我的好无所谓,反正你死后到了阎王殿,有什么冤屈也说不出来。” “一路好走。” --